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理工大学,炸弹系教室】
“秦渊!潘什!有人找你们!”班长冲教室里面喊到。潘什抬起了头,朝后面最后一排的秦渊使了个眼神,秦渊当即走到了外面,他又把头埋了下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被几个不要脸的人挤倒了,潘什不小心崴了脚,直到快放晚学了依旧是那么疼,他直接痛苦面具啊!
不过也幸亏当时秦渊在,不然他的脚就更废了。
外面的是一个大二的学妹,叫解苓,也是炸弹专业的。她一直透过窗户朝里面望,看见秦渊出来了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额,学长,那个,我,额……”解苓莫名奇妙地说不出话来,可能是秦渊太帅了吧。
秦渊毫不留情:“学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OK?”说完,还摆出一副准备进教室的架势。
解苓递过去两封信:“学长—”
秦渊皱了皱眉,朝里面的潘什瞥了一眼,拿过准备撕掉:“不好意思,他不谈恋爱,我也是。”
解苓解释道:“这个不是情书!是,给你们的邀请函,真的,我也有,所以才跑来送给你们。”
“哦,谢谢。”秦渊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正巧放晚学了,而今天恰好是星期天没有晚自习。
潘什听见了秦渊走来的声音,便抬起了他的头,看见秦渊手里的两封信时,说:“你爹我不谈恋爱,励志单身一辈子。”
秦渊在潘什旁边的位置坐下,因为身高过高,他和潘什相隔两排。他把信放在潘什面前,说:“不是情书,你慢慢看吧,吃什么?”
“校门口最近有个炒年糕,帮我带两份?”
“你饭量要吃两份?胃口真大。”
“不,另一份你的,你要是饿死了我得负责。”潘什理直气壮地让秦渊无话可说。秦渊只是笑了笑,伸手造祸了一下潘什的头发之后就跑路了。
其实一直以来,潘什都十分好奇为什么秦渊对他那么好,可能是因为他脾气真的太怪了只能顺着?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连他爸爸潘国庆都不会对他这么顺着,更何况是一个只认识了一年多的人?
潘什不得不放弃思考这个,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不可以深入探究。他撕开信封,开始查看信的内容。
“潘什同学你好!我们是一个地方性的炸弹专业组织部,在本月月底即将举办一个炸弹专家的研讨会,同时还邀请了20余名炸弹系的尖子生一同前去听取经验。与你一同前往参加的还有两位同校同学——大二解苓,大三秦渊。望参加!”
潘什:“……”
潘什只觉得好笑,真的好笑。他学炸弹只是为了以后炸—母—校——炸高中母校,因为他的高中生活因为班主任倪红英留下了很多的心理阴影,面积无法计算。
那天假期结束,又正值夏天,他穿了条短裤,结果一到教室被倪红英看见就是一顿骂,说他太招摇了。潘什当时说:“你自己都穿裙子,凭什么不让我穿短裤?你自己不算招摇?”
倪红英第二天就打电话要让潘什父母来。当时真的要笑死潘什了,潘什都说他父母忙父母忙了,结果倪红英来一句:“再忙有孩子重要
吗?”
潘什:是的呢,没孩子重要。你怎么管管你自己儿子的婚事?不是说再忙都没有孩子重要吗?
但,潘什也只是在心里说说,毕竟倪红英这人,什么事都能造出来。
更绝的是什么?这件事让全年级都鄙视了他们班的寄宿生近一个月——一整个学期,就去过两次澡堂,还是因为副年级主任才去的。
那一次的自习课——本来是给学生洗澡去的,但是他们的情况……啧。
可就是有几个女生带头搞事——跑去洗澡,以至于晚自习全班都被批评了一顿。
还有动不动就收钱的。
当时潘什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编了个口号——高二三班,男女有别,自尊自爱,收费收钱。简直哇塞好吗!
还有很多很多,就不说了。
当时潘什本来准备学计算机专业的,但因为倪红英,以及他母校的各种骚操作,他一气之下学了炸弹,发誓日后回来炸母校,再自杀,那就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而秦渊比他更牛逼了。
“我去绝了啊潘什,炸母校!伟大理想!”
“去你大爷的,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我?我这人啊,随风飘扬放荡不羁爱自由,当时也不知道想学什么,反正我全能啊,每门都突出且优秀不已。当时看着安理是本地大学,看着炸弹专业顺眼就学了。”
潘什当时笑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止住,原来还有比他想炸母校更牛逼的学习理由。
秦渊忍不住掐了一下潘什的腰:“你笑什么?你还要炸母校呢!”
潘什冷不丁被人掐了下腰有些懵,他愣神了几秒,后便死死的按着秦渊:“你大爷!连你兄弟的便宜也占是吗?”
“干嘛呢干嘛呢?赶紧起来。”秦渊一边笑,一边说道,就差一脚踢开潘什了。
潘什薅了一下某个傻逼的头发,在他上厕所时把他关了进去。
“潘什你有病吧?想把我锁在厕所里过夜是吗?”秦渊在厕所里面敲门。
“打—击—报—复—你—懂—吗?”潘什靠着厕所门,一字一顿地说道,“厕所很香,今晚睡进去吧!”
秦渊阴阳怪气地说:“潘什——开门——”
潘什隔着门给秦渊翻了一个白眼,“秦渊你骚不骚?你的迷妹们知道吗?”
“不知道。”秦渊的声音忽然就感觉靠近了好多,“潘什,开门吧,你不会这么狠让你的好兄弟真的待在厕所一晚上的吧?嗯?”
前面的倒还没有什么,只是最后的那个“嗯”弄得潘什心里痒痒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声“嗯”显得很随意,像是有意而为,但又不像,语调自然上扬,好听极了。潘什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再多嗯几句说不定就行了。”
潘什自己都是懵逼的。
不是吧不是吧!
