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巴拉固大会的最终战开始了!
祖地,所有的巴图族人都围在湖泊岸边,抬头注视着岛上的光幕。
这场关系到大族长之位的战斗,是所有巴图族人最为关心的一件事。作为现任大族长,善于以权谋利、打压异己的那钦,并不得人心。反倒是多年的前任大族长阿拉塔,凭借着处事公道、待人和善的风格,深受族群爱戴。如今,阿拉塔之子阿古拉挑战那钦的一战,不少族人的心中都有些期盼。
岛中的决战场,阿古拉正自信满满地放松着身体,只是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复仇的光芒。反观那钦,神色却有些慌乱,双眼不时扫视着祖地,仿佛想寻找什么。只是,派去偷袭的五人未归,眼前的阿古拉完好无损,那钦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天空之神庇佑!至高神鹰见证!巴拉固终战,开始!”那钦还在那胡思乱想,大长老威严的声音已经响起。
决战场上,阿古拉抽出腰间弯刀,木灵力全力释放,刀身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双腿一用力,整个身体直奔那钦。这一刀攻势极为迅猛,刚收回心绪那钦慌忙横刀抵挡,却被击退数步,手中的弯刀也差点被击飞。
“怎么?大族长握不动刀了吗?”阿古拉的攻势愈发凌厉,嘴上还出声讥讽。
“狂妄!本族长只是一时不察,被你偷袭得手。”那钦有些恼羞成怒。
“偷袭,呵呵,真正的巴图族勇士,不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阿古拉言有所指。
被拆穿的那钦,神色有些不堪,不再说话,发狠地朝阿古拉发起反击。
“来得好!痛快!看刀!”阿古拉手中刀影翻飞,嘴上倒也没停下。远远观战的云泽有些无语,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话痨。
数十回合后,场上的形势已经明朗,阿古拉卧薪尝胆多年,一身刀法早已出神入化,加上复仇信念的增幅,战力更甚平日。那钦虽然武技上并不弱,但当了大族长后,终日声色犬马,疏于修炼,早不复三年前之勇,被阿古拉牢牢压制。
“铛~”的一声,阿古拉将那钦的弯刀击飞。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绿芒,坠落湖水中,掀起一阵阵涟漪。失去武器的那钦跌坐在地上,脸上净是惊恐之情。
自己阿爸被那钦暗害重伤,阿古拉本想一刀结果了那钦,但他毕竟是个光明磊落的草原汉子,又在祖地这样神圣的地方,最终只是将刀横在那钦脖子上。
胜负已分!大长老高声宣布着结果:“阿古拉胜!”
闻言,阿古拉收刀走上大长老。不料,瘫坐在地上的那钦却突然暴起,抽出腰间的一柄短刀,从背后刺向阿古拉。
“哧”,察觉到危险的阿古拉只来得及侧身躲闪,左臂比划过一道血淋淋的刀口。
“大族长是我的!”那钦的神色有些癫狂,短刀又刺了过来。
“砰”大怒的阿古拉迎了上去,一拳将那钦击飞数米。
“放肆!”大长老也怒斥道。几个持刀祭司也冲了上来,数柄弯刀悬在倒地的那钦身上。
“捆起来,等候新任大族长发落!”大长老大手一挥,祭司们随即将那钦捆在一旁。被牢牢捆住的那钦,却是一脸的不甘,眼中藏着毒蛇般的冷光。
见阿古拉只是受了皮肉伤,观战的云泽、阿拉塔及族人松了一口气。
“阿古拉!叩拜天空之神巴图鲁尊神与神鹰!”大长老朗声唤道,大族长就任仪式开始。
阿古拉步伐稳健地走到神像下,双掌十指交叉抵在额头,匍匐在地。
大长老走到阿古拉身侧,嘴里念叨了一段云泽听不懂的神文。随后,接过祭司双手奉上的神鹰金冠,戴在起身后的阿古拉头上。
“禀告巴图鲁尊神、至高神鹰!巴图族新任大族长,阿古拉!”大长老又面向神像、神鹰,大声宣告着结果。祖地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其中阿拉塔一族尤为兴奋,阿拉塔甚至忍不住老泪纵横,云泽也是带着一脸笑意祝福着阿古拉。
草原一族向来在仪式上有些粗犷,按照以往的惯例,大族长就任仪式就到此结束,神鹰会再次化为神光,回到天穹之上。
只是,当阿古拉、大长老正准备走下祭台时,神像上的神鹰突然发出一阵嘹亮的鹰啸。面对这从未有过的景象,纵使大长老也露出不解的神情。
神鹰缓缓将至阿古拉身前,犀利的鹰眼盯得阿古拉有些茫然无措。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际,神鹰扇动翅膀,两翼射出蓝、白两道神光,没入阿古拉体内。阿古拉顿时陷入一阵空明,浑身散发着蓝白两色光芒。
