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的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天。司瑾家的别墅离学校还有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卫洵起的很早,提前一小时出发。
临走前,到玄关处他看了眼表,六点整,看这样子,司瑾是不会起来了,他默默的换了鞋,悄悄的走出去。一连几天,卫洵都是走的早,回来的晚,可这段时间都没见着司瑾,也没见过她下楼。
卫洵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没见着她,可能她也很忙吧。在自习室的卫洵,不知怎么就思绪飘远,想起那晚她的酒窝,越想,心越乱。摆在面前四五本习题他一道也看不进去。
烦闷的看了眼表,下午一点。卫洵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要不换个地方学习吧。
想到这,他收拾东西,背着书包就往回跑。众人只见一个少年背着书包,脸上亮起希翼的光,飞奔出去,着急见什么一般。
午后的风扬起少年干净的白衬衫,温和的亲吻着他的额头,焦急的,期盼的,鸟雀在枝头轻叫,呼唤着少年那颗沸腾热血的心。
它在跳动,在雀跃,在等着温暖一座冰山。
当孤傲遇上张扬,寒冰遇上炽热,当野花遇上少年,鲸鱼遇到深海...... 冰山,就该被化成一堆水了吧。
到了门口,卫洵刚准备进去,就听到一阵争吵声。他下意识立在门口左右为难。
“我都说了,这月的钱已经打给你了,一月只有一百万。”
“你妈给你留了那么多,再给点怎么了?别忘了你叔叔就是因为你妈才死的,问你要点钱怎么了?”
“呵,只少不多,我说了,不给。”卫洵听到司瑾的声音淬着冰,显然寒到极致,立马站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入。
客厅,司瑾旁边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浓将艳抹,烫了一头大卷发,一身“看起来很贵”的衣服,倒胃口极了。
“呦,没钱给我,有钱养小白脸啊。”那丑恶的嘴脸看了眼卫洵阴阳怪气道。
长的丑就罢了,说话也这么臭,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恶心,卫洵嫌弃的想,他看着司瑾站在那里,眼神冰凉。
她今日一身卫衣牛仔裤,本该是活力的穿着,却让她此刻的气压压成了泛着冰的人。
“你和你那贱骨头的娘一样,勾三搭四,只图个表面风光。”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司瑾举着右手,冷冷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别提她”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显然忍到了极点,她此刻犹如一只弓起身的猎豹,下一刻便要飞奔出去,咬断猎物的喉咙。左耳的耳钉在此刻也泛着银色的冷光。
“你敢打我?”女人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嘴上骂的也越来越难听,跳起来便想伸手打回去。
司瑾后退一步,左手抄起桌子上的花瓶便向她头上砸去,花瓶顿时四分五裂,混合着里面的水向四周溅开,鲜血顺着那人浓密的大卷发流了下来,一滴,两滴。
“啊”女人惨的叫着,好似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尖锐难听。
司瑾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又在她小肚子上猛的蹬了一脚,把她踢了好远,女人痛苦的在地上**着。
卫洵怕闹出人命,立马上前拉住司瑾,轻轻安抚她的情绪,可司瑾此刻还是紧紧盯着那个女人,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这一系列皆发间在短短几十秒内,电石火光之间,那女人已经缩在地上,一手捂头,一手捂着肚子,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严重。
卫洵走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女人,将她拉至门口推了出去,他目光眯起,面无表情的朝她说着:“非法勒索他人财产,起码三个月起步,一百元三个月,一百万看你坐到什么时候,下次还来,就报警了。“说罢他将门猛的一关,把那女人留在了门外,也不顾她怎么喊叫。
卫洵轻轻走至司瑾面前,把满地狼藉收拾干净后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到那种互相诉说的地步。司瑾此刻整个人浑身都是紧绷状态,如一只炸毛的猫,做着颤抖的呼吸。
“姐姐......”卫洵小心翼翼的伸出只手,试着安抚她。
“啪”却被司瑾打落。“别碰我......”司谨冷声开口,转身朝着门口跑去,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一瞬间,屋内就剩下卫洵一人,他看着胳膊上被打出的红印子,无奈苦笑……还真是只炸毛的野猫,他望着门口她离开的背影却没有勇气追上去,桃花眼眸里的亮晶已变成担忧。
在担忧却也只能做着最蠢最无用的举动......那就是等她回来。
烦躁之余,卫洵直接将题拿出来,放正厅写,边写边等着司瑾,以防自己回房间没留意她。
可这一坐就到了晚上,司瑾也没回来,卫洵有些坐不住了,这时一个电话打来,他拿起,眼睛一亮,接听,“喂桃子姐,司瑾在哪?你知道吗?”
“啧,没大没小,司瑾也是你能叫的?我正和你说呢,她估计在市中心那座最大清吧里喝酒,我在外地,暂时回不去,你去把她拉回来,否则以她的尿性,不喝个三天绝不回来。”
卫洵一知道地方就立马飞奔了出去,到门口直接打了辆车,生怕耽误时间......
“你知道今天怎么了么?她怎么情绪突然这么糟糕?”桃子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着。
“哎......这...一言难尽,今天来了个女人,她一直问司瑾姐要钱,还骂了她妈妈,然后司瑾姐就把她打了...”
“这老不死的女人,打的好......”桃子在那边解气的说。
“桃子姐”卫洵无耐。
”唉唉,那女人其实是她婶婶,几年前她老公被司瑾妈妈叫去德国,谁知半路飞机失事,后来三年前她得知司瑾的身份后就一直问她索要钱。”
“该死的道德绑架”卫洵不知不觉间拳头都捏紧了,那双眼睛也升起了一股厌恶。
“她妈妈的身份你知道吧?知道别说出去......阿瑾很可怜的,我刚认识她时,她被她妈妈罚跪在门外,那天的雨特别大,她小小一只,满身都是伤痕......仅仅因为一个音阶弹错了,什么嘛,乐坛女王就能为难和虐待小孩吗?”
挂了电话,卫洵那双骨骼分明的手在车窗边敲着,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似一把重锤沉沉的锤在他胸口上,沉闷极了。
但在这其中又有连卫洵自己都琢磨不透的复杂滋味,他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喧嚣,热闹。到处都是市井烟火,可却和司瑾没有半点关系。
这么大的城市,这么热闹的世界,为什么不能容纳一个女孩?她也只是个小姑娘,她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用冷漠和残忍去毁了她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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