潘什你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你还要脸吗!
他闷着头打开了厕所的门,然后飞一样地滚回了床上,闷在被子里。正是夏天,潘什闷在被子里越闷越热,但却依旧不肯出来。
可第二天早上,他的被子,是半掀着的,嘴唇还有点湿湿的,不知道为什么。
他听见厕所里传来了洗漱的声音。
“傻逼,”秦渊喊了一声,潘什这才回过神来,放弃了思考,“你的炒年糕来了,赶紧吃吧,不然冷了不好吃了。”
潘什点了点头,却发现只有一份,问道:“你,吃了?”
秦渊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潘什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让他坐下,插起几个年糕送到秦渊嘴唇前,“张嘴,吃。”
秦渊愣了一下,说:“你还记得你是个病号吗?”
“碰都碰到了,再还给我不合适吧?”潘什仍然举在秦渊嘴前,“张嘴,快点。”
“啊——”秦渊乖乖张开了嘴,让潘什喂了他年糕。
秦渊吃着年糕,问:“对了,信里面是什么内容?”
“傻逼内容,我反正不准备去,你和解苓去吧。”潘什把最后一根年糕插起,却被秦渊一口咬走了。他瞪着秦渊,说,“你有病还是你有病?你抢我一个病号的饭?要脸吗?”
秦渊说:“不要了,而且,有病的是你。”
潘什:草,我居然无话可说了。
潘什重重地给了秦渊一拳——在左膀上,说:“滚回你位置上去,信也拿走,来人了。”
秦渊回头看了眼窗户,还真有人来了。他在那几个人进教室之前,贴在潘什耳边小声说:“怎么?这么见不得人吗?”说完就走去了最后一排。
潘什愣住了。
对啊他和秦渊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要躲着?
潘什自己都有点疑惑为什么。
害……
其中一个人是潘什的同桌,叫谢邂,外号谢谢,他领着一个袋子走回位置上,把袋子给潘什:“潘什你饭。”谢邂看见了潘什桌上的炒年糕的盒子,问道,“哎你吃过了?”
“没,就吃着垫一下。”潘什在余光中看见了秦渊,秦渊一脸疑惑,他微笑着给秦渊比了个中指,秦渊也同样给了他一个中指。潘什把袋子塞进桌肚里,想等着回宿舍了再吃,毕竟年糕也不是白吃的,不是吗?
可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秦渊一点也没有要扶他的意思,反而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收拾课本和笔记之类的东西。潘什就那么等着。
终于,秦渊起来要走了,他也慢慢地扶着潘什,似乎是有意而为。不会是要盘问我吧?潘什心想。
男生的潜意识有时候比女生的第六感还要准。
在上宿舍楼的时候,秦渊盯着潘什手里的袋子几秒,然后收回目光,问:“你都叫人给你带饭了你还让我去买炒年糕?”
语气中满是不爽,超级宇宙无敌霹雳大爆炸的那种不爽。潘什听出来了,却根本不知道秦渊为什么不爽。
潘什想了想,说:“是你自己问我要吃什么的,怪我喽?得了便宜还不占的都是傻逼。”
秦渊只是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扶潘什上楼。
楼层是一种造作人的东西。
在到三楼的时候,潘什坚持自己蹦跶到四楼,秦渊也只好看着潘什……一阶阶的蹦跶上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秦渊看着脸色发白的潘什,问道:“怎么样?”
“疼——哎你干嘛!”秦渊半蹲了下来,用手抓住了潘什的脚裸,吓了潘什一跳。潘什下意识地想缩回来,却被秦渊抓得不得动弹。
原本脚裸的沥青,现在变成了青里透紫,还有些红肿。秦渊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说:“自造孽不可活,我去弄热毛巾给你敷敷,明天别上课了你。”
潘什只得乖乖地点头。
秦渊这个人,就很神奇,神奇到潘什无法想象。一时阳光外向到不行,一时冷酷高调到不行,一时暖心关怀到不行,一时无情无义到不行。让人弄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秦渊。
秦渊能不要脸到潘什质疑人生,能沉默寡言到潘什感到不适应,能阳光外向到潘什想把他弄死……
甚至之前,特地给潘什做了条仿真水晶手链,还弄伤了手。潘什当时,高兴了好一阵子,也因为秦渊手上的伤,莫名奇妙伤感到伤好。
没有秦渊做不到的,只是潘什他想不到的。
潘什爷爷去世的时候,秦渊安慰他说,没关系,想哭就哭吧,别憋着憋着憋出病来了。
就因为这句话,潘什当时在天台揍了秦渊一顿,秦渊也没有还手,只是任凭他打着。
潘什真的越来越好奇,为什么秦渊对他这么好了。
“超级宇宙无敌霹雳大爆炸的爱造孽的潘什先生,你能不能别发呆了?抬起你那高贵的脚好吗?”秦渊拿着热毛巾,站在潘什面前说道。
潘什一边抬脚一边说:“等我脚不疼了一定先把你打一顿解恨。
“嘶——”
秦渊低着头,毫不客气地撂出一句话:“你没我高,打不着我脸的。”
“不就十五厘米吗?怎么你歧视矮个子?”潘什反问道,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哎对了,那个什么会?”
“我要去,你不是不去吗?”秦渊把潘什的腿移动到床上,坐在了床沿上。
潘什此时改变了主意:“我也要去,反正是这个月月底,脚肯定能好。”
“只要你不再造孽,它肯定好。你的饭,冷了。”
“没事,就这么吃得了。”
“吃完喝点热水,我去洗了。”
“嗯。”潘什应了一句,目送着秦渊进了厕所。
你好有意思啊,秦渊。潘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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