许久,当阿古拉再次睁开双眼时,气势浑然不同,透体而出的灵力不再是翠绿色的木灵力,而是蜕变为风、雷两系灵力。
“这?”阿古拉这个粗人,扰了扰头,露出憨憨的神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长老,用权杖捅了捅阿古拉,忙示意他感恩神鹰的赐福。
“哦哦哦哦哦,感谢至高神鹰!感谢巴图鲁尊神!”阿古拉忙匍匐在地,叩谢神恩,大长老及所有巴图族人也忙匍匐叩拜。
神鹰又发出一声鹰啸,算是应了阿古拉,随后化为一道神光刺向天穹。当神光隐去后,神像右手,再次凝聚出神鹰的石像。
第一次见到河洛大陆神迹的云泽,也有些震惊,颠覆了不少之前的认知。例如灵力,闫磊此前只告知自己金木水火土五系灵力,再后来又遇到魔族的暗灵力,以及阿古拉如今的风、雷灵力。云泽心中已然认定,自己和百里枫的穿越,也是出自这个世界的神灵之手,只是无法揣测让自己这些普通人穿越,有何深意。
玄台,正在看戏的九天玄女也有些愕然:“巴图鲁竟然降下神赐,特地改变了这个新任大族长的灵力?”
“玄女,别来无恙啊”,一个与祖地神像一模一样的身影在玄女面前显现。
“巴图鲁,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寓居之所”,玄女笑着招呼着。
巴图鲁并未答话,一双鹰眼盯着玄女,微微挪动了嘴角。玄女会意,素手一挥,一团白光将两人罩住,隔绝了一切可能的神思窥探。
“玄女,我想,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巴图鲁正色说。
“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玄女神色如常。
“半年前,你从另一个世界招来了五十个人。此事,诸神早已全部知晓。我向来有一说一,你的目的也是为了打破这场诸神操控的千年轮回吧?”巴图鲁直截了当地说。
见玄女并未答话,巴图鲁主动挑明:“我此番降下神赐,就是希望巴图族能强大起来,在这场千年兵劫中生存下来,甚至,成为改变局势的一股力量。你知道的,我成神之前,也是巴图族人。”
见巴图鲁如此坦率,玄女微微动容,轻声说:“在我的故乡,‘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道之下,人始终是最大的变数。天帝对我监视愈严,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一切只能静待其变。”
“多谢玄女坦陈,巴图鲁始终坚信,事在人为”,巴图鲁抱拳致谢。
随后,玄女撤去白光,巴图鲁的身影随之消逝,玄台复归寂静。
回到祖地,祭台上,在大长老、阿拉塔与十八位分支族长的簇拥下,阿古拉正怒视着跪在地上的那钦:“那钦,身为大族长,你违背尊神嘱咐,暗害族人,可知罪?”
“阿古拉,别以为你是大族长,我就怕你。说我暗害族人,证据呢?”那钦还在嘴硬。
“带上来”,阿古拉大手一挥,此前偷袭的五人就被押到祭台。见到五人,那钦神色大变。
阿古拉喝问:“那钦,这五人都是你族之人,昨夜妄图偷袭我,幸亏我云兄弟发觉,我才能免遭毒手。这五人已经招认,三年之前,我阿爸被暗害一事,也是你派人所为的。”
那钦也不再狡辩,恨声说:“是我所为,又怎样?你阿爸身为大族长,一直让族人蜗居在这片大草原,哪有出头之日。我在位三年,一直谋划着带领族人走出大草原。如今,魔族入侵,正是我巴图族展翅的良机。可惜我败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我认!”
听到那钦的话,大长老忍不住怒斥:“我巴图一族,幸得巴图鲁尊神庇佑,才得以在大草原繁衍生息。尊神最为厌恶族人相残,你却暗害前任大族长和竞争者,更妄图将巴图一族引向兵戈。你,不配做巴图族的子孙!大族长,我建议,将那钦分支,逐出巴图族,逐出大草原!”
阿古拉虽然痛恨那钦,但毕竟是个宽厚之人,最终还是减轻了处罚:“那钦分支,剥夺巴图族身份,不得再入祖地,但仍可在大草原生活。”
“不必!我输得起,这大草原,我早就不想待了。终有一天,我会夺回失去的一切!”那钦擅自起身,恶狠狠地扫视了阿古拉等人,随后独自回到分支营地。当天下午,他便领着族人离开祖地,阿古拉也就由着他去。
离开祖地后,那钦领着族人,往夏泽国西侧前行。他的目标,正是已被魔族占据的常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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