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
“科里,签字吧。早点结束,你我都轻松。”警卫队长布鲁诺·穆尔将桌上触控笔和平板电脑推到科里面前。
鼻青脸肿的科里,显然受到过严刑逼供,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是一份认罪书。
他突然激动起来,带着电子镣铐的双手一阵颤抖,而后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哈特不是我杀的!”
这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即使已经使用了一些非法手段,但他仍然坚持。
警卫队长布鲁诺·穆尔淡淡地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科里,伸出手正了正帽檐,“上午11:10左右,两名巡逻兵听到医科室有激烈的争吵声。争吵双方可是你与内厄姆·哈特?”
科里垂下头,小声应了句,“是。”随后又看向布鲁诺·穆尔补充道:“是哈特主动找茬,并且动手打了我,所以我才和他起了争执的。”
“争执原因是?”
科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是突然间发疯了一样。”
“这是动机。”布鲁诺·穆尔简单说了一句,没有再追问争执一事,转而道,“医科室外的走廊监控显示,案发时间段内只有你进出过。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哈特医生的衣服上有你的脚印。而且,刺死哈特医生的水果刀上有你的指纹。这些是罪证。”
“我说过了,那水果刀上的指纹,是哈特让我帮他削苹果时留下的。”
布鲁诺·穆尔微微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手术室内掉在地上的苹果我们也检查过了,保存得还较为完整,可上面并没有你的指纹。”
科里张了张嘴,可却又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他也是一头雾水,上午哈特的举动很奇怪,可又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哈特医生。”尽管解释不了,但科里还是否认,毕竟一旦认罪,凭借哈特医生背后的实力,他一定会被判处死刑。
布鲁诺·穆尔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阴翳,他摘下警帽,走到科里身边,手搭在后者肩膀上,耳语道:
“唉,如果你以为死不认罪就能活命的话,那你太天真了。哈特的死已经报上去了,上面要求对你严惩,所以这几天我为了让你认罪,会采用一些不太温和的手段,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不!”
审讯室里回荡着科里的惨叫,可是隔音效果太好,也只留在了房间内。
......
研究(三)室。
乔茜和弗朗西斯一前一后从门外走进,神色皆带着几分疲惫。
“茜姐,你们吃个午饭怎么吃了这么久?”左莎迎了上来。
乔茜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抬起头看向左莎,“我们在吃饭的时候,科里突然被警卫室的人带走了。”
“我们也被叫去问话了,听警卫说哈特医生被杀了。”弗朗西斯跟着补充道。
左莎微微一愣,哈特医生死了,科里被带走了,而且两人上午刚产生过争执,该不会是...左莎惊讶地捂着嘴。
“应该是科里没错了。还记得上午他回来时的样子吗?分明是和哈特起了争执。而且他脸上的手掌印也一定是和哈特打斗时造成的。”乔茜肯定了左莎的想法。
“嗯,现在想想好像也在情理之中。科里本来就比较孤僻,就是一个潜在的犯罪分子,这次正好爆发了。”弗朗西斯附和。
正当他们讨论着科里的时候,无人注意到,躺在车床上的男孩的嘴角勾起了得逞的微笑。
此时,苏一舟已经从麻醉当中恢复过来。
“好了,不提科里了。副所长说新医生需要7天后才能接手哈特的工作,那么销毁的事也只能等到那时候了。”
乔茜说着看了一眼车床上的男孩,见他发着呆,便向弗朗西斯道:乔茜见几人神色不对,赶忙岔开了话题,“既然27号的麻醉效果已经解除了,弗朗西斯,把衣服给他,然后把他送回宿舍。下午我们检测77号。”
......
苏一舟穿上了一身大了一圈的衣服,肚子及背上写有大大的数字27。通体红黄相间,极为显眼,哪怕是在夜晚,相信只要有一点光亮,都能被人轻易发现。
然后他被弗朗西斯领到了宿舍区。
这里是鬼童宿舍,宿舍区口有两道门,靠内一道指纹识别,靠外一道铁锁锁着,设有两名警卫把手。还有巡逻兵不时巡视到此,以及覆盖了走廊的每一个角落的监控。
可以说,看守森严,可见这些人对鬼童的看重。
苏一舟被警卫粗鲁地推进鬼童(二)舍内,门关上后传来嘀的一声,他回身去拽把手,果然已经打不开了。
这道门,是需要门禁卡才能打开的,而门禁卡只有舍区口的两名警卫各有一张。
转过身,扫视一眼室内,大约10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四张铁床,分上下铺八个床位,一张长桌摆在中央,上面残留着许多油渍污痕,桌子两边过道都仅可供一人侧身同行。
房里已经有了七个人,一个看不出性别,剩余三男三女。
最引人注目又难以让人注目的是一个男人,隐约可见是在二十一、二岁。
这个隐约可见的不是他的年龄,而是他这个人。
男人也太黑了点,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还透着光亮,其他地方宛如一片黑暗。若是躺在煤堆里,恐怕没人能发现。
而其他人都是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是一个小女孩,只有五、六岁,本该是被精心呵护的年纪。
苏一舟没想到,他梦寐以求的男女混宿竟然真的有一天实现了。
可是这也太小了点吧!
如果十八岁的小芳叫自己大叔还有些牵强的话,那这些人这么叫,可真的一点问题没有了。
不对!我现在可是一个十二岁的天真可爱的小男孩,再也不是大叔了,哈哈!
苏一舟的傻笑引来了几人疑惑的目光。
他毫不在意地走到那唯一没人的床铺,这正是他的。
白色的简陋被褥,白色的纯色枕头,枕套中央还被枕得印出了一块黑渍。随着他攀上铁架床,吱呀的声响不绝于耳,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是该死的上铺。
不知道我恐高的吗?
已经脱落了部分白色的墙漆露出金属色泽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时钟,指针指向了下午两点。
时钟对苏一舟而言是一个挺古老的东西了。
房间很小,没有窗户,天花板上模拟出了自然光,能照亮屋子,但即使盯着看也不刺眼。
孩子们都很安静,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安静。
不过这种安静的环境,倒正好适合用来思考,苏一舟现在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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