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徒入侵

青树高中。

大门朝南,从大门入,一路向北,则会到达青树高中的校图书馆。由此转东,便会抵达教学楼区域。道路两旁,是正在冷风下摇曳的龙柏,虽是冬天,但仍一副郁郁葱葱,勃勃生机之相。为什么整个学校都是清一色的龙柏,别问,问就是校长喜欢。

学校东面挨着H市的市级档案馆,偏暗色的建筑与教学楼高度不相上下,但却给人一种更加严肃的感觉。学校后面是一栋火红的建筑和一栋白色的建筑,分别是H市的消防队和康复医院。

校大门口处,早上七点,早已过了学校规定的学生早晨到校时间。艾西结毫不意外地迟到,昨晚太困了,早上的时候也不情愿离开自己暖和的被窝。

高二 十班

班牌安安静静地挂在教室门的右上角,艾西结从后门推门进入,他的位置就在最后一排靠窗处。一小股冷气趁机冲入温暖的教室,趁着老师还没来正趴在课桌眯眼的同学被瞬间冻醒,打了个颤颤,一些学生开始大叫想趁机博取眼球。

“西结,你回来了。”

“西结回来了,哦~。”

班里一些同学起哄,或为了博眼球,或为了摆脱无聊的早读。他们哪知艾西结是去蹲监狱了,只是看到有警察亲自过来为他请假而感到很酷。有些学生也问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不来学校,艾西结嘴巴很严,谁也没说,也不与同学聊天,就像是一个月前,同学们引以为傲带头起哄的老大哥突然埋头苦学一般,学生们这次倒也没再追问,只是觉得以后艾西结再也融不到他们之中了,或者说他们再也不能和艾西结一起捣蛋了。

以前艾西结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遇事总好大呼小叫,以博取眼球,自鸣得意,以为这样很帅,可以吸引班上女生的注意力。

思绪回到当下,黑板正上方钟表的时针正逐渐指向8。老曹往往会在晨读开始不久就到班里的,风雨无阻,但这次怎么来这么晚。

“嗡嗡…”

教室突然开始晃动,虽不剧烈,但足以激起未曾经历过一次地震远离地震带的孩子们的热情。

“地震了?”

“班长,能下早读了吗?”

“地震不是要跑到操场上去吗…”

学生们乱作一团,不是慌张,脸上没有丝毫担忧的神情,情绪中占大头的是激动,是兴奋。对后排的男生和大姐大们而言,没有什么比捣乱起哄刷存在感更开心的了。

“轰~”

紧接着传来的是剧烈的爆炸声,余音长时间回荡在空中,教师的玻璃窗户也在剧烈晃动,更有几块玻璃被震出了几道裂痕。

班里胆小的女生开始大叫,教室里的分贝一时居高不下。

“别吵了!”

班长刘广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作文班长,他很负责,在班里也有很高的话语权。

班里瞬间安静。

恰在这时广播声响起,“嘶…请各班班长同学维持好本班的纪律,请学生会同学到操场集合。重复,请各班班长同学维持好本班的纪律,请学生会同学到操场集合,完毕。”

班里的几个学生会将学生会牌带好就匆匆离开了教室,班里剩下的同学开始胡乱猜测刚才的振动以及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有猜煤气罐爆炸的,有说堆积的鞭炮被引燃的,还有讲开始打仗了,炮弹爆炸的……

班长刘在教室里的过道来回走动,不断重复不要说话,但往往刚走几步身后便又开始了侃侃而谈。

“前几天出什么事了?”班长刘转到艾西结座位旁时,小声的问了一句。

“班长,你什么时候也爱八卦了?”艾西结道。

刘广雨道:“我不是喜欢八卦,主要是喜欢那身警服,看着精神。”

虽是高中生,刘广雨缺已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这点是让很多人都佩服的。不仅身手敏捷,而且乐于助人,更重要的是打架从来没输过,为人还贼仗义。

正说着,校门口驶来的数辆越野车吸引了班长在内所有学生。原来班长喜欢军人警察。

五辆越野车,校门口停了两辆,高一、高二、高三的教学楼各停一辆。越野车刚停下,就有数名武警从车内跳下,之后迅速抢占位置。

有一队武警经过艾西结他们教室时队长说道:“三号四号去房顶,占领制高点。其余人跟着我。”

队员们利落回道:“收到。”随后各自便进入各自指定好的区域。

“帅吗?”艾西结问道。

“帅,”刘广雨道,“但是他们在干什么,而且怀里抱的是枪!”

