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马占海被呛得涕泪齐流,头往后一仰,王峰就势一夺,那马占海的头直接就撞到了墙上,疼的呲牙咧嘴。
“给我上!出事算我的。”徐胖眼看马占海如此狼狈立即对身后陆陆续续赶来的几个人大喊道。
“我去你妈的吧!”王峰冲着徐胖骂了一句,直接就把鞋丢了过去,然后转身上了窗台,打眼一看底下正好有辆农用车,好在这二层楼的高度也不是很吓人,后面徐胖已经挥舞着四股叉五马长枪的冲了过来,王峰可不傻,眼看这么多人,当下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就跳了下去。
“噗呲!”王峰痛叫一声,“你个狗日的敢他妈叉我屁股。”王峰跳落到车厢里,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屁股全是血。
这村委会的大院四周都是红砖砌着的矮墙,王峰虽然受伤了也不敢耽搁,况且目的也已经达到。“没欠条你要你妈了个逼账。”王峰捂着屁股,直接跳下车。
我拿着刘瑶给的卡,看了看她发来的密码,取了钱,打给王峰。电话尽是嘟嘟的忙音,却不见这货接起来。
“你他妈的不要跑!”徐胖眼看王峰越过矮墙,大怒骂道。
“我他妈不跑,等着你用四股叉再给我一下?”王峰一边骂一边跳下了墙。站在大院外的一群人正抽着烟,聊着天就等着徐胖子下令呢,王峰一下子就跳入人群当中,吓得几个人含在嘴里的烟都都掉了。
“你他妈的看啥呢?”王峰对着一个目瞪口呆的年轻人,一巴掌就呼了过去。这下,众人才醒了过来。“逮住这狗娘养的!”几人伸手就去抓,无奈王峰身材瘦弱矮小,忙从缝隙中闪身而过,紧接着撒丫子就跑。
2007年西北农村,大部分人早已经摆脱了依靠牲畜当主要生产力,可个别村里总有一些老人就爱养驴、养骡子,这一点我生活在农村,比谁都清楚。
王峰气喘吁吁的上了大路,身后的追兵们紧追不舍。“草你妈的罗圈腿你站住,看爷爷敢不敢捅了你。”徐胖子叫嚷着。
“你当你爹是瓜皮呢?”王峰嘴不饶人,见不得别人骂他。
“吁……”王峰只顾着回头骂人。“砰!”王峰捂着胸口,定睛一看,自己竟然撞上了一头驴。那好端端甩着头,正昂首向前的驴兄弟被突然一撞,惊的扬起了前蹄,赶车的老头眼看从路口蹿出个黑影,刚喝住牲口,就被摔了个四仰八叉。
“大爷,您躺着,这驴我先借用了。”王峰看着还没缓过神的大爷快速说道,一把逮住缰绳,踩住驴鞍就要翻身上去,可是身材太过矮小,眼前这驴对他来讲无异于高头大马。
“快追!这逼要骑驴逃跑。”徐胖子手握四股叉,对身后其他几位或持铁锹,或持镐把的人嚷嚷着。
“呀!”王峰大叫一声,终于骑到了驴身上,那驴再次受惊,直接甩开驾驶就地狂奔起来,颠的王峰的屁股又开始疼了起来。
要说这马占海也是个狠人,这些年国家政策变化快,乡村变化日新月异,别看就一个小小村委会主任那权利大了去了,农村改革住房拆迁、水利改造、这可都是能捞得着油水的。马占海坐在办公室里满脸愤怒,本来盼着刚子出狱以后自己能借机将以前讹诈的10万块钱要回来,这突然杀出个王峰这个不地道的玩意儿,让自己白白折了10万块,哪能不生气?
