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错乱

我有些不知所措,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血腥味仿佛还在我的四周萦绕。

“我,我不太舒服,头有点疼。”

随后我被两个同学抬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是让我躺着休息一会儿。

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望着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过好像又回到了正常的颜色,天空好像也没有刚来学校时那么压抑了。

在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记忆中也没有父亲样貌的印象,只是见过他的几张相片。

我仔细梳理了一下我混乱不堪的记忆和想法,在我昏过去的时候见到得那个男人,原来在路口的时候是没有拿刀的,在我上床之后在门口时他的左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在我第一次睡觉见到父亲拿刀杀害我的母亲时他的左手也是拿着一把刀。两件事情的影像依次发生在了今天上课时的前后,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样的联系吗。

躺在床上,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像是一团缠扭曲的线团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时间过的很快,一会儿就到了放学回家的时间,我拿着书包有些踌躇,如果直接回家是不是会发生和我昏倒时一样的场景呢,想到这我就冷汗直冒,那人男人惨白的脸,扭曲的笑容,不断滴出鲜血的刀,无一不是让人恐惧的存在。

站在校门楼,望着那一段回家的路,并不漫长却充满了让我恐惧的影像。

“你不要紧吧,你今天真的不太正常,要我和你去医院看看吗?”

小雅背着书包在一旁担心的说道。

“没事,这两天有点冷,我可能有点小发烧,不碍事的。”我并不想让小雅为我担心于是这样回答道。

慢慢的我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那条阴暗的小路,散发出淡淡的霉臭味,电线杆上的乌鸦发出刺耳的叫声。

我并不胆小,只是之前的一切让我感到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感,是从灵魂深处本源一般的恐惧感。我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然后猛地向家的方向跑去,路过那个路口时我没有像上次一样向那边望去,而是一口气直接冲向了家门口。

终于到了,小小一段路我感觉自己跑了好久,我迅速的打开门关上门一气呵成。我喘着粗气,又是鬼使神差的向猫眼看去,不过依然是那条漆黑的小道什么都没有。

“别太神经质了陈苏生。”我安慰自己道。

“爷爷,爷爷。”

我呼喊了好几声,爷爷好像并不在,我向厨房走去,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道:我去天水镇监狱看望你的爸爸去了,你也没见过他,作业做完的话你也过来看看吧,你们很久没见过了。

爷爷的字迹有些僵硬可以看出他思考了很久,才下的笔。

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让我有了去监狱看望一下父亲得想法,这一切都很巧合,巧合的不合乎常理。

我去房间拿出手机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去监狱的车,12块钱监狱离这儿并不远。

滴滴,滴滴,门外响起了车声,我赶忙出去,一辆白色的别克停在了门外。

“这个点去监狱干什么?”

我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回答司机师傅得问题。

“害,多嘴,多嘴,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老想和乘客搭个嘴”司机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没事,我去看看我的爸爸,他犯了点事。”

“我看你还穿着校服,一个学生大晚上的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多危险。”司机好心说道。

“我都成年人了,没事的。”

我向车窗外看去,一路上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屋,和遍地的杂草垃圾。

“师傅,这路上怎么这么破啊。”

“哦,这可就有点说法了。”司机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一带本来是一个小村的,村里啊出了事,一个男的拿刀杀了他自己的家人,他的老婆,孩子都被他拿刀捅死了,村里的人都不相信啊,他是个可老实的汉子了,有什么好的事都第一时间想着他的老婆孩子,出了这事以后啊,都说村里不干净惹上脏东西了,村里本来就是老一辈得人多,迷信的很,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剩了这么个空壳村。”

拿刀杀死老婆,孩子。我陷入了一阵思考。

“那个人是哪只手拿的刀?”

“哪只手,这我怎么知道,都是道听途说的,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

刚说完,监狱就到了,我向外看了看,大门有些破旧,里面有些昏暗,像是通往家门的那条漆黑小路。

“谢谢师傅。”我下了车朝着里面走去。

监狱探望犯人的程序很繁杂,里面的人员好像也没有什么热情,死气沉沉的。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见到我的爷爷。

“陈广你儿子来看你了”。

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父亲,他的颧骨向里凹陷,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胡渣在他的下巴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头发很是凌乱。

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突然变得恐惧,我们明明没有见过面,他却好像不认识我似的发了疯似的不断向后躲避着,嘴里还模糊不清的说道“别杀我,别杀我。”

“爸,我是苏生,我们还没正式见过呢。”

父亲并没有回应,只是一昧的向后躲着,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什么会残忍杀害他的恐怖恶鬼。

“犯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你们继续见面的话可能会产生非常差的后果。”

监狱的人员把父亲强行送了回去,我也只能无功而返。

在坐上回家的滴滴车上,我的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父亲恐惧的眼神,那绝对不是伪装的,我,又或者是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我看着窗外,沿路的破旧房屋一扫而过,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他站在路边,对着我的方向露出了那个瘆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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