这时广播响起,“请各班班长同学维持好本班的纪律,严禁任何同学以任何理由离开教室,不允许去厕所。请各班靠窗户的同学拉上窗帘,请各位同学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学校的进一步安排。”

班里欢呼声四起,班长刘一连喊出几个“安静”,也镇不住场面。没办法,和平年代的学生们哪里见过枪,哪里经历过这种情况,哪里碰到过这种场面。当然,除了刚从监狱里出来的艾西结。

随后又开来了几辆警车,下来了十几名警察,带着手枪气枪或步枪守在校门口。

“轰~”

又是一个强烈的爆炸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爆炸地点,很近。就在学校旁边,H市市级档案馆!

这次爆炸,使得教室里的玻璃多了数道裂隙。

艾西结和刘广雨微微掀开窗帘,通过小缝看到外面的武警们严阵以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刘广雨拍了一下艾西结的肩膀随即指着一个位置,顺着手指,艾西结看向对面的街道,一个男人躲在一辆黑色轿车后面鬼鬼祟祟。正当他们疑惑时,那个男人举起一个管状物,对着校门口的铁门。

“轰~”

大铁门在爆炸声中被炸的不成样子。是terrorists!

随着铁门被毁,对面街道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数十人,有人持枪,有人扛着RPG,还有人右手居然…冒着火焰!

数十人发了疯似的冲向大门,在几发炮弹的掩护下向门口的保卫者发起攻击。警察和武警们举枪反击,但双方无论是人数还是火力强度都相差太大,保卫者一时被压制并出现伤亡。好在楼顶有武警们提前安排的狙击手,连续击毙数人后,破坏者们终于开始寻找掩体,向前推进的速度降了下来。

透过窗帘偷偷看的学生全都傻在了原地,承受能力弱小的已经崩溃了,还有就是蜷缩在角落里哭泣。和平年代的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哒~哒哒……”

“塔塔ta~”

突然的声音更然学生们感到害怕,楼下竟然传来械斗声,竟然有破坏者从学校四周的围栏摸了进来。

十班的几个学生试图跑出教室,跑出这个危险的学校,但都被班长刘堵了回来。并不是每个班的班长都能成功这么做,有几个学生跑出教室,但也仅仅是跑到楼下,刚钻入绿化带便被子弹打中,死在了龙柏旁。

“轰~”

几发炮弹在楼顶炸裂,教室的玻璃终于承受不住,碎了一地,楼顶的保卫者狙击手凶多吉少。对面街上有位异能者朝着保卫者连丢了数枚火球,几个警察躲闪不及中招,身上瞬间起火,来不及犹豫在地上翻滚以快速压灭火焰,而terrorists也趁机边攻击边向前推进。在火力压制下,保卫者边打边退,最终放弃了门口的阵地。撤退的保卫者分成了三队,分别进入三栋教学楼,倒是趁机与留守在教学楼里的武警合围了入侵楼里terrorists,这就是战术。随即重新部署,坚守教学楼。

学生们从窗户往外瞄,发现T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入侵教学楼,另一部分留守校门。很快,楼下又传来激烈的枪械声,而学生们只能蜷缩在教室里害怕。

枪战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楼下便没了声音。

“武警赢了吗?”

“安全了?”

“谁出去看看。”

半分钟后,教室前门被踹开,进来几个带着黑色头套的汉子,是T!他们朝着天花板开了几枪,赶着学生去操场集合,学生们没人敢动,T竟直接开枪随机打死了几个。看着同学的尸体以及流淌着的鲜血,胆小的学生开始大叫,又是几枪,又倒下几个,胆小的学生甚至晕了过去。蜷缩着的学生终于抱着头相互搀扶着向教室门走去,艾西结将一柄美工刀藏在袖口里便抱着头跟上学生群,眼角余光鳖见刘广雨顺手捎上一个圆规。

因为十班在五楼,楼梯里的学生走的极慢,等十班到达楼梯口处时楼道早已拥堵。艾西结与刘广雨抱着头并排走,毕竟相较其他学生,这俩人心里也明白,只有和冷静点的人在一起,自己才会更冷静,才会更安全。

“轰~”

