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苦极地,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传说中是某位神灵的永眠之地,也因而有着无数的灵修怀揣着美好的期许,奔赴此地。幻想一朝改天换命。
云深不知处,浮云如篆,此间有山。
数里之外,空气中便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凉丝丝的水汽。将这个季节的燥热,剥去了丝缕。
一道瀑布横贯眼前,笔直的垂落间竟是那般骇人的气势,云雾腾腾之上模糊了视线,云与雾遮掩这了一处的恢弘,浮云之上是瀑布的初始,数丈宽的银色瀑流遮住眼帘中的一切,将这片天地极强势的尽数包裹其中。氤氲的湿气顷刻画落成七彩的长虹,颇有几分梦幻。
只是极骇人的是,这瀑布竟是倒垂,是由下往上而去。像是神迹·····
哒哒···
有蹄声自天边急速袭来,刹那便是将此地的幽静搅的粉碎。
山间一处,林中,人影落地,连夜的赶路,令得华服男子脸色微微发白。抬头一刹眼中漏出几缕血丝,望向那隐没在云雾中的山巅。双手极熟练的环抱着,一阵风吹过,襁褓中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来。
男子面色微苦,身形急速前行,拾阶而上。虽然心中万分焦急,可与他却万不敢在此地放肆。
山顶,古木参天,绿意盎然。掩在山间的古屋,看上去有几分破旧。侧窗处,树丫颇自然的延生进屋内,可显然此处的主人也并未恼怒,任之生长着。
“前辈,秦天求见前辈,请前辈救救犬子。”
半晌,到达山顶,顾不得半分调息,秦天双膝一折,竟是顺势就要跪下。抱住小孩的双臂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秦家主,你应该明白。南枯山早已还清了你祖上的恩情……”
苍老的的话语轻飘飘,却伴随着一股力量,将秦天的身形硬生生的托住,不让其跪下。
虎眸突然一滞,眼角的纹路瞬息变得颤抖,眸子竟是不自觉的湿润起来。秦天无措……
“不!前辈,我秦天在此立誓,只要您救犬子,秦家一切只要您想要的,我都给您。”
然而秦天即刻便是嘶吼起来,好似这样会比较有说服力。
沉默……
“老家伙,你若不救我儿子,我一定会让人知道,你藏在南枯山!一定!”
看着怀中的稚嫩面庞,秦天情绪突然失控。竟然是指着木屋破口大骂。小孩也是被父亲忽然的模样吓到。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泪水不要钱般的淌下,小家伙放声大哭,伸出小手似是要触摸父亲的面庞。
稚嫩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山顶……
嘎吱——
木门的声音不算大,缭绕着一股年代久远的味道。秦天却是忽然被吓了一跳,杀人灭口的念头一闪而过。
但旋即便是一愣,因为木屋中探出一个小女孩,莫约两三岁的模样。头扎辫,略瘦小的身子显得有些可爱。可像是被人刻意戏弄一般,小家伙小小面庞上竟是遍布着彩色纹路,依稀勾勒成某种图案。显得极不协调。
未等秦古反应,小女孩极天真的眸子望向前者怀中,琥珀般的纯净。显然是被小孩的哭声吸引,露出极开心的笑容伸手指向秦古的怀中奶声奶气的说道:“爷爷……他…”
……
“够了,够了。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了好多遍了。老头子你当年竟然还想见死不救。我爹就应该派人拆了你这破地方。”
倒垂的瀑布下,一少年嘴角扯了扯。山间清凉的微风席卷着几缕树木的气息,将少年眉前的碎发掀起,露出一张颇清秀的面庞。显出几丝无奈。
其身前,青袍老者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讲着当年种种,恍惚间曾经那个襁褓中少年竟已与他齐肩。
“爷爷,小逍。”
山间蓦然回荡起的声音,令得老少皆是一愣。这才发现时间已悄然到了晌午时刻,林间稀疏落下的光芒,令人通体生暖。
声音极飘渺,恍惚从山顶传来。
“今天再加半个时辰,练完自己回来吃饭。”
就在秦逍欲起身之时,老者低垂的眉眼抬了抬。不咸不淡说到。而后起身走人……
“你这是报复。”
嘴唇不断细碎低语,可少年终是没有起身。老者虽能容忍他的胡闹,可在修行之上。仿若疯狂,从不曾有半点价钱可讲。
闭眸,心动。
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胸前。空中游丝般的雾状细丝随少年手印掐动之间,尽数随少年吞吐的气息进入少年体内。周天循环之间,沉积于少年体内。只是长时间的吸纳,却是令得少年略脆弱的经脉有些不适感……
“小逍,快来,吃饭。”
山顶依旧是古老的木屋,树木顺势生长着。一阵颇诱人的香味飘过,令得错过饭点半个时辰的秦逍口中津液横流。
呼唤少年的人,莫约豆蔻年华,一袭青衫,腰束紫带。话语间,满是这青山与浮云般的清冽和秀气。垂腰长发被发带随意束起,腰肢极细,有着一股少女独有的柔软韵味。五官精致,墨玉般的眼瞳,扑闪着睫毛……但覆盖少女半边面庞的纹路却是令得少女平添几分妖艳。色彩欲滴,那般灼眸。
”洛鸢姐姐,今天怎么这么丰盛。是不是趁老头子吃完偷偷给我做的。”
大大咧咧的在木桌前坐下,少年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颇有些惊讶的问道。
“爷爷让我做的,他让你吃完饭去后山崖找他。说是有事找你。”
洛鸢唇齿轻启,看着少年微微兴奋的模样,不知为何眼眸中闪过一丝丝莫名的不舍……
闻言,秦逍却是一愣,不由得撇了撇嘴。暂时将一切抛之脑后。
“小逍,爷爷今天怎么又给你加时辰了?”
洛鸢坐在少年一侧,纤秀的手臂叠放着,支撑着下颚。望着少年,轻声问道。
“羡慕我年轻,想折磨我。老变态。”
秦逍眼眸一瞪,却是一激动,被嘴中的饭菜噎住了。
洛鸢眼眸微弯了弯,脸庞上显出略模糊的梨涡。笑着从壶中倒了一杯山泉水给少年。
小小的木屋中不断传出少女的笑声与少年清脆的话音。
……
后山崖离木屋不远,可秦逍不知为何,从木屋中出来后。脸色愈发难看,到山顶时竟显出一丝狂躁。
山崖处,直入云海,云海腾腾。远处天色极蓝。
青袍老者席地而坐,面向远处。灰白的发,夹杂银丝。混浊的眸子恍若无瞳。
“发现了?”
发现少年的到来,老者嘴唇裂了裂,轻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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