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终于说出口的心里话

烧烤摊上,灵儿凝视着面前的自家公子,心有所想,神色犹豫。

终于,她紧攥粉拳,鼓起勇气轻喃道:“公子?”

“什么事?”项禹锡放下手中肉串。

“其实我...”灵儿一脸羞涩,娇躯靠椅往后缩,许久,她抿嘴垂眸,声音愈发微小:“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对公子说。”

项禹锡不解,笑着问:“说就是了,脸红什么?”

“我...”

一抹红晕缠绕俏脸,宛如夕阳微醺,灵儿咽住话,指尖只管拧着衣角,心里恼恨自己无用,明明私下里都演练这么多遍,可是如今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她神色紧张,吞吞吐吐道:“其实公子,我,我一直都,都,”

“到底什么呀?”

灵儿涨红了脸,将脸撇在一边:“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那个小娘们在哪!”不远处,一声喊叫如同杀猪,硬生生将灵儿藏在心里这么些年,今天终于说出口的的三个字淹没。

“聒噪。”

项禹锡嘴角微搐,斜身看向灵儿身后缓缓走来的疤脸一行人。

“多好的机会~”

表白了,但又好像没完全表白,灵儿郁闷,闭眸依靠在椅背默默叹息。

路上,疤脸四处搜索着烧烤摊上的男男女女,忽然眼前一亮。

盈盈背灯娇影,三千青丝如瀑,芊芊玉腿胜雪,自是令人忘忧。

如此绝色,光是背影,就已使人魂半去,何须回首乱芳华。

疤脸顿时哈哈大笑,一把拉住身旁的小弟:“这就是你口中说的绝色?不错不错不错,回去重重赏你!”

小弟受宠若惊,连连弯腰道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咳咳。”疤脸顿了顿,对身后小弟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就行,可别吓到你未来嫂子。”

十多位地痞流氓齐齐弯腰:“是,大哥!”

“嘿嘿。”疤脸满意地整了整自己的大金链,擦擦自己的小金表,迈着社会步缓缓走向二人。

餐桌上,项禹锡叹了一口气,郁闷道:“灵儿你说公子我帅吗?”

闷闷不乐的灵儿歪了歪头:“公子当然帅啦。”

“恩,我也感觉我也挺帅的。”项禹锡摸了摸自己颇为俊俏的脸蛋,郁闷道:“可是为什么总有男人来找你,没有女人来找我呢?”

“这个...”灵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等等。”项禹锡恍然大明白,伸手轻捏灵儿脸蛋,宠溺道:“你说是不是你太优秀了,挡了我的桃花?”

听到解释,灵儿噗嗤笑了起来。

正聊着,疤脸走了过来,他直接从邻桌搬了一个椅子,干脆坐在二人中间。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疤脸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直接是怔住了,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如此天姿国色,只能心里大喊一句:“牛批!”

直接忽视掉项禹锡,疤脸直勾勾盯着灵儿,开始了老套的搭讪:“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对于这个坏了自己大事的家伙,灵儿真想把他头给拧下来给公子当球踢,反倒是项禹锡直接依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抢在了灵儿前头,替她回答道:“没有。”

疤脸凶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小白脸,给老子滚一边去!”

听闻项禹锡被骂,灵儿脸色顿时阴冷下来,她将俏脸转向疤脸,一字一顿道:“你滚一边去!”

“美女,我们相见即使缘分,你都没有好好了解我就赶我走,这也太不给我疤脸面子了吧?”疤脸笑道:

“你出去扫听扫听,我疤脸是什么人,在城南,只有死人才不用给我面子。”

死人两个字他咬的很重,充斥着一股赤裸裸的威胁,但是项禹锡才不吃这一套,忍不住笑出声来:“面子?你那不是屁股吗?”

“什么屁...你踏马骂谁呢?”

疤脸男脸上暴起了一道青筋,顿时暴起指着项禹锡鼻子骂道:“臭小子你踏马想死是吗?”

在城南,向来只有他疤脸打骂别人,别人看斜视他一眼都是罪过。

身后十多地痞流氓见大哥无故发怒,愤愤前来,一时间气势汹涌,正在烧烤摊上的几位客人见势不对,默默选择离开。

身后小弟快步来到疤脸身后,异口同声道:“大哥!”

“小点声。”疤脸一声轻斥:“都说了别吓到你未来嫂子。”

“你说谁呢?”灵儿美目冷冷盯着疤脸。

“美女,你结婚了吗?”疤脸继续恬着脸问。

“没有。”项禹锡再次替灵儿回答。

“玛德,老子问你了吗?”疤脸一声呵斥,身后小弟顿时摩拳擦掌。

随后,他转身搓手,笑得很是猥琐:“嘿嘿美女,既然我未婚你未嫁,那怎么就不能做他们嫂子?”

项禹锡嘴角抽搐,嗤之以鼻:“做你祖宗!”

“怎么哪都有你!”

“我是她男朋友你说怎么哪都有我?”

