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寂静被一辆汽车的轰鸣打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蜿蜒山路上,一辆打着远光灯的五菱宏光熟练的转弯漂移,车尾灯恍惚之间一闪而过,留下一团尘土飞扬,向着山顶驶去。
停车,熄火。
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青年年男子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啪!(关车门声)。他悠哉的走向山顶那颗唯一的大树,蹲在了树根旁。一阵夜风吹来,拂乱了男人的头发,烟头也被吹的更亮了。
他打了个激灵,猛吸了最后一口,用修长的手指掐下了唏嘘胡渣中的烟卷,扭过棱角分明的脸回头望去,在月光的映照下,(五菱宏光)后门上的各种车标发出了各色光芒(奔驰宝马大奥迪雪佛兰别克兰博基尼……)
他双眼无光,有些出神,像是思考,像是无奈,似乎也就只是想那样呆呆的望着。又一阵风吹来,男人缓缓的回过头来,闭上双眸,皓齿轻启,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气。如同定格了一般。
片刻过后,男人睁开双眼似有些朦胧。
像是诉说般的说到:“无敌……好寂寞啊……”
[咔嚓!!!!]
突然间一道巨雷划天而过直捣黄龙横劈大树。
大惊失色的男人嘴唇微动,甚至连一句卧槽都没喊出口,就消失在了大树燃烧的火光里……
顷刻间—
大雨顷刻倾盆而下,随后顷刻戛然而止。似乎只是单纯的为了浇灭树火却又像是在毁尸灭迹。
警报大响的五菱宏光车尾灯在不停的闪烁,发出耀眼的光芒,映照着一身“勋章”闪闪发光,像是在回忆着曾经征战的岁月,而那个男人,却变成了烧焦的木炭旁边的一坨“人渣”,成为了大树的肥料。
一代车神就此去世……
。
。
。
嗯……头昏昏沉沉的,还有点疼。我这是咋了,啧,一想就头疼,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男主紧闭双眼,身体的本能感应告诉他,他似乎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想再感受感受……
[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男人的脸]
谁?是谁?难不成是艳遇?!不会吧?我可刚成年,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要干点什么可乘现在啊,一会我可就不同意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男人浑身疼到要死,睁不开眼睛不说,还没有力气也说不了话,也就只能干躺着,像一只等死的乡村野猪,任由这只手“摸索”
片刻后……
哎呦喂~可累死老朽了,老朽的腰啊~
!!!!!???
哎我去,嘛玩意??老朽?听着这和蔼慈祥的声音还真是个老人。我勒个去,阿弥陀佛,女施主可使不得,打扰了,老衲告退……(依旧没出声)
老者出生了:行了,年轻人,我可给你接好了,手艺有点差,你也别嫌弃我啊,毕竟咱也不要钱。哎~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咋想的,天天净想着怎么玩刺激的,都玩这样了,啧,这也太刺激了。
嗯?孟子一脸懵逼,孔子一脸懵逼,老子也是一脸懵逼,啥刺不刺激的?我就记得……记得……(男人的头渐渐的不疼了,思路开始清晰了起来)
我记得我开着我的小测(车),我……我开到了山顶的小树旁,我下车点了根烟,抽到最后一口的时候,装了个*然后一个响雷就把我带走了……??
我死了????
!!!!!
卧槽!!!男人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般蒙的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惊恐的表情在脸上扩张,定睛一看,他的面前有一面两米高的狭窄的镜子,正对着自己。
镜中的自己穿着一身白衣,坐在像是医院一样的白色床上,而让男主觉得自己真正是个死人的是,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上有一道道黑线,黑线一条条交错讲自己的身体划分成了很多区域,例如脑袋上就有一条从天灵盖开始越过鼻子一直缝到了下巴上,好像一个粗糙的布娃娃。不可思议的是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和疤痕,皮肤就好像没被拼合一样。
这一顿操作下来,虎的男主一愣一愣的,毕竟是受唯物主义思想熏陶的社会主义现代好青年,愣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掏出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再脸上狠狠揉了一把:确实长好了,还好,没破相,老子的俊脸保住了。
哎?我都去世了,咋又活了?还躺一白床上?嘶—Minecraft显灵了?
