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
古巷中,一人一马,被月光拉长了身影。
伴随着一阵哒哒的马蹄,刘禹锡无言的叹息划过长空。
哎~
刘禹锡深吸一口气...一呵而就。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你说你没事瞎溜达什么,三溜达两溜达,得,这下可好,回不去了!
你是一匹马呀!马呀!你怎么不识路啊,你是假马吧?!
座下温顺的枣红色骏马仿佛听懂了主人的奚落,自责且又令马很没面子,时不时发出低鸣的咕噜声,马步也不由自主地更稳健了些。
迷路的项禹锡很铁不成钢地拍打马背,刚准备仰天长叹,忽然。
“恩?怎么一股子晦气?”
刘禹锡拉起缰绳,马儿阿芃立即停下了马步。
要说嗅觉,他们马儿虽然眼神不好使,但是鼻子可是一比一的灵,更何况阿芃还是一匹纯种的汗血马,不是跟在座的各位吹啊。
我阿芃!作为马中佼佼者!恩-除了跟自家路痴主人待久了也变得也有些不识路,除此之外,咳咳!比如马儿的帅气,马儿的健壮,马儿出色的嗅觉,以及身为马儿引以为傲的速度,等等等等,我这个四驱马儿,在我们整个马族,都是很优秀滴!
“呼哧呼哧”阿芃扬起高贵的马首,两只耳朵前后摆动做搜索状,眼睛也跟随头部左右巡视,同时鼻翼煽动仔细嗅着项禹锡口中说的晦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匹俊美的枣红骏马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喷鼻声,朝着一个方向抬高台马腿。
“走,去看看。”刘禹锡冷声道,随后扬鞭策马。
“恢恢!”重拾马生尊严的阿芃一声马嘶,跑地格外卖力。
路边。
离轿车有一段距离的保镖蹲坐在一户人家门口,怀抱双臂。
啧,北国的钱就是比南国好赚,单是上次给少爷做这种事,少爷就一次性给了三万封口费。
而且这次少爷又这么喜欢这个叫宁子鸢的姑娘,听说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倾慕人家。
...嘿嘿,这次卡里肯定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长的这么漂亮,放在大学里就算不是校花也起码是个系花。
哎,只是可惜,今天晚上她无论是什么花都要插在少爷这坨牛粪上喽。
想到这,保镖一声感慨:“谁让这年头有钱就是为所欲为呢。”
一阵“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一声“于—谦”
就这样,一人一马出现在了保镖面前。
保镖宋健站起身,迎上马背上年轻人冷峻的的眸子,顿感来者不善。
身为高贵的汗血马,阿芃只是对宋健懒惰地吐了吐舌头,不屑一顾。
马背上,刘禹锡居高临下打量着门口的宋健,在其脖子上发现一个复杂花状纹身后,项禹锡漆黑的眸子流露出的冷意又深了几分。
一人一马的傲慢,令宋健心里不爽。
不等宋健开口,项禹锡率先说道:“你是南国皇室的护卫吧?”
听到南国皇室四字,被戳破来历的阿健脸色顿时沉阴下来:“你怎么知道?”
项禹锡扭了扭脖子,缓缓道:“你修炼的是南国太阴卫的阴三六决,即使刻意遮掩了气息,我还是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晦气。”
“你既然知道阴三六决?”宋健眯起眼,一抹杀意忽闪而过,他低沉道:“你到底是谁?”
“呵呵。”项禹锡轻呵一声,随后缓缓道出了两个令宋健毛骨悚然的名字。
“项家。
项禹锡。”
“项,项家?”宋健惶然。
北国项家与南国皇家安陵氏是世仇,曾经为安陵氏效命这么多年的宋健自是知晓。
在北国四千多年的历史里,北国五百零二位皇帝项家就占有七十三位,执政的朝代更是在北国陆续多达十一个。
即使到现在,项家虽然不如从前那样强盛,但是仍然是掌握北国政权的七大家族之一。
而与项家恩怨长达数百年的南国皇室,安陵氏,实力比起项家更是不遑多让。
安陵氏作为南国皇室,虽然不像项氏那般朝代繁多,但确是实打实统治了南国近千年。
而至于两家的世仇...说起来既荒唐又残忍。
项家有位先祖,谥号宣灵帝,相传宣灵帝在位期间,荒淫无道,在听闻南国邵贞皇后灿如春华,万栽流芳后,竟然嚣张地仗着国力强盛,公然派出使者向南国皇帝进行威胁索要。
而安陵家也有位先祖,谥号宋灵帝,相传宋灵帝在位期间,也是荒淫无道,在听闻北国文邵皇后天香国艳,绝世而独立后,竟然荒唐地仗着国风尚武,也派出了使者对北国皇帝进行威胁索要。
就这样,两位荒唐皇帝面对大殿中咄咄逼人的使者,顿时勃然大怒,当庭砍下了使者头颅送还给了对方。
宣灵帝一拍桌子:“踏马的,这南国孙子找事是吧,朕的威武大将军何在?传我命令,给我率军踏平了南国!即日起兵!
