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客居,鹤哲门

渡人渡海

人生一道海,海中皆众生。

不知看官是否知晓莱州后地有个西客居,是个深处云端香客满门的仙鹤酒家楼,实则常在仅有三两人。莫非看官您果真认为这仅仅是个酒楼?非也!绝非如此!葛大先生要去那酒楼也只能得个上乙房,兴许您会问:葛大何许人也?为什么拿他来做标尺。嘿,这有葛大先生敌北戎后写的诗,可谓是让尽数北戎的人士恨之入骨,这样您可窥其一二。

《东门客居·观海》

葛大

半蓑烟雨半娑生,纵情英魄纵驰骋。

古来东门抵戎马,今我葛大百杀生。

说起这西客居。层次错落飞檐,立与绝涯之上,东看是福泽海,海中有海东狮,鱼身却有龙鳞斑,头是青钢印,四鳍健硕雄长,是西客居酒家掌柜所收养置身于此,身旁是飞雪飘荡的黄龙山,浅灰色的白雪和轻柔的青色交织,巨大无比的山在侧面遮住了半个视野。仙灵妙草,此时的美是只怕用言语描述只会埋没了这仙景。

那这西客居从何而来?是那半步道仙——鹤哲门,自诩为掌柜的所建,世间皆称道长清。据说是霸榜三百年天下富商甲贾之后,向来只接待有缘人,只为破天气韵,为人人得而成仙,实则,自己想要诛仙一举成为万世第一人。

自然是有人想步步青云,跨上这仙居宝地,奈何人海多多,又是有天之骄子,东来有葛姓大家,封诸地为自家领地,年年战北戎,可谓功高盖过主,东来地南边是南舍古国,葛家就在这,南舍古国自然不容小觑,国北是北戎,大大小小集团宗派数不胜数。倒也没几个可以上西客居的。

这才仅仅是东来福地的一部分,还有西蓟州,泗水国等地,自然,一切从此星火了然。

“葛先生今天又来讨酒喝?”

“是,但也不完全是。”葛大说话间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

“哦~”本是蹲在白华木上的店小二朴一凡难得听见葛大居然这般,放下本在喂养的山鸡黄狗,直立身子看着背对自己的葛大,“这个本是儒家书人后沦为山野樵夫,这竹杖芒鞋的,怎么也有烦心事?”

殊不知,山高野阔,信息传达不畅,他朴一凡仅仅以为自家掌柜的是个有钱性格偏执的疯子,又怎明白世间阴阳万华,又怎知道他葛大是个逐渐步入老年不听风雨的剑客,也是戎马半生为南舍古国抗北的老帝师,

葛大随即坐下来,朴一凡麻利的从店里拿出酒来,径直进入庭院给葛大倒酒,随即给自己也倒了一碗,坐在石阶上喝着酒,酒香四溢,悠悠洒洒,就着和煦的阳光,散落的红叶,看着远处的江雪,听后身的海涛,一杯一杯的喝着黄龙酒,一直不说话。

“葛先生,你有心事?”

“一凡,我跟你算是老相识了吧。”

“先生,你怎么今天说出这话了,要不然我叫掌柜的出来... ...”

“不用,哎,我就来讨碗酒喝喝。”

葛大放下那泛着肉红色的竹竿,摆了摆手,竹竿刚落地,不倒不偏,直立与庭院青石之上,这也是朴一凡觉得称奇的地方,葛大也只是用什么江湖骗术忽悠过去。怕山下人不知葛大这竹竿里藏的是一把剑,就是那把二十年杀北戎十五万人西敬八万人的剑,葛先生归来后取这剑为二三剑,让世人记住他杀生二十三万,却用竹杖遮住,是表了退烟雨江湖的心思了。

朴一凡似懂非懂的长哦了一声,接着就是去耍弄葛大的二三剑直奔自己养的那只黄犬,向来如此,不久传来黄犬的几声叫唤,一人一狗,一剑一涯,习以为常。

“葛先生要去西敬与杜娣决战?”喝酒间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传出,此人身穿仙鹤门图,身体修长,三十容貌,甚伟。

身旁跟着一个丫头,清珑可爱,些许俏皮,身穿青石流苏裙,头顶紫牛花编,当真如同《卫风·硕人》中所言那般: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怎么掌柜的你会知道葛先生要去西敬?”那丫头几份不可置信的言语倾吐而出。

“五年前葛先生归国被南舍古国老国主授予帝师之位,实力也是权倾朝野。”

葛大在一旁石阶上继续饮酒,笑着摆着手,到有几分春风得意姿态。

“这也引起朝野上某些人的满,当然,也有可能是当下女帝的不满。”