[男主缓缓下床]
观望四周,空无一物,偌大的房间就放着一个大镜子,一张床,床边一小盘,盘子里装着一个毛线球,男主扫了一眼,嗯,是老子身上同款毛线。地上都是灰,还有一坨一坨的黑疙瘩,不知道哪个没素质的口香糖吐地上。这天花板上的灯连个灯罩也没有,二极管也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着。
(OS:尼玛,凶宅啊)这条件,二战的医院啊这是。
[男主还在观察自己的“复活点”]
年轻人~(一只手搭在了男主的肩头)
虽然不重,但是男主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脸上不知道谁给挂的墙瓷,刷白,脑袋和没上油的发条似的,一卡一卡的转过头去,双眼惊恐,浑身使劲,感觉随时都会嚎上一嗓子。
[入目是一个慈祥的紫衣老者,但穿着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
哎我去。
紧张的男主这才放松了下来,呼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呼的有点大,吹的老者的鬓发“迎风飘动”[老者皱了皱眉头略带嫌弃的挥了挥手试图扇走眼前的一团看不见的雾霾]
老者:我说啊,小伙子啊,你死前吃了奥利给啊,这味,嚯~辣眼睛,还有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别光转个脑袋啊,你下半身也转过来啊!
啊?
男主一低头,可不是嘛,下巴都抵到后背了,忙把下半身转过来连忙道歉:大爷,对不住啊大爷,我是第一次当鬼,没经验,对不住对不住。还有,我没吃奥利给,我死之前是去路边摊吃的臭豆腐。
哎不是我和你吹啊,他家臭豆腐,你要吃都得排队拿号,也就我,和人家老板俩,我俩,(一拍胸脯)哥们!我吃都不用打招呼,吃完还不给钱![一脸得意]
老者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那老板是不是瘸了条腿?叫刘老三?
嘿!您老真是料事如神,您咋知道的?
(OS:真当老子没看过小说,这大爷身上穿的衣服是紫的,紫衣啊嘿,甭管是谁,这条腿先抱为敬)
哼~那还有我不知道的?(老者一脸得意)
告诉你吧,他那条腿是做臭豆腐用地沟油,让人发现了打折的,而且我告诉你,他死性不改,还用地沟油做臭豆腐,那条腿,今年就也得被打折。
我擦?感情老子吃了三年的地沟油了!我还和他称兄道弟?老逼登,你也是罪有应得,也就我没了,老子要还活着,那条假腿也给你扬了。
老者:他的事自有他的报应,暂且不提,倒是你,你可知你现在的处境?
男主:啊?啥处境?
老者:你没了!
男主:啊这……虽然不中听,但是他说的对啊!
哎~也真是晦气,想我一世英名,堂堂秋名山车神北京分神,就下车抽个烟,还能让让雷给打死了,啧,你说我这是找谁惹谁了,哎~早知道换个山头了
[男主低下头懊悔]
老者:嘿,嘿,嘿。怎么了小伙子,脑门都要杵上地板了,没睡够啊?要不你再躺会?
[男主把地上的脑门又收了回来,撅着小嘴]
老者:呦呦,多大的人了,还和个小孩似的,啧啧啧,行了,别傻站着了,跟我来吧。
说把转身便向门口走去,男主一个愣神没缓过来,也急忙迈着小碎步跟上。
男主:那个……怎么称呼?
老者:死的太久了不记得了,不用那么麻烦,想叫什么都行。
男主:那我叫你大哥行吗?
