第二章:一定要活下去!

……十几分钟后,疯狂地众人四散奔逃,只剩下瘦男人扭曲地躺在破损地道路上,没有了气息。瘦男人怀里的发霉馒头早已被众人分食干净,不仅如此,瘦男人的身体也变得残缺不全,眼睛只剩下空洞流血的眼眶,耳朵也只剩下残缺的左耳,一只手臂不翼而飞,双腿呈现不规则地扭曲,有部分腿部血肉模糊,肚子早已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的羚羊一般,内脏流了出来……这宛如修罗场的地方刚刚还被众人所包围,现在周围却销声匿迹了一般,只有窒息般的死寂,没有人在乎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在意结果如何,在这生命如草芥的地方,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儿看着瘦男人的尸体,小男孩儿面无表情,眼里却充斥着恐惧和恶心,老妇人的眼里却充斥着快意,皱巴巴的脸上却满是泪水,无声的流着泪,显得病态而诡异……约莫站在原地看了瘦男人尸体半小时后,老妇人带着小男孩儿走了,一边走一边对小男孩儿说:“小宇,你记住了,这是个人吃人的时代,想要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不要像你爷爷那样成为一个没有用的人,那样只会向你爷爷那样被被人杀死后抢走食物,只会像那个杀死你爷爷的那个畜生一样被别人分食,你要像老虎一样强大,杀死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这样你才能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老妇人最后一直强调着“活下去”三个字,而小男孩儿的三观也在这种情况下不断的扭曲……

经过十几分钟的步行后,老妇人和小男孩儿回到了他们居住的那处废墟,里面阴暗且潮湿,没有灯光,没有家具,只有几件破烂衣服,一些口袋和杂草铺成的简陋的“床”,老妇人躺在“床”上,把小孙子抱在怀里,喃喃说道:“人吃人,人吃人,为了活下去,有些人早已变成了野兽,把同类当成了食物,也就我和老头子一把老骨头,没有几两肉还全身是病才能不被他们分食,小宇你可不一样,你白白嫩嫩的,可要小心了,不要被他们抓住了,不然你也会被那群野兽吃了的……”老妇人痴痴地念叨着,小男孩儿在老妇人怀里缩的紧紧地,潮湿的环境让他止不住的颤抖,老妇人看着相依为命的小孙子,留下了后悔的眼泪,也许当初把孩子交给他那个冷血的父亲都比现在让孩子经历地狱要好得多,老妇人哽咽的对小孙子说:“小宇啊,奶奶告诉你,这个世代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只有活下去才能拥有一切,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要不顾一切的活下去……”小男孩儿看着流泪的奶奶也止不住地哭泣,“奶奶,你会和小宇一起活下去的对吧!你不会像爷爷那样离开我对不对?我要和奶奶永远在一起!”老妇人突然嚎啕大哭道:“奶奶对不起小宇,当初就应该让你跟着你那个冷血的父亲,至少你不会像现在一样跟我们在地狱生活,奶奶对不起你啊……”小男孩儿在一旁不住地哭泣,没有说话,老妇人就抱着小男孩儿在角落里哭泣,或许是身体里的水分流干了,老妇人停止了流泪,沙哑地对小孙子说道:“小宇啊,奶奶走后你要坚强,不要再哭泣了,男子汉不能哭,在这里,哭泣的人会被别人吃掉的,你要努力的活下去,你要为了爷爷和奶奶走出这个地狱……”说到这儿,老妇人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奶奶……不行了……小宇……奶奶走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饿了的……话……就找东西把……奶奶的肉……锤烂吧,然后把它……吃下去,不要嫌……弃……奶奶的肉不好吃,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你……要学会吃人,要小心……不要被别人吃……了,奶奶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衰弱,身体也逐渐变得僵硬,但她还在用瘦骨嶙峋的手轻轻地拍着小男孩儿的背……

……

几年后——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杂乱看不清面容的小男孩儿嘴里嚼着不知名的野菜,头上顶着杂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正是几年前侥幸活下来的程宇,看着前面四处打量的野兔,程宇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野兔的动向,似乎是确认了周围的安全,野兔开始低头吃草,而程宇却依旧趴着不动,野兔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几分钟之后才又低头吃起了草,此时程宇缓慢的拿出一把小刀,瞄准了前面的兔子,屏住呼吸,然后用力一掷,小刀在空中旋转,程宇死死地盯着野兔,中了!小刀直接插进了野兔的脖子里,而野兔也直接跳了起来并且向着与程宇相反的地方疯狂逃去,程宇小心的跟在野兔的后面,没有急着去追赶兔子。

顺着野兔留下的血液,程宇小跑着十多米后看见不远处的野兔停了下来,然后抽出背上背着的长竹棍,小心且细致地击打着前方的草地,一边击打一边前进,十几分钟后才走到已经咽气的野兔前面,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起满身血污的野兔,倒退着回到原来的位置,默默观察着四周,几分钟后才将野兔和和竹棍背在身后,然后拔腿狂奔。离原来野兔尸体的地方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眼睛里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几年前奶奶在寒冷的夜晚背对着他们居住的废墟入口,用身体挡住了寒夜的侵蚀,守护着这个废墟里最后的温度,在程宇醒来的时候,奶奶早已经在寒夜里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却依旧紧紧地抱着程宇,把仅剩的温度都给了程宇,程宇记住了奶奶的那些话,没有哭,他要像奶奶说的那样坚强的活下去,但他没有听奶奶的话在饿的时候去吃她的肉,程宇靠着废墟里生长的苔藓和地衣渡过了最难熬的几天,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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