校门口又响起爆炸声,楼道里哭声,尖叫声,祷告声乱作一团。透过楼道里的玻璃,校门口处驶来数辆军用卡车,荷枪实弹的士兵向门口的T迅速发起攻击。校门口即刻热闹起来,战斗瞬间升级,原本仗着火力优势的T此刻在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队面前被瞬间打散,人数与配合更不如正规军。T中的异能者也被子弹压着打,被RPG炸的抬不起头。

“上去上去。”

“都给老子滚上去。”

几声吆喝,是T见势头不妙,正赶着学生往楼上走。但一楼二楼的学生,此时有大部分已经离开了教学楼,正在去往操场的路上,见军队已经到了,自己距持枪犯较远,危险可以说是非常低了,又有这么多的学生做掩护,此时若跑,定会出现伤亡,但却不一定是自己啊。

“跑!”

随着人群中一个学生的大喊,四下响应,早就有蠢蠢欲动的学生按耐不住了,当即择路狂奔,其他学生也跟着跑。持枪者见状,也不管是逃跑的学生,又会是害怕的不敢动而蜷缩在原地的学生,对着一个弹夹一个弹夹地扫射。鲜红的血液在红色的校园里肆意的流淌着,与红色的教学楼相映生辉而又胜于教学楼。

“混…”

一个T竟径直地倒了下去,鲜血在他的脖颈处奔涌着。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或愤怒,或害怕,又或是疑惑。几个T抬枪就向倒地处扫射,虽不知谁是凶手,但宁可错杀,也绝不可放过。

楼道里也开始骚动起来。

“我们动手吗。”艾西结看到此时五楼不远处也就两个持枪者,机会算是够大的了。

“等一下,现在这两个人枪里都是子弹,而且警惕性很高,不容易靠近,更不容易的手。”刘广雨道。

正想着,教学楼外飞起数架小型侦查无人机,是军方的。一个T带枪就射,但被躲过去了,于是两人一起对着天上的无人机疯狂输出。无人机的操控技术很高超,不听闪避着子弹,两个自动步枪同时的一轮射击,也仅仅被击落了一架。

“你左我右!”

见两人正在换弹夹,刘广雨说完就冲了上去。艾西结反应虽然慢了半拍,但也在弹夹换完之前与左边的T实现了贴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边T的喉咙便被一尖状物贯穿,T惊恐的捂住喉咙,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拼命地想抓住周围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抓住,最后无助的倒下。

右边瞬间得手,反射弧长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左边,艾西结瞬间抽出美工刀,朝着T的脖颈快速划去。没中!毕竟艾西结慢了半拍,而就是因为这半拍,左边的T竟然下意识地向后移了半步,就是这半步,将导致满盘皆输!所有人心里都涌出二字:“完了”!

一记长踢,艾西结被踹飞三米,毕竟是学生,与T的体能没法比,偷袭不成,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了。

艾西结双手冰凉、颤抖,在偷袭之前变这样了。不同的是,现在更甚于偷袭之前,若是说偷袭之前心中还有希望,那现在心中完全是恐惧与绝望。

就在此时,一记腿击,快被装上的弹夹竟被踢飞。

“漂亮!”

学校外的一辆作战指挥车里,一位军队官员猛地一拍桌子,倒是吓了车内其他工作人员一跳。

刘广雨接管战斗!但显然,身为学生的刘广雨在经验丰富的T面前,还是占不到便宜,腹部被枪托连续撞击了几次,就对着地上干呕了几口。艾西结见状,也冲了上来。虽然单打打不过,但二打一总好过单打独斗。向后看,大部分女生蹲在地上哭,男生抱着头蜷缩着。有学生想来帮忙却因人群拥挤,难以移动,无法上前。

艾西结握着美工刀,刘广雨攥着还在滴血的圆规,几个回合下来,成功让T挂了彩。但刘广雨因被一枪托打在脸上嘴角和腮帮不住流血,艾西结也因被一圈锤在了鼻子上,是三人中出彩最多的。但显然,凭两人之力搞不定眼前的壮汉,单身后胆小的同学,双方陷入了僵局,大口喘着粗气,体力均达到了各自的极限。

正在双方死盯着对面时。

“嗡嗡嗡嗡~”