说着,掌柜的乜了一眼葛大,葛大抿着嘴,笑不露齿,依旧喝酒。

“似乎是内部大阁事沈巳有意挑起西敬王朝君主——杜娣的恼火,那女人下令碟关战书,让葛先生应了秋雪之约。”

“啊!这女人 ... ...哦不。”丫头忽然闭嘴,差点被这掌柜的带过去,他们叫女帝为“这女人”没关系,大不了一个扛着梨雪枪有一个拿着二三剑杀去,怕一个南舍古国加葛世家族不够他俩霍霍的。如果自己说了女帝不敬的话,那自己这点武功半点仙法的,不得扛着脑袋进贡啊。

“你但说无妨,别让一凡知道就行,我的客卿还不能说那女人几句?”掌柜的笑从中来,葛大先生也是开颜大笑,那酒水洒在自己的青衫上毫不在意,洒脱自然。

“兴许,兴许你十几年前说着话我会有所顾忌隔阂,毕竟当时忠君为国,老国公还未退朝,如今啊,南舍不再是南舍了,如同长在树上的瓜瓢,嘿嘿。”

葛大继续喝一口酒,长叹一口“都是败絮其中,牛鬼称道,牛鬼称道啊。”

“那葛先生也未必要放在心上啊,以你实力取他那什么... 杜...杜铭首级并非难事吧。”看着葛大碗中酒快完,丫头乖巧的上前倒酒。

葛大自己笑而不语,摇了摇头,抿一口酒,缓缓说道:“他西敬君王,我杀了,两地军阀,百姓又是苦不堪言,奈何田下农夫无米炊,若不杀,那愧对老国主,有辱国威。两难全啊。”

“西敬不比东来地,那地向来天运浓厚,出了不少实力不错的,有几个可以在我这西客居排个甲等。”

“不过,西敬理念与我门不同,他们认为道生一,而一生二,三催万色,普若板蓝......也因此我西客居少有西敬那边人,自然我也不和他们打交道。”

“看来我这道法平平的小妖也能气派气派咯!”那丫头阙然仰望鹤哲门,“我太爱你了小哲!”说完要去抱着鹤哲门。

“滚一边去!”一个伏地印让丫头陡然趴在地上,不过一瞬间那丫头就化为一团雾气,随后躲在葛先生右面以求庇护。

“我这么好看的姑娘要去抱你,你居然让我滚!怪不得当道士,活该!”丫头一边躲在葛先生右面唯唯诺诺又豪言壮语,葛大呵呵一笑,鹤哲门咬牙切齿。

听他们拌嘴,声音逐渐消去,只留下朴一凡有模有样的挥舞竹杖声和那黄犬犬吠。

看着朴一凡有模有样的舞弄他那把竹竿,葛大心里就高兴。“你怎么不给一凡教些本是,我这没办法给老国主交代啊。”

鹤哲门一边把丫头头按在桌子上一边潇洒的回应着。

“看在与你那老国主交情上我收养他,也视同门下唯一弟子,我可不想那些人知道堂堂南舍古国原世子殿下在我这,会给他和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虽然我不怕麻烦,也没人敢找我麻烦。”

葛大端在嘴边的酒碗先是一顿,后又洒脱的喝了下去。

“十六年未下山,你不带他去看看本属于他的江山?”

“哎,其实我最大的心事就是这个。”葛大叹口气:“老国主把他交给我,把江山给了他姐姐,不过终究不明白为什么交给她,哎,是怕他被同宗杀害,一个无本无源之人,实力再怎么提升也仅仅是四下门象而已,你说我... ...”

“那是你们的国事了,我就不掺和了。我只是看了情谊才收养。”鹤哲门似乎察觉到里面有所端倪,不过转瞬即逝。

清高自傲的掌柜放开丫头,双手附立,看着一凡,嘴角微笑:“再说,你当真以为我没给他传授仙法?”

葛大抬头看了看鹤哲门,又看了一眼耍弄二三剑的朴一凡,心中一沉:“殿下不会称为第二个鹤哲门吧。”

“我鹤哲门的学生,再如何也是道仙地境。”掌柜的笑着望着朴一凡:“就算不是,也得给我是!”

“也罢。”又是一口老酒。

“什么?跟你一样光棍吗?笑死,你积德吧。”

“你给我滚!”顿时紫雷聚顶,轰然一声,鹤哲门略施法术。朴一凡往那边看一眼,并无异常,就继续追练黄犬。

仅有风滔,水闻,剑声,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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