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这一觉,睡得很好,除了偶尔的蚊虫叮咬将他弄醒,他就只是翻翻身,挠挠痒。
鸡鸣照常从某个小宅里传出,阿散双眼依然紧闭,这床似乎有一种魔力,将他牢牢束缚住,他把被子蒙住头,依旧是睡意十足,太阳越升越高,外面的刺眼阳光洒在房间地板 阿散终于醒了,他坐了起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愣是呆呆地坐了许久,直到彻底清醒过来,他才望了望四周,三顺不知何时出去了,房门虚掩,外面稀稀疏疏的身影穿堂而过,阿散穿好衣服和鞋子他敲敲脑袋,昨晚的事情浮现出来,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可铭起来没有。”这时,阿散的肚子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他掀起衣服,瘪瘪的,昨天的食物已经消失殆尽,阿散坐在床边,看着大门的方向,他听到许多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此时多希望三顺会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推开门喊一声:“小师傅,吃饭了。”他等了半个时辰,他简直快饿晕了,三顺还是没有回来,阿散有点恼火:“三顺叔真是的 去哪又不和我说一声。”
阿散等的不耐烦了,他下了楼梯,每一步,他都要扶着栏杆,他现在真的很虚弱,已经临近午饭时间了。他看着厅堂里忙碌的人,看着一道道散发出诱人气息的佳肴走向他,又有离他远去,放到一张桌子上。
客人拿起筷子,夹起一挑,送入嘴里。他可以感觉到食物在那人嘴里跳舞,咀嚼声在他耳里被无限放大,他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看着。
“让开,别挡路。”一位服务员推开阿散,阿散差点没有站稳,他正想怒气冲冲的向他讨个说法,却发现角落传来谩骂声,他循声望去,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长得虎背熊腰,眼睛睁得溜圆,脸上满是麻子,恶狠狠地对着一个小姑娘指手画脚:“这衣服是我晚宴用的,你给我弄脏了,说吧,怎么办?”那个姑娘就是可铭,她不停的抹着眼泪,低声下气的说:“对不起,客官,我赔。”男人冷笑几声:“赔,赔得起吗你?叫你们当家的出来,今儿必须给个说法。”
可铭慌了,紧紧拉着男人的衣袖,苦苦哀求:“爷,求你了,别喊老板娘,我可以慢慢还你,你别叫老板娘。”男人看着声泪俱下的可铭,满眼嫌弃,粗鲁的抬起手臂,甩开可铭:“贱女人,都要把我衣服扯烂了。”
可铭重重摔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扶她,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巨大的声响引来众人围观,可铭泣不成声,眼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的薪水少的可怜,若是老板娘知道了,她这辈子都。。。。。。可铭的裙子沾上了泥土,脸上的泪痕一道又一道,她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没有反抗的余地。
男人看着可铭,眼睛一转,露出邪魅的笑容,蹲了下来,他凑到可铭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眼睛上下打量着可铭,似乎在等待着可铭的回答,可铭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和迟疑,男人见可铭没有应答起身了,故意拖长音调:“看来只能去找老板娘来解决了。”
男人做出要离开的动作,已经迈出一步了,可铭抬起头,咬咬牙,断断续续的说:“好,我答应你,说话算数。”男人转头,嘿嘿笑着,靠近了可铭,有手捏捏可铭的脸:“算你小东西识相,哟呵,脸挺嫩的嘛。”
阿散直呼不妙,欲往可铭那里冲去,这时,熟悉的声音叫了他:“小师傅,都起来了,饿了吧,我刚刚出去接活了,看你睡的正香,就没喊你,来,吃饭。”三顺出现在门口,背着很大的一个灰色斜挎包,向阿散招手,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土豆丝,阿散的馋虫被勾起,他跑到三顺旁边,接过盒子,坐到桌子旁边,他正准备尝第一口时,他想起了可铭,却为时已晚,可铭不知去了哪里,他没有心情吃饭了,放下碗筷,向三顺甩下一句:“叔,我有点事,你先吃。”留下满脸疑惑的三顺不知所措。
阿散穿过拥挤的人群,不时撞到客人和小二,阿散不停的道歉。他心急火燎,可铭一秒没有出现,他就一秒放不下心来。
阿散走出大门,外面是热闹非凡的码头,四通八达的路,在这里穿梭,阿散人生地不熟,只得挨个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裙子的姑娘,大概这么高。”一次次的摇头,没有浇灭他的心火,他不依不饶,发疯似的找着,他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顾不及揩一把,杨天长吼一声,那一声,很是对自己的怨恨,是对可铭的相思。
可铭被男人带到一个小洋楼,小洋楼隐逸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面,男人牵着可铭,把她拽进了小洋楼,可铭虽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反抗。男人看着可铭,可铭的小脸绯红,她不敢看男人,男人眼角勾起:“小东西,怎么还害羞呢,嗯?”说着想要把可铭扑倒,可铭眼睛紧闭着,她讨厌男人,她想要离开这,可为了还清男人的衣服钱,她只得屈身。
