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目的是搞钱对么？"
刘凡点了点头，他并不否认他的目的。
"我叫吴墨，明天再来这里，我会给你任务的。"
刘凡很惊讶她的爽朗，以至于有点不敢相信。那张公告在学校公告栏的左下角，很小，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个恶作剧：
"我需要一个调查能力强的人来做我的同伴，任务很危险，但报酬很丰厚。如果你想来，撕下这张纸吃下去就可以。"
刘凡盯着那张纸，沉思了几秒钟。如果按往常来说，这种东西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过现在就算是那张纸上的话再荒谬，他也想试一试。他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钱。父亲因为飞机事故而去世后，陪着刘凡的就只剩下他的母亲，现在家里的经济形势紧张，虽然也许身为高中生对家庭的最大回报是努力学习，但至少正常的生活还需要维持，他不想看见母亲再为了生计而愁眉苦脸。
刘凡撕下了那张纸，简单的对折后塞进自己的嘴里开始咀嚼。除了油墨，木桨和纸张的混合味，令刘凡没有预料到的是，里边还夹杂着一种淡香味。他明白什么也不会发生，但他想着有点改变，对现在的他来说因该是一种安慰，即使刘凡明白这之后的痛苦可能不减反增，但他依旧要试一试。
"吃下这张纸，肯定会变好的吧。"刘凡抬起头。太阳已经落山了，刘凡打算问问学校旁边的几家饭店，如果可以打工的话再好不过。他并不着急这回家，母亲为了挣钱在外地找了份工作，只有在每周周末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家里是没人的，回家什么也干不了。刘凡的高中是少有的走读，再加上现在他还是高一，晚上的放学时间是9点，能当个钟点工是最好的，反正回到家也是失眠，倒不如搞钱好。母亲叫他保证身体健康，不要熬夜，保证睡眠时间，但出了这桩事，怎么可能让人躺在床上就能轻易睡着。
"十年的寿命换一辈子没这样的亲人离世，行么？"刘凡想着，他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
刘凡走出学校，朝着学校对面的几家餐厅走去。站在斑马线面前，刘凡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而此时此刻，不知是直觉还是怎样，他的脑子告诉他，这股气味，就是对面几家餐厅的周围发出来的。刘凡朝对面走去，他只觉得这股气味在慢慢的变强，他敢确定，正常情况来说，他绝对感知不到这种变化。而现在，哪个地方强，哪个地方弱，区分开来却变得如此容易。
刘凡不觉得这是重要的事，而当他走到去对面时，他却可以准确的判断出，这股气味的来源，不是这几家餐厅，而是餐厅旁边的一个小型书店。书店看起来很老，和旁边几家高档的比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头站在几个美女模特旁一样。当刘凡靠近书店时，这个气味，变得更加刺鼻了。
刘凡依旧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是，但看一眼应该不会花费什么时间。他迈进书店，书店的灯光有点昏暗，从整体看气氛显得很诡异，店门口长着一株奇怪的植物，比刘凡稍微矮一些。整个植株笔直地立在花盆上，从上到下有着大小各异的叶片，都绿的有些不自然，刘凡的第一反应是假植物，但这用来观赏的植株，也是丑的可以。正冲着店门口有一个柜台，坐在一旁有一个右手捧书的女生，正翘着腿，左手支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刘凡想说点什么，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搭讪，而是那股气味的来源。柜台左边有着三列书架，就如同图书馆里摆放一般，只不过数量少。刘凡嗅着气味，走向靠左的书架。他现在对自己的嗅觉很害怕，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嗅觉，会变得如此灵敏。
刘凡走到书架的中间，在这一个书架的五层中，第三层最中间的那本书，他确信味道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刘凡抽出这本书，犹豫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是，像味道是从哪一页发出这样刁难人的问题，对现在的他来讲，简直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他用指甲插进两页之间轻轻一翻，这两页之间，夹着的是一片叶子，形状有点奇特，像是人的耳朵，已经微微地泛黄了。
"你吃了那张纸，对吧。"女生突然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没有人会相信这种东西的，你不觉得那是个再无聊不过的恶作剧么？"女生将书放到柜台上，站起身来朝刘凡走去。刘凡有点不知所措，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莫过于跟人打交道，尤其是女生。从衣着来看，眼前的女生好像是和自己一般大的高中生，身材说不上好，有点瘦小。依照刘凡的想法来讲，这个女孩的颜值很高，身材再丰满点就完美了。
刘凡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晃了一下，他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走向书店门口 ，这个女生恐怕也只会耽误他搞钱而已。如果说之前他对于女性的淡漠是种自卑的话，那么现在应该算是种敬畏，只不过是更自卑了而已。
"喂，你有没有听人讲话？你以为你为什么会顺着气味来到这里？"
刘凡愣了一下，他扭头看向这个女生。女生一脸不满的表情。"所以说你到底觉不觉得那是个恶作剧？还有，你是个哑巴么？如果不是就请允许我骂你一句没礼貌。"
"那...拜托解释一下......"刘凡只是看着这个女生，眼中有着些许期待，期待她说出什么类似于非正常现象之类的东西。这确实不切实际，但他需要这样的东西。
"我还无法向你解释，我希望你能说出你的目的。"女生也只是看着他，不过皱起了眉头。
"钱。"刘凡什么也没有想就说了出来。
"仅此而已？"那个女生显得有些许的惊讶。
"难道丰厚的报酬不止指钱么？你所谓的丰厚，是指的什么？"刘凡显得有点不自然。
"当然可以是其他合理的东西，当然它最好只是钱。"女生又指向刘凡。
"所以你的目的是搞钱对么？"
......
回去的路上，刘凡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这算是有工作了么？"在那之后，刘凡又问了关于工作任务和薪水的问题，吴墨只是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讲，但莫名其妙的是，他不觉得吴墨会骗他，他只觉得关于钱这方面，希望至少是有了。
刘凡回到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吃下这张纸，肯定会变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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