哦对了,别忘了把那孙子的皇后给我留着!”
宋灵帝一拍桌子:“踏马的,这北国小犊子找事是吧,朕的英武大将军何在?传我命令,给我率军踏平了北国!即日起兵!
哦对了,别忘了把那小犊子的皇后给我留着!”
就这样,两位荒唐到死的皇帝既不想失去自己的,又看着别人的眼馋,于是一拍即合。
打就完了!
那一年,无论是北国的天灾还是南国的人祸都没能阻止大军压境。
那一年,百姓哀鸿遍野,典妻鬻子,易子而食。
那一年,将士们抛颅撒血,冲锋陷阵,浴血奋战。
终于,南国京州被破,宋灵帝当庭问斩,邵贞皇后白绫自缢,安陵氏被迫称臣,南国沦为了北国的附庸。
终于,有功不赏,无罪却罚的威武大将军,跪地捧着那道谴责自己没能留住邵贞皇后的圣旨,心底一琢磨,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带兵反了!
只是,大将军还没能打到中京就病死在了路上,不过常年的战争也使本就腐朽不堪的北国朝廷更加溃败,就像摇摇欲坠的浮萍,只欠一缕压倒他的清风。
于是,宋灵宗嫡子也就是后来的宋庄宗抓住机会,联合西戎组建联军一举覆灭了当时的北国。
安陵氏占领中京后,对项氏子弟展开了大肆屠戮,一时间,整个项氏险些被屠戮殆尽。
就此,两家长达数百年的恩怨彻底座实。
所以后来,对于安陵氏,以及安陵氏的走狗,项家有一条祖训就是,杀之后快。
尤其是安陵氏的太阴卫,当年的太阴卫主掌缉拿,不知因此杀害了多少项氏子弟,如若遇见不杀,项禹锡自愧无颜面对项氏的列祖列宗。
项禹锡神情毫不遮掩杀心,强大的灵气旋地而起,一时间强风肆意。
宋健似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由自语道:“好强的灵气!”
灵气越强证明其境界越强,仅凭项禹锡随意外泄的这一股灵气,宋健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
宋健将手悄悄别在身后,心中默默催动阴三六决,表面生硬笑道:“我早已退出太阴卫,不为安陵氏效命多年,大人您...”
项禹锡摇头,淡淡回答:“不饶。”
“咻。”电光火石间,宋健扔出藏在袖中的***,身形前冲一跃而起,五指发劲,乍看指尖竟是生生长出三寸,如利剑般直袭项禹锡头部。
宋健这一突袭狠辣无比,五指若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放肆!”
项禹锡一声呵斥,反应迅速无比,挥手甩开刀身,身形拍马悬空,与突袭而来的宋健正巧错开。
一招落了空,宋健从项禹锡脚下飞过,自地上翻了个滚,转身伫立。
刘禹锡落于马背,脚尖掂马,怀抱双臂,冷峻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充满藐视。
霎时间,项禹锡身周灵气再度骤增,一股强风袭来,宋健十指裂风,身形被逼退数步。
“少瞧不起人!”宋健怒吼道,他双腿发力,准备再次跳跃,脚下青石板瞬间碎裂两半。
“跪!”就在这时,项禹锡吐露一字真言。
铺天盖地的灵气如黄沙过境般自上方压来,此时,本已一脚踏出的宋健双腿竟是扑通跪了下去。
宋健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双手痉挛着按在地上,身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灵气压迫着,从宋健狰狞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在挣扎,但是宋健每挣扎一分,来自上方的压力就会更重一分,最后,宋健膝下的青石砖已经完全压裂,鲜血缓缓从底下流出。
饶是曾经的皇室护卫,饶是自身的境界已是半步盛气,只身迈入异人界中五流的宋健,此刻心中不免有些悸动。
一招制敌如案板鱼肉,项家的灵术,果真可怕。
“你,这是什么招式?”宋健面部扭曲,嘴角流血,一字一顿地问道,
“没有什么招式。”项禹锡缓缓道:“最近有点上火,散散灵气。”
“这只是灵气威压?”宋健吐出一口鲜血,不敢相信。
没用任何灵术,单凭灵气威压竟然能轻易将身为半步盛气镜的自己压制到这种地步?
宋健吃力的抬起头,望向马背上高高在上的年轻人,越发猜不透,喃喃自语道:“这得是什么境界?”
项禹锡自马背跳落,伸出手,那柄被宋健扔掉的***缓缓飞到自己手心。
项禹锡接过刀柄,缓缓走了过去,淡淡道:“这你管不着。”
宋健慌了,喉咙一阵紧束,想逃,但是双腿却又动弹不得。
“大,大人,我早就不效命安陵氏,就算在南国我也一直安守本分,从未做过任何坏事,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大人!”
项禹锡摇头,“你做没做坏事我又不管,我只知道你们太阴卫迫害过我项家,你既食太阴卫俸禄一天,你就是太阴卫的人,而我既食项家俸禄,自是不能让祖宗寒心。”
言罢,项禹锡手持***,不顾宋健哀求,毅然割断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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