男人愈发激烈,对可铭垂涎欲滴。可铭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男人不高兴了:”干啥呢,要么拿钱,要么就乖乖听话。”可铭泣不成声。
这时,大门发出剧烈的声响,扰乱了男人的心情,男人凶神恶煞的骂了一句:“谁啊,打扰本大爷的雅致。”气冲冲的开了门,阿散瞬间冲了过来,扯住男人衣领,一记重拳打在男脸上,男人没有反应过来,倒在地上。
阿散愤怒的说到:“这一拳,是帮可铭打回去的。”男人的嘴迟迟合不拢,吞吞吐吐打扰说:“你。。。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阿散不屑一顾,白了男人一眼,把可铭拉到自己身后:“我不管你是谁,欺负可铭,就是不行。”
男人骂骂咧咧的,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脸,用手指着可铭:“你给我等着,找帮手是吧,去死吧。”说着,向外面跑去。
阿散转身看着可铭,可铭把头埋着,不说一句话,阿散想安慰她 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一个人站在原地,可铭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站起来 带着哭腔向阿散诉说:“对不起,让你看见这样的我。”阿散很难过,他把可铭搂在怀里说:“这不怪你,你是个好女孩。”可铭看着阿散,阿散眼里满是温柔,他虽是个七尺男儿,但在这些儿女情长之上,还是略微腼腆羞涩。可铭在阿散的怀里呆了很久,她觉得这很舒服,她舍不得离开阿散,阿散很有安全感。
可铭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对阿散说:“老板娘肯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你先走。”阿散说:“我们一起走,不在这呆了。”可铭摇摇头,满带苦涩和无奈说:“不,不可以,我还欠老板娘好多东西,我还有个弟弟,他还等着我去给他治病。”阿散很难过,他轻声对可铭说:“那我等你,咱们一起扛。”
阿散把可铭送到酒楼,店里的伙计面露难色,都让可铭快走,一个和可铭耍的好小伙计说:“铭铭姐,快走吧,你得罪了张麻子,老板娘会打死你的。”可铭看着小伙计,说了声谢谢,还是牵着阿散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后院,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凶神恶煞的老板娘站在院中,一旁的男人趾高气昂,坐在椅子上对老板娘指手画脚,老板娘点头哈腰的回应。
可铭点点头,推开门,阿散跟在她的身后。门开了,老板娘和男人没有看着可铭,几乎同时跳起来,老板娘扯开嗓门:“你个丫头片子,还知道回来呀,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张航,航爷啊!”
张航看着可铭,得瑟的笑了起来,接着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阿散,打了个寒颤,他跟老板娘嘀咕几句,老板娘看着阿散笑笑说:“小师傅,这是咱们的家务事 你先回客房吧。”可铭看着阿散,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快走。
阿散向前一步,挡在了老板娘和可铭中间,不知怎么回事,阿散头脑一热,挺直腰杆,用手指着张航,大声说:“可铭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们动她。”可铭看着阿散,眼里是五味杂陈。
老板娘看着气势汹汹的阿散,迟疑片刻,还是插着腰,声调提高了八个度:“咱们可铭出息了,还带了个小野种回来,我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在这住了是不是。”
阿散嘴角上扬:“这地方,不住也罢。”张开双手,把可铭牢牢护住。老板娘哇啦大叫,拿着一根足有手臂粗的笤帚,向阿散冲过来,阿散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老板娘的笤帚如雨点般铺天盖地的打来,阿散看着可铭,可铭抱着头,吓得尖叫起来。一旁的张航正寻找着时机,逮走可铭,阿散不能还手,一旦被牵制住,可铭就会出事。
阿散没有多想,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扑倒可铭,把衣服盖在可铭身上,自己用身躯承受住了一次次的重击,他渐渐失去了知觉,他顽强的撑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下,是可铭。
阿散身上已经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和他上山时一般,阿散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身影,朦朦胧胧,阿散虚弱的说:“桔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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