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猪头26

老洪跟随老道这十年中,除了法术师父不教,老道教了老洪几种可以傍身的本事,趋吉避凶择吉事,地理堪舆阴阳宅,四柱批命看人运,相人相物断吉凶。几种本事老道教会了就任由老洪自由发挥,反正吃饭驻店一应花销全从这里来,挣不来饿着,反正老道十天八天不吃饭是常事,可老洪肉体凡胎受不了啊,只能凭着半生不熟二五仔功夫厚着脸皮蹲在城市乡村的某个车站码头集市给人算命批八字挣钱,成败各占一半,有时准的要命,有时差着十万八千里,有时门庭若市财源滚滚,有时被人撵着揍的鼻青脸肿。师父从来不过问老洪,老洪有时抱怨师父教的本事不高明,老道就是一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悟去。

老道只有遇到涉及灵异事件或者风水难题的时候才亲自出马,每一次都风轻云淡举重若轻,再险再难也是轻松化解。

这样全国各地走了十年,这年在北京处理完一件风水难题后,师父告诉老洪可以回家了,功德圆满劫难自销。老洪还想让师父跟自己回东北养老,成天东南西北的跑,这么大岁数指不定哪天撂倒在哪个山旮旯想烧纸都找不着坟头。老道骂了句老洪家乡话滚犊子,工作和媳妇在家等你呢,快滚快滚,道爷寿长着呢。老洪想想也是,一百多岁身体硬实的跟中年人差不多,上山下河自己二十多大小伙子都撵不上,有回自己给人平事出了岔子,在百里外县城的老道一个小时就赶到现场,据说是腿上缠了神行符(比拟现代的汽车了),这老特务没准还能活个百来岁。放了心的老洪洒了一把伤心泪,告别师父登上火车回转阔别已久的家乡。

老洪回到离开十年之久的家中,没到半个月就订了亲事,又赶上粮食系统在农村招工,如愿以偿的农转非当起了工人。

老洪思绪万千的想着以前的事,对比昨天的事,觉得以前的事还真没有这次的诡异离奇。

昨天老洪跟石头几个小年轻开着粮库的四轮子,带着一应物品找到约定地点后,老洪按照规矩摆放好贡品,挖坑放下死猫头鹰,上香烧了纸钱,准备几锹土埋了赶紧撤退,没想到异变突发!坑中包裹着猫头鹰的纸张“嘭”的炸裂开来,死了十几个小时的猫头鹰扑棱着翅膀飞离地面!吓的几个小年轻“妈呀”一声全撒腿就跑!

老洪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虽然也吓了一跳,却立刻镇定下来,从兜里拽出一摞符咒,警惕的看着天上的猫头鹰。几个小年轻跑了一段距离看没啥事都站在远处观望,老洪看天上猫头鹰飞了几圈也不离开,以为也就这样了,刚准备招呼石头回来开四轮子,就听身后一声:“小子,事没整明白就想走?”吓的老洪机灵一哆嗦,回头张望,一个全身上下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汉子正冷冷的注视着自己,老洪跟随老道虽然道法没学,可打坐静气是每天晚上睡觉前的必修课,几十年风雨无阻,神识练到可覆盖周身二十多米远,无论是人或者动物,近身必然警觉,这人都快挨着自己身体了,自己怎么没发现?正要张嘴问话,就听又是“嘭”的一声,回头看是天上的猫头鹰掉了下来砸到自己身后,老洪脑袋都跟不上节奏了,“咋飞的挺好的又摔下来了?没好利索咋地?”

正脑袋短路呢,就见地上的猫头鹰一个打滚站了起来,站起来了,站就站呗,咋还变身了,变成和黑衣汉子一模一样!老洪看看这边看看那边,黑衣汉子目光阴冷,真特么冷,嗯?气温骤降了这是?坏了,这种情况老洪跟随老道的时候遇见过,当时在长白山寻找一种用于药引的药材,师徒俩人在一处极阴之地惊扰了一只修炼千年渡过两次雷劫的雪山银狐,出场就是冰冻十丈方圆,盛夏酷暑变寒冬。

这阵势不比当年的狐妖差多少,关键是自己连师父的皮毛都没有学,斩妖降魔那就是个传说,这俩不知道什么来路眼看着神色不善,这可如何是好?

老洪正琢磨着脱身之计,就见左边那个黑衣汉子抬手一指老洪,说道:“你既然能替他家跑事,定不是外人,就先替他家把这责罚领着吧。”老洪一听慌忙说道:“且慢且慢,容我先弄个明白,两位仙家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功夫,俗话说皇帝斩头还不死糊涂鬼呢不是?”右边的黑衣汉子说道:“行,看在你师父的面上,给你一刻钟时间,有屁快放。”

老洪闻听大喜:这俩个不知是哪路精怪认识师父,看来不能为难自己等人。

老洪赶紧左手抱右手,负阴抱阳,蕴含五行,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图,躬身自下而上行了个道家揖手:“敢问两位仙家仙乡何方?宝邸何处?尊姓大名?”

左边黑衣汉子冷哼道:“你这小辈少来跑江湖的话术,我俩的出处不是该你问的,看在陶老道的面子也不跟你墨迹,你说你连个毛都不会的三脚猫就敢掺乎这城隍爷都头疼的事?这家人跟你啥关系?你是真的大胆包天!”

老洪跟随老道十年,别的本事稀松平常,可察言观色是基本功,知道这个事不简单,师父说过,遇事当断则断,不能优柔寡断,否则必受牵连。自己已然糊里糊涂的迈进这看似简单却诡异离奇的事件中,若是抽身而退,保不准跟师父十年的辛苦就化为云烟了,没奈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这两位仙家认识师父,基本上不会看着自己身陷险境,否则不会主动提及师父。

想到这些,心里稍微放松了点。陪着笑脸连连拱手:“两位仙家,不是小子逞能揽事,实在是多年的朋友老交情的后事,实在不忍心看着不搭把手,尤其是他家里孩子自幼丧母,这又没了爹,没经历过遭逢大难,只能硬着头皮尽尽朋友之谊,却不知孩子小不懂事伤了仙家,我这回去就安全他兄弟俩,看看咋能使两位仙家消了心中怒火,只要能做到,必定让仙家满意。还望仙家明示?”

右边黑衣汉子哼了一声:“这真是地仙陶老道的徒弟?咋吊毛不是个玩意呢?真是堕了陶地仙的威名啊?要不咱也撤吧?我这破了相的法身,咱俩不是那些玩意的对手啊?这个还傻了吧唧的帮不上忙,要是伤了根本可不划算了,这劫数难逃可怨不得咱们,谁让他兄弟俩狗咬吕洞宾了?”左边黑衣汉子摆了摆手说道:“别说气话了,看看咋想个折中的法子,既能帮平安度过此事,又能上下交的了差,还必须得震慑住那帮玩意不能再多起事端。”听到两位黑衣汉子这么说,老洪隐约明白了一点,可能是师豪哥俩无意之中惹了祸,还不小,具体啥情况也不敢插嘴问,回头张望几个小年轻,却看见几个小年轻都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一个黑衣汉子说道:“别瞅了,都给我定住魂魄迷糊了,事关重大,凡夫俗子可哪乱说还了得?这段时间的事咱给他修改了,你记得除了那个宋矮子,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后果自负!”老洪赶紧回道:“放心放心,法不传六耳,呃不对是八耳,现在就六耳了。”右边黑衣汉子讥笑道:“屁本事没有心可挺大啊小子?知道趟的啥浑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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