“男,男朋友?”灵儿眼前一亮,含情脉脉看向自家公子,不由自主地心绷得很紧,同时又带着一丝激动,似是很在意这三个字。

项禹锡嘴角扬起弧度,对着灵儿会心一笑:“不然还能是什么?老公吗?”

听到回答,灵儿莞尔含笑,笑颜如花。

疤脸脸色顿时阴沉:“小子,既然这样,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位美女我是看上了,识相的你就给我滚一边去,要不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疤脸是出了名的好色,要不然也不会在听说夜市来了一个美女后,一路风驰电掣,名花有主又能如何,这些年抢上的人妻还算少?只要是自己看上的照收不误。

项禹锡站起身,眉目中有一种天然的傲慢:“威胁我是吗?”

“这个不是威胁。”疤脸冷笑:“这是老子给你下的命令!”

项禹锡以前在异人遍地跑的西戎历练过几年,对于这种场面在已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些想笑。

项禹锡起身,摸了摸灵儿的脑袋,正色道:“待会儿你不需要出手,看着就好。”

知道自家公子实力如何,灵儿自是放心,拉着长腔乖巧道:“知道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二人这种亲昵动作对于疤脸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疤脸脸色铁青,心里恨不得将项禹锡千刀万剐一般,同时看到将灵儿乖巧俊俏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要将她沦陷在自己胯下的决心。

我疤脸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魔爪!

“咳咳。”无视疤脸一行人要杀人的目光,项禹锡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得,我也不欺负你们这群臭鱼烂虾,这样吧,我不用灵力只用体术,够公平吧?”

“臭鱼烂虾?这年轻人真狂呀!”

周围路人听到项禹锡讲出这话时,无不瞠目结舌。

“一个打十多个?这人谁呀?不要命了?”

“好像是那位美女的男朋友,看样子也不是个善茬。”

众人议论纷纷。

“狂妄!”面对项禹锡的藐视,疤脸怒不可遏。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刺耳的掌锢在烧烤摊上响起。

扭头而望,疤脸已经是捂着脸躺在了地上。

疤脸嘴角挂着血,张口时几颗牙齿掉落在地,他眼神惊怒的盯着项禹锡,嘴角有些漏风:“你踏马...”

“大哥!”

身后小弟顿时大惊失色,周围路人更是惊呼连连,只有灵儿嘴角含笑默默看着威风凛凛的项禹锡。

“吼这么大声你想吓死你爹?”项禹锡对于周围的惊呼声置若罔闻,低头讥讽地看向疤脸。

“给我!杀了他!”疤脸怒道。

霎时间,十多位小弟毫不犹豫,蜂拥提拳扑向项禹锡。

一顿拳打脚踢响起,砰!一个小弟被一拳击飞,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项禹锡可是曾被项家老太爷赞誉为项家小霸王,在过去几年里,凭借双拳叱咤民风彪悍的西戎异人界,就算自身不运用灵气加持,仅凭体术,也岂是这些普通的地痞流氓所能比拟。

仅仅几个呼吸,十多位小弟或被击飞,或被摔倒在地,无一能重新站起的,一时间,整个烧烤摊的砸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项禹锡扭了扭脖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他又将目光挪向了躺在地上的疤脸。

“就这?你不是扬言要弄死我吗?不是要抢我女朋友吗?就这,我还以为多狠呢,就这呀?”

项禹锡一脚踩在了疤脸身上,讥讽道。

丢了几颗牙齿的疤脸口吐不清道:“我姐夫是公安局局长,他不会放过你的!”

“还敢威胁我?”项禹锡脚下的力道逐渐加重起来。

“咯吱。”只听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有力,疤脸扭曲着脸,痛苦地喊叫:“啊啊,混蛋,我要杀了你!”

“你再骂!”项禹锡再次加重力道,这次过后疤脸直接痛昏了过去。

项禹锡摇头鄙夷:“没劲。”于是又在疤脸身上狠狠踹了几脚解气。

这几脚项禹锡没有收力,虽然死不了,但是被踢中没个一两年估计是下不了床。

疤脸在城南没少欺负人,见此,几位曾经被疤脸欺负过得路人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拍手叫好,“好样的!”

慢慢的,此起彼伏,周围鼓掌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振聋发聩。

照旧给暗部打了个电话,讲述了刚才事情的经过,并且点名让那位公安局局长处理此事,项家虽然在青冈城并没有势力,但是暗部可是代表整个项家,所以暗部一开口,别说是局长,就算是青冈城的城主,借十个胆子也不敢不从。

赶在那位局长前来处理之前,项禹锡给了老板点钱作为餐具的赔偿费,便没有继续带下去的理由,拉着灵儿的手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夜市。

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这次也算惩奸除恶了一番,做了件好事。

......

今天晚上天气很好,出了夜市,借着月色,二人慢慢悠悠地在路边散步,不着急回去。

忽然,项禹锡轻唤道:“灵儿?”

灵儿回答清脆:“嗯?”

路边梧桐衬一丝幽静,项禹锡默默松开了灵儿的玉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

脸颊微烫,灵儿心儿摇乱:“公子这是干嘛?”

