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欣赏的皇上让穆妍十分郁闷,只顾低头在心里暗骂,不曾想刚出门便与一男子撞了个满怀。
“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啊……”
她正愁怨气无处发泄,既然逮到个愣头青,便将一腔怒火往这人身上撒泼。穆妍学习虽然倒数,但论起骂人功夫,她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当下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脏话难听便说什么,麻溜加利索。那男子几次想说话,无奈穆妍骂人的时候还不带喘气儿,他居然插不上话。虽然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人却也不生气,面含微笑,静静地看着她。倒是旁边的婢女,早已经惊愕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公主脏话连篇,骂人变得这么麻溜?
这人莫非是哑巴了,居然连屁都没放一个?该不会直接被自己骂傻了吧?抬头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
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面对她骂人还可以面带微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话,那这个人只有李洋。
哦不!是沐球。
“急吼吼的奔丧去啊?”
“父皇急召,我去去就来。妹妹请便。”
忽而,他又回过头来,打量了她一下,眉头皱皱,又补上一句:“快些把这身稀奇古怪的衣裳换了。简直不成体统。”
沐球长叹一声,刚开始她六亲不认,如今更是放荡不羁,看来妹妹的病情愈发严重了。还是父皇说得对,既然太医的方子不见效果,那就说明一定是中邪了。既非寻常病患,那就要使非常手段,法师约萨显然就是最佳人选,请他出面定然人到病除。
父子俩一合计,于是,统领宋民被急召入宫面圣。当天,宋民便带着万两黄金,绫罗绸缎千匹,奇珍异宝数百箱,在五万兵马的押送下,浩浩荡荡的向飘渺坞进发。
见皇上带着十足的诚意前来,约萨自然满心欢喜,稍作休整后,也不耽误时辰,带着徒弟便随宋统领一同前往京城。
穆妍自然不知来龙去脉。不过此时的她欢喜得如树上的喜鹊,你道是为何?
原来,那天在山上发现昏迷不醒的公主,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包袱(其实是旅游背包啦),公主被人抬下山诊治,而这个包袱却被婢女偷偷收藏了起来。眼见着公主无聊发闷的慌,那婢女便将它拿了出来,心里想着或许公主看见了会高兴。
“有人看见没?”穆妍关起门来小声问。
“奴婢不敢让人发现。”婢女俯首低声回答。
“ Nice!”
穆妍何止高兴,简直兴奋得抓狂。得知这个婢女名叫小月,便对她大加赞赏,让她做了一等宫女,管理好余下婢女,贴身照顾自己,换句话说,不用干活,动动嘴巴就行。小月何曾受到这等恩惠,感动不已,当即下跪谢恩。忽而,她抬起头来,弱弱的问一句:
“公主,奶丝是何意?”
“啊?”
穆妍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只怪自己英语没学好,至今都发音不准,不过在这里无所谓,她们都是一群蛤蟆,什么也不懂。
“就是干得好,干得漂亮的意思。以后谁要是干得好,你也可以这样夸她。”
说着,穆妍打开背包。里面,尽是些防晒霜和护肤化妆品,自然,还有一样不管去哪里都会携带的东西——这是李洋在她十八岁生日时送她的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价值不足三百,自小认识八婆以来,却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礼物,她欣喜若狂,结果乐极生悲,玉佩摔成两半。当时记得懊恼得恨不得猛掴自己,后来灵机一动,将另一半玉佩给了李洋,说了一句让李洋两天两夜兴奋得睡不着觉的话:
“一半你,一半我,合在一起便是我们。”
她大大咧咧有口无心,李洋红着脸挠着头皮,许久才蹦出几个字来:“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沐球就是李洋,那他身边一定有这半块玉佩,想起这个八婆,她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容。
“公主,这是啥?”小月的好奇打断了她美好的回忆。
“这是口红,我来帮你。”
穆妍热情的拉着小月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两个女人不时发出阵阵欢笑,其她婢女见了,纷纷冲着小月投来艳羡目光,唉,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般走运那就好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你要把外面的事情都说与我听,即便是吃喝拉撒,也要一字不差的说。”
唉,自己出不去,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便是瞎子,也是聋子,现在好了,从今以后小月便是她的眼睛和耳朵。
“小月知道了。”
“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就叫月兔!”
“谢公主赐名。”
“还有,以后只有你我两人的时候,不分主仆,只有姐妹。你管我叫姐姐,我管你叫妹妹。”
穆妍也不管小月到底多大,反正再大也大不了哪里去,即便真的比自己年长几岁,那也得做妹妹,这姐姐,自然是要自己当的。有了这姐妹情,小月今后自然对她忠心耿耿。
公主对自己如同亲姐妹,小月铭记在心,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仅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小嘴更是抹了糖,哄得穆妍心花怒放,有她陪伴,日子倒也显得不那么无聊透顶了。
这天清晨,穆妍正在蒙头大睡,忽而拔步大床剧烈摇晃起来。她只道是发生地震,大叫一声,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要翻身下床,却见小月站在床边,一脸焦急地呼唤。
“月兔妹妹!大清早慌慌张张的作甚?”穆妍被吵醒,很是不悦。
“不好了公主姐姐,约萨来了,说要来诊治姐姐哩!”
“披萨?整治?”
穆妍一头雾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披萨好好吃。”
“哎呀好姐姐,是约萨,不是叫披萨。人家是有名的法师,皇上专程将他从飘渺坞请来对付你呢。姐姐快想办法,晚了怕是要迟了。”
看着小月满脸惊恐,穆妍觉得诧异,难道真是世外高人?可是不对呀,自己与约萨非亲非故非敌非友,为什么要对付我?
“月兔妹妹,这约萨究竟什么来头,可是个厉害角色?”
“宫中都知道,殿下三岁时遭遇一场大病,眼看着就要死了,结果约萨来了,做了一场法事,殿下的病就好了。”
“怎么治的?”天底下还有这么玄乎的事?穆妍觉得好奇。
“就是拿阴年阴历阴时的姐姐对抗阳年阳历阳时的殿下。”
“怎么对抗?哎呀,月兔妹妹说话别一顿一顿的,姐姐听着揪心。”
穆妍热情的将小月拉上床。小月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可姐姐拉着不放刨根究底,她也没办法,只能长话短说。
“就是在公主姐姐的右手腕处割一刀,放些血出来,再配以秘方服下。十天后,殿下的病果然就好了。”
卧槽!
穆妍惊愕坐起。特么的,听老妈说,右手腕处这道刀疤是小时候不小心划伤的,敢情是上辈子遗留下来的!
不过有一点却让她松了口气。什么法师,原来狗屁不是!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她宁可相信男足能夺得世界杯冠军,也不相信这玩意。
“公主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我中邪了没有?”
“没有呀。”
想了想,小月又摇摇头,看了看,她还是摇摇头。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也算是看清了,公主哪里像中邪中魔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泼泼辣辣的、可可爱爱的、漂漂亮亮的公主。
“月兔妹妹,我是中邪了。”
见小月瞪大眼睛一脸疑惑,穆妍“嘿嘿”一笑,掰过小月的头来,随即附耳低语一番。
整蛊对于穆妍来说,她可以算是祖师他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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