“驾!驾!驾!”王峰学着电视上的侠客们“策驴奔腾”,身后是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兵们。一辆农用三轮车轰着油门,那黑色尾气随着司机脚下动作,漫天飞舞。
“徐哥,上车!”司机一身吼。徐胖子带着追兵们翻身上车。那刚刚赶驴的大爷翻起身来就看见一位“侠客”正骑着自己的驴扬鞭而驰,后面追赶的农用车车厢里正有一群手持四股叉、铁锹的人们一边叫骂,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农用车已经和王峰骑着的驴并驾齐驱了。“咋的?后生,不行咱们再比试一下马上功夫?”徐胖子看着王峰戏谑道。
“呵,啊,呸!……”徐胖正说这话呢,王峰一口陈年老痰直接就吐在了他的脸上。
“你先尝尝爷这飞镖绝技。”王峰操纵着缰绳笑道。
“我草你妈!”徐胖忍住恶心擦了一下,四股叉直接就冲王峰叉了过去,王峰扽住缰绳,将驴硬生生来了个急刹车,那徐胖一看一击不成,又将四股叉就势来了个回旋,颇有一副马上作战的将军之势。
王峰一矮身躲过,趁徐胖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伸手躲过四股叉,一个空中360度回旋直接就朝车里的众人挥了过去。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四股叉挥舞起来一点都不亚于古代的丈八长矛,众人纷纷缩着脑袋,手上的武器一时发挥不了作用。
“操你大爷的,你敢下来与我一战?”王峰眼看自己神勇无比,对着三轮车里的人嘲笑道。
“别他!”徐胖子对司机一吼,司机顿时反应过来,手把一偏,三轮车朝着王峰就别了过去,那驴被车这么一撞,疼的卯足了劲对着身后胡乱踢了起来,却直接碰到了钢板,疼的怪叫一声,直接跌倒在地,巨大的惯性把王峰向前方甩了足足10米,王峰起身摇头晃脑,还没缓过神,眼看着徐胖子他们就又冲了过来。刚才那立了大功的驴此刻正哀鸣着躺在路当中!
王峰一拳就照顾过去,却被徐胖轻松接住。脖颈直接被一只大手卡住。众人身后一辆5系宝马停了下来,推开车门的的正是气急败坏的马占海。
“给我带村委会审讯室里去!我今天不扒它三层皮我就不姓马!”马占海对徐胖子说道。
我看了看手机已拨,“他妈哒,傻逼,这都四十多个了,还他妈不接!”我万不会想到王峰这货竟然只身去找找小不点他爹去谈。
我揣着刚从银行里取的三万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嘀铃铃!”我掏出兜里的手机紧皱眉头。“这特码是个生号。”
“你是王哲?”电话那端的人喘着粗气,好像在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对!我是。你是谁?”我有点慌了。
“我是小不点的爹,塔庙村村委会主任马占海!”马占海声音大了起来。
“你那傻逼兄弟在我这儿呢,来的晚了我怕你兄弟得断一截子。”马占海不容我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傻逼,除了赌就是他妈惹事。”我不由地暗骂一句。挂了电话,我拨通了相熟地黑车司机号码。半个小时后我坐车在去往塔庙村的县道上,看了看刚子打来的电话,我按下了静音键。“兄弟,你刚出来,这趟浑水你就不要躺了。”我闭上眼睛,拿起司机的烟直接点燃。
“小哲,你这是要单刀赴会?”司机也拿起烟点燃道。
“黑哥,你年岁长,你和我说我们这么做对不对。”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黑哥是我们这类依赖于赌场拔毛的不良青年的老相识了,平常哪里有个场子都照顾黑哥去拉,赌客们出手阔绰,黑哥的生意一直也不错,现在开的这辆新雅阁也是前不久才接的。
“这事啊,你慢慢就会懂了。为兄弟出头那是没问题,刚子这会儿才出狱,凡事不能先忍忍吗?那马占海我倒是或多或少听说过,是个顽主儿。这些年依靠拆迁,确实没少发财。”黑哥打开窗户弹了弹烟灰。
“看见没,那正盖着的厂房就是人家塔庙村牵头整的,占地得有几千亩。都以为村委会主任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谁能知道人家还是土皇帝呢。”黑哥无奈笑道。
“我们这算不算是摊上事了?”我自嘲道。
“呵呵……”黑哥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这会儿天早黑了,这农村的田地里到处都是一片蛙鸣蝉叫之声,黑哥开着车进入塔庙村委会大院。
我深吸几口气,头也不回的向楼里走去。
“兄弟,我在这等你,有事你招呼。”黑哥大声说着。
“好!”我干脆利索的说了一声,因为我这会儿也很紧张,也没想到小不点的爹能这么牛,看来刚子一开始不让我们管也是有道理的,我们几个人和人家比还真不是个儿。就说你捅人家几刀,让他怕了,可是你不也得坐牢吗?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地,第一间屋子里正有一群人吵吵难熬,空气中都是难闻的酒气。我推门一看,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骰子在空中上下翻飞。
“操!谁啊?”徐胖子高声骂道。我没有理他直接重重关上门。我看着村委会主任办公室的标牌,推门进去。入眼一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引入眼帘,正中央端坐着的就是马占海。看见我进来,马占海示意我坐在沙发上,我笑了一下没有动。
“马村长,我兄弟呢?”我问道。
“你是王哲?”马占海轻蔑地看着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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