无人飞机朝T速度极快地撞了过去,T突然使力,避开了面前冲过来的无人机,并用枪托将其砸碎,但身后冲来的无人机他却没能躲过,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脑勺,将其撞倒在地。侦查无人机毕竟太轻,这一击对T仅仅造成短暂眩晕,并不能致命,但这就够了。

艾西结跳起,然后朝着T心脏的位置,将美工刀猛地插入,而刘广雨则将圆规从T的后颈插入,鲜红的圆规头部从喉结处穿出,直接贯穿T的脖子。至此,T做了两秒钟的无谓挣扎,便不动了。

“漂亮!”作战指挥车里的军官忍不住赞到。

“确实,下手干净利落,很难想象这是两个高中生,”另一名军官道,“1号,你更喜欢哪一个。”

军官看着屏幕中力气耗尽,躺在走廊里喘着粗气的两人,道:“这两个娃娃我都欢喜的很,这个反应快身手好,相比之下另一个娃娃就要笨一些,但这些以后都可以练出来,毕竟现在还都是屁大点的学生,身手还没定型,还可以练。但是,胆识,这是天生的,所以这俩都很不错。”

谈话间,军队已攻入教学楼,将****尽数击毙,控制了整个学校。

“救伤员,快!”

医护人员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见里面清理的差不多了,便抬着担架冲了进去,重伤者直接送进学校后面的康复医院,轻伤者则转移至市内的其他医院,毕竟仅凭一家医院承受不了这么多伤者。消防队和军队也来帮忙,并扑灭因爆炸而引起的大火,总之青树高中现在是一团糟,到处都是尸体,哀嚎四起。

“咚咚~”

作战指挥车的车门被敲响,开门,是陌生面孔,英伦风格的打扮,看上去到挺绅士的,但作战指挥车,不允许陌生人进入。一名军官上前想将其赶出去,这个陌生人是怎么找到作战指挥车的。

来者道:“异能者协会,H市临时负责人江阴白。”

“异能者协会,你来干什么?”一位军官问道。

“因为此次恐怖袭击,****中出现了异能者,而被袭击的人中也有一位我们异能者协会的人,所以上面派我来处理一下。”江阴白道。

“流血的时候没见你出现,现在都结束了你才来,处理什么?”一位军官没好气道。

“上面交给我三个任务。一,协助军队抵抗恐怖袭击,很佩服各位办事效率这么高,并感谢各位帮我完成了任务。二,保护学生以及市民,并优先保护异能者协会相关成员,这个也很感谢各位。三,带异能者协会相关成员回到异能者协会加以保护,不得出错。现在我只剩下第三个任务了。”江阴白道,“我来作战指挥车,是想和你们的1号谈谈。”

“谈什么?”1号道,“我就是1号。”

1号的位置在作战指挥车里比较靠内,江阴白又向里走了几步,找个位置坐下,然后道:“谈以后的治安。”

“治安你找警察谈啊,找军队干什么。”1号道。

江阴白道:“恐怕警察管不了今后发生的事,1号,今天的恐怖袭击其实仅仅是个开始,749局传来消息,世界各地突然涌现大批无档案异能者,而且世界各地的扶桑树又开出了黑色的花。”

“黑色的花?”引起1号重视的并不是那大批的未知异能者,而是扶桑树又开出黑色的花了。扶桑树乃上古神树,传闻是神界,人间,冥界的连通大门。虽然传闻不可靠查,但上一次扶桑树开出黑色的花时仅在六十年前,而那一天,各地涌现大量强大的黑暗生物,强大而又极富破坏力。虽然最后人类胜利了,成功杀死了所有黑暗生物,但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是的,黑色的花。”江阴白道,“希望您以后做好充足的准备,现在的世界开始不太平了。另外,这个人我得带走。”

江阴白指着屏幕里的艾西结,道:“他是我们异能者协会的人。”

“他?”1号看着屏幕里的人,这人他想要啊,训练之后绝对是军队里的利刃,“他不行,这小子要跟我回军队,当兵。”

江阴白道:“1号,根据国家新规,任何人,任何组织均应先配合异能者协会开展工作……”

正说着,“轰~”爆炸再次袭来,不知从哪又冒出一队人,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不伤人性命,使用了大量tear bomb,Smoke bomb,以及electric shock枪,anaesthesia枪,众人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队人抓着两人分别上了两辆车跑了。

1号和江阴白在屏幕上看到,被劫走的两人正是刘广雨和艾西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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