老者脚步一顿,缓缓一转过头来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主。“你刚刚叫我什么?”吓得男主咽了口口水,“叔?”(男主内心:不是说随便叫嘛?这翻脸也太快了吧,大家都是死人,称呼很重要吗?)
老者摸着胡子思索半天,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随着老者的微笑,男主是牙不颤了,腿不抖了,一口气上五楼也不喘了。呼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还好没啥事。不然恐怕是不死也残,毕竟小说还是看过的,一个紫衣杀一个刚入门的小鬼,用用小手就能给掐死了。
[老者拉着男主快步向外走去]
老者:“差点忘了正事”
男主:“什么正事啊?,我才刚做鬼,也不能那么快就轮回吧?天天死那么多人不得排队啊?再说,我还没过头七呢!?总得让我回去瞅瞅刘老三的腿是以什么形式打断的吧?”
老者:“行了别贫了,我这有正事,你咋还惦记人腿呢。
男主:正事?啥正事啊?
老者:带你打官司去。
男主“打官司?谁的官司?打什么官司”
老者:“你到了就知道了”
[打开走廊的门,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
迎上来两个仆人:老爷,您的马车备好了,快些启程吧,快要开审了,还有这位先生的衣物和随身物品也在车上。
[二人上了马车男主换了下衣服,还好白衣服里边留了条裤衩,显得不那么尴尬]
这才一瞧
嚯~这老头还挺有钱,这莫大的马车,再瞧这木材,嚯,金丝楠的……,额……确实挺适合死人用啊,还有仆人伺候呢,啧,这死人待遇我酸了。男主刚想去再问问老者,却发现人家正在闭目养神呢,啧,有钱人就是有素养,不像自己和个猴似的一会看看内饰,一会掀掀窗帘看风景,上蹿下跳的,整一土包子进城啊。
啧,这也不能怪我,头一回死,没什么经验,还真不适应,在这华贵的马车里显得如坐针毡一样。索性照葫芦画瓢,学着老者闭目眼神起来。
在男主闭上双眼时,老者漏出了一丝微笑。
随着马车的行驶,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老者缓缓睁开双眼,观望四周,看到男主还在闭着眼坐着,不由得有些欣慰,用手一推,倒了……
老者扶额,一头黑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伸出手,在男主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于是乎,在大街上的大马车里传出了一声尖锐的猪叫—嗷嗷嗷嗷嗷!
路人A:哎呦呵,这年头猪都坐上马车了?哎~时代变了。
路人B:可不咋滴,我都没坐过,这猪待遇比人都好。
路人C:闭嘴吧你俩,我告诉你们,这是……的马车!
路人AB:卧槽,溜了溜了。
[马车内……]
被拧疼的男主猛的坐起,娘的,刚刚还梦见了自己暴打刘老三,刚抄起板砖要砸他的假腿,就被掐醒了,还挺及时,晚一点给他丫挫骨扬灰了。再者说了,男主本就被雷劈死一肚子怨气,这次被打扰美梦,就又了搭上起床气。张嘴就来:
我艹……
[对上了老者似笑非笑的脸,一对眯着的小眼死死的盯着男主,似乎在说:小贼(子)你想说啥!!?]
