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堂之上,魏延正身而坐,一双虎眼毫无表情地看着余淮生,然后轻轻张动嘴唇,声音威严。
“你有证据要提供?”
余淮生跪在堂下双手一禀,语气沉稳地开口说到:
“回大人,正是小人有证据提供。”
“说。”
余淮生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
“这两日小人前思后想,总算是发现了这个案件中的漏洞……”
“案件的漏洞?你不是提供证据的?”
一听余淮生推理来了,魏延顿时有些激动和不耐烦,大声喊到:
“我可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胡扯!来人!拉出去打一百大板!”
听见这话,余淮生瞬间有些紧张,匍匐在地上:
“大人!小人知道现在证据都是指向着小人,无论如何小人都是死罪一条,可是这人命关天,大人何不多听小人一句?相信以大人的清正廉明,明察秋毫,也绝不会容许在您的手上出现冤案错案的!请大人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余淮生跪在堂下,头磕在地上,胸口起伏,心跳加速。
魏延愣了一下,脸色古怪,这小子人不咋的,但那清正廉明,明察秋毫倒是说进自己心坎里了。
随即魏延大手一挥,示意上前的官差退下,一脸严正地说道:
“好!本官确实不想手里出现一件冤案错案,既然你说你有冤情,那本官就再给你次机会,你好好说来。”
“谢大人!”
余淮生总算松了口气,整理一番思绪,继续说到:
“大人,这件案子虽然小人无法提供直接有效的证据,在外人看来小人就是进屋与父亲发生争执,然后一刀杀死了父亲,可是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啊。”
“眼见不一定为实?”
魏延皱眉,仔细咀嚼着这句话。
“是的,大人。”
“如果整件事按小人的说法去调查,情况就大不相同,这其中就有不少的疑点和古怪之处。”
魏延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第一,在事件的进展中,那日在书房和父亲起了争议后家里的狗突然进来了,弄倒了地上的一个花瓶,不足片刻我们就双双陷入了昏迷。”
“这里其实有两点问题,其一,狗突然进屋,说明门没有关,但是丫鬟后来是推门而入的,证明有人后来关了门,这里倒可以暂且不提。”
“其二,狗进屋弄倒花瓶后,我和家父就陷入了昏迷,说明狗,花瓶和我们晕倒是有直接关系的,这点大人可以派人查探一下花瓶是否存在问题。”
“第三,小人当日进屋和家父争议,并没有带匕首。而且家父书房从来也未曾备过匕首,匕首的来源也是一个问题。”
“另外小人在这里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当日出差的官爷。”
随即看向了旁边的官差,官差看向魏延,只见魏延点了点头,官差转头看着余淮生,说到:
“问吧。”
“这位官爷,当日报官的是丫鬟还是余陈氏?”
旁边的一个官差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到:
“报官的是余陈氏。”
“那第四个疑点就出来了,那日在丫鬟发现现场后惊叫着跑出去叫人,再到余陈氏带着官差赶到现场,这时间相差了不到一刻,而府衙到余府的路程可是足足超过了一刻的,也就说明时间上也有问题。”
魏延低头沉思。
“综合这些因素,本着大胆推测,小心求证的原则,我们可以先大胆地做出一套完整的推测。”
魏延眼色古怪,但没有说话。
余淮生顿了一下,眼神坚定地继续说到:
“那日的事件经过是我进入了书房,然后和父亲起了争议,就在这时狗进了房间,打碎了花瓶,而破碎的花瓶中释放出了早已储存好的迷烟,或者其他东西,将我和父亲迷晕,就在我和父亲被迷晕后,有第三者进来,刺死了家父,并制造现场嫁祸与我,然后算计好我醒来的时间,并提前报官,而这时出现了一个纰漏,丫鬟提前进来看到了现场,也就导致了官差出现的时间有些差错。而这整个事件的策划,应该和余陈氏有关!”
听着余淮生的话,魏延眼中放光,一旁的官差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此番案件,疑点重重,不过有人混淆视听,还请大人明查!”
余淮生重重地说了一句,然后一头磕在地上。
魏延静静地思考了片刻,点头说到:
“你说的不无道理,赵虎,刘丰!”
“在!”“在!”
旁边站出来两个人。
“你二人现在带人去检查瓷瓶是否有问题,并且将余陈氏带回衙门仔细盘问。”
“是!”“是!”
二人转身走出衙堂。
安排完,魏延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把余淮生押回牢房,等待结果,退堂!”
“啪!”
魏延惊堂木一拍,宣布退堂。
…………
次日
余淮生在牢房里左右踱步,心中忐忑,觉得自己推测的没有问题,但还是担心发生意外。
“哗哗……”
锁链声伴随阵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余淮生紧张地扒着牢门,看着外面。
一个挎着大刀的狱卒向他走来,打开了牢门。
“出来签字!你可以走了。”
“真的吗?谢谢!谢谢!”
余淮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算是踏实了下来。
“你小子算是命大,出去了好好做人,不要犯事。”
狱卒咧了咧嘴,轻轻一笑,嘱咐了一句。
“是是是!”
余淮生连连点头。
两人走在阴暗的走道上,两旁的火把忽明忽暗,而迎面走来三个人,待看清其中两人后余淮生一愣,随即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紧跟狱卒的步伐快步走了。
二人看到余淮生,也是怔了一下,然后眼光阴沉地低下了头。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后娘余陈氏和养子余青书!
“兵差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错过了三人,余淮生小声地问道。
“反正没你什么事了”狱卒瞟了余淮生一眼,不想说,但还是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你余家倒是有趣。”
让余淮生更是心里痒痒,但狱卒不说,他也没有办法。
“这里签字,然后按手印。”
狱卒指着桌上的文书。
余淮生飞快的签完字,按了个手印,然后就离开了。
这里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了。
回到家中,看到管家一脸抑郁地坐在台阶上。
余淮生好奇地问到:
“刘伯,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到余淮生,刘伯噌的一下站起来,上前在余淮生身上左看右看,似乎在确认余淮生有没有少个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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