项禹锡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又抱紧了几分,他低下头,俯在灵儿耳畔,柔声说:“你不是一直有句话想对我讲吗?”

侧目迎上自家公子双眸,此刻清清澈澈宛如夜空明星,虽然令人着迷,但是灵儿却是莫名的胆怯下来:“我...”

“是什么?”

灵儿咬唇,神情扭捏,本欲将满怀的倾慕一倾而尽,突又因羞涩硬生生的打住,她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其实没什么。”

可惜,那四个字只有在自己头脑发热的时候才会说出口。

似是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项禹锡神色黯淡,有些失望。

“真的没什么?”

“不,我其实...”灵儿咬唇,欲言又止。

项禹锡无奈摇了摇头:“罢了,你本就脸皮薄,这种事情我又怎能让你先开口。”

项禹锡长吸一口气,虽然心里一直在诉说不要紧张,但行动起来才发现行之惟艰,一字一句都难齿于口。

项禹锡紧攥衣角,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但最后,即使脸色憋得通红也只是轻言轻语脱口了一句:“灵儿,你觉得我怎么样?”

灵儿垂低眸子,温声回道:“公子是一个极好的人呢。”

项禹锡长吐一口气,神色肃穆,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是说,就像在夜市里说的那样...做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迎上自家公子一双期待的目光,灵儿声音越发细微。

“公子你...为何...”

似是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项禹锡正正经经回答道:“没错,我对你动情了。”

漆黑的天幕繁星点点,柔和的月光铺满一地银白,清风吹拂,吹动她的一缕青丝划过脸颊,项禹锡未曾放手,继续道:

“这种感情很多年前就已萌发,我怕族里怪罪,所以一直不敢与你言说,直到今天晚上,你对我说你喜欢我。

其实我都听到了,只是当时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表达我内心与你一样的爱意。

现在我想好了。

我喜欢你灵儿,我想与你一起牵手漫步于夕阳,我想与你倚肩相拥在夜月,我想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我想,我想将我的余生留给你!”

灵儿娇躯一阵微颤,少倾,她用力掰开环在自身腰间的双手,转过身去凝望着眼前男子,眼帘已是水珠打转。

她哽咽道:“公子...你可不许说假。”

项禹锡抹掉灵儿的眼角的泪珠,双手捧向灵儿脸颊,坦然道:“不说假。”

两人凝眸对望,久久不分,良久,灵儿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倒入项禹锡怀中,埋头大哭。

她的哭声音泛着激动,同时又透露一丝委屈:“公子,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吗?”

项禹锡轻抚着她的青丝,道:“傻丫头,你又知我等了这一刻等了多久了吗?”

许久,等到怀中哭声逐渐平息,项禹锡内心却是叹了一口气。

这倒不是反悔,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项禹锡其实早些年就已经对灵儿动了真感情,也能懵懂猜出灵儿对自己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会拖到现在,自己拉不拉开脸皮这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项家。

在项家,主仆有别,稍有僭越就要按照族规惩处,再加上这些年老太爷一直盯着自己,项禹锡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灵儿。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自己是项家直系血脉,这些年来又深受老太爷喜爱,要是与灵儿的事情败露,自己也就是被关几个月紧闭而已。

可灵儿不一样,灵儿只是一个隐卫,说句不好听的是就是项家的一个仆从,在项家一没背景二没地位,项家想要追究,十成十一会对她出手,到了那时,可不是仅仅关几个月紧闭的小事了。

项家以前也有过主仆偷情的先例,败露后,主子是项氏子弟,自然是没什么事,可是他的隐卫...说好听点是失踪,说难听点直接是被暗部给...

而如今,既然这层阻碍二人的窗户纸已经捅开,项禹锡必然要保住灵儿才行。

最保险的计划就是与灵儿一起为家族做事,为项氏争光,等到为家族立了功后,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话语权也就多了些,而灵儿也算是项家功臣,到时候就算即便恋情暴露,几位叔叔想要处理灵儿也得看在双方面子上考量考量。

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私奔,直接带着灵儿跑路,世界这么大,总该有项家插足不到的地方。

那样的话生活苦虽说苦了点,但是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才最重要。

不过真要私奔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彻底与家族撕破脸皮了,项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个,被抓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属于下下之策。

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灵儿,项禹锡内心泛起一阵苦楚,有些心疼。

多好的一姑娘,现在跟了自己,未来指不定会受多少苦。

项禹锡轻拍灵儿后背,一脸惭愧道:“灵儿对不起,为了安全,我们的恋情恐怕不能公开。”

灵儿身为隐卫,自然是知道其中缘由,她下意识双手紧紧抱住项禹锡腰身:“我不在意,我只要能一直陪在公子身边就很满足了。”

项禹锡叹了一口气;“傻丫头,真是苦了你了。”

灵儿抬眸,含情脉脉,嫣然笑道:“不苦。”

...

清风拂过,似是祝福情人眷属,良辰美景,似在照映十里柔情,二人彼此相视,不由会心一笑,牵手漫步于月光,脉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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