哎我……
这架势给男主吓得,当时就清醒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总得想办法圆过去啊。脑袋上冷汗直冒,宛若大雨倾盆而下。嚯~呸,男主抹了把脸,把汗甩一边。左手掐腰,右手伸出,斜上而指,头向左肩,成45°角。
[冷汗仍在倾盆而下]
艹……嗯……草长莺飞二月天啊……是菩提杨柳醉春烟……菩提杨柳醉春烟啊,是不如下去抽根烟……
抽根烟……啊哈哈哈哈,哈,抽根烟。
说完没等老者说话,男主和个黄鼠狼子似的,一溜烟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就连侍者都没来的及扶,男主就站到车轱辘旁边打火去了,掏出大中华吊嘴上,就是打了好几下都没打着……
[侍者正要扶老者下马车]
男主见状把嘴里那根别耳朵上,连忙过去搀着,赔上一脸的狗腿笑,可人家就当没看见,昂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完了,生气了,这么一条大腿,可不能说丢就丢啊,毕竟是自己选的,哭着也要抱完啊,又是小心的搀着人家走下了轿凳。
下车后,老者与侍者简单了交代几句,侍者便驱车离去了。
男主赶紧凑跟前,从盒里拿出一根大中华双手奉上。
老者瞅瞅他,都没看见手动,那根烟就没了,只是男主感觉兜里似乎少了点什么,一摸兜,那刚开封的一盒中华没了……一抬头,看老者脸上就好看多了。
淦,隔空取物,这太有*格了吧。
哎,不就是不抽烟么,十年老烟龄,我这都去世了,也该戒了,抱紧大腿要紧啊。
正晃神间。
迎面而来了两个大汉,穿着黑色小西装,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那小肌肉练的,肱二头肌有男主头那莫大,小平头贼平,胳膊顶一条男主的大腿那么粗……
(男主OS:我日,黑社会,不会来找茬的吧?)
只见壮汉走到了老者面前,咔!先来一个九十度鞠躬,啪!小手一伸,胳膊溜直,掌心向上指向了一栋紫黑阴森的古代建筑。铿锵有力的喊到:恭迎大驾!阁下里边请!
噗……为啥我以为他要喊:欢迎光临里边请!!欢迎光临红浪漫!男宾一位里边请!再配上一个大大微笑。哈哈哈,不行,我肚子疼,哈哈哈……
男主脸上一股似笑非笑硬憋笑的表情。
回过神来就受到了三双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咳咳,男主轻咳了两声,回归正经人嘴脸。跟着老者进了这栋“建筑”好奇的男主抬头一看,差点没跪了。
只见门头上的拍边上写着镀着金边的三个大字——阎王殿。
老者走了许久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响,一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个傻子望着牌匾留着口水。哎~妖孽啊……
咳!咳!(猛咳了两下)
男主回过神来,愣看着老者。
老者:愣着干嘛?过来啊。还要我请你啊?
男主:啊我……
[男主擦了擦口水,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男主:那个……我……
老者:放!
男主:一会打官司是吧,可是我对阴间的法律不熟啊,是吧,时间又么紧,我还啥都不知道,我们还是别打了吧,可能我会吃点小亏,是吧,可我妈说吃亏是福啊,所以我们能不打了吗?
老者:老夫不想听你在这胡言乱语,但是老夫告诉你,能在这里打官司的,你觉得能是小事吗?还有,如果老夫告诉你,鬼司判错了死刑,错夺了你整整七十年的寿命,你还不去吗?
男主:啊?!我TM……(脑袋轰的一声,是愤怒!)
[随手砸了走廊的盆栽]
男主:TM了个巴子的,反了还,走!
男主握紧了拳头,大步流星走在了老者前边,眼里满是怒火。
刚走没几步。
老者:商朝的,二百万冥币!
咵!男主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跪在了地上,趴在了地上。没声了……
老者:喂喂喂,装死也没用啊,要赔的。
男主欲哭无泪。
老者: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再哭都要成怨鬼了,你也是该,自己上辈子咋死的心理没点*数吗?算了算了,要赔赔给我吧,我帮你垫上。
老者说话间一抬头,男主一个飞扑就扑了过来,抱住大腿。
男主:万能的主啊,您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老者:拉倒吧,我可没你这衰儿子,再说,你是要还的,我可不白送。
男主:嗯嗯,你就是我亲大哥,你以后有啥事我扛着。
老者:行了行了啥一会大哥一会父母的,这么乱,赶紧走吧,一会再误了庭。
[男主站起来抹了把鼻涕眼泪,义愤填膺走错了路]
老者扶额……
深邃的眼睛盯着男主:是我,选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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