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容易事

车轮在炽热的油柏路上旋转,黎清突然想去吃火锅,转头问赤苕,她觉得可以,只是火锅店不知人多不多。“放心,不是周末。”黎清笑。

她们去了一家剧组人员经常聚的地方,那里的服务人员认出了黎清,笑道:“欸,今天就两位吗?”

“对,我和我女朋友。”说着把手搭在赤苕肩上,赤苕朝问话的小姑娘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你喜欢吃什么?”黎清看着菜单问。

“我都可以。”赤苕答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黎清盯着赤苕问。

“我没什么最喜欢吃的,你最喜欢吃什么?”赤苕也瞧着黎清反问。

“我最喜欢吃的你让我吃吗?”黎清凑近轻笑说。

“你想吃随便啊。”赤苕作出无所谓的样子

“这么随便。”黎清挑眉

“你不是说来这儿工作就随意一点吗?”赤苕嘴角弯出最完美弧度。

黎清笑了,说:“你有时会让我看不懂。”

“你经常让我看不懂。”赤苕也眼里含笑。

黎清眸色渐深,第二次的吻对于赤苕来说感受更好。时间很短,但她的双颊已透出深深的红,黎清却一副自在的样子。那天确定关系时他的羞涩消失的没影儿了。

服务员推着一辆辆小推车上菜,菜品很丰盛,陈思摇摇头说:“就我们两个,需要点这么多菜吗?”豪华包厢里偌大的大理石圆桌从空空如也到拥堵不堪,陈思和对面画着紧致妆容的女人遥遥相对地坐在华丽的真皮座椅上,对面女人显然不想理睬这幼稚的问话,而是反问一句:“这不是你们剧组经常聚餐的地吗,怎么一个人不见。”陈思耐心答:“最近快要杀青了,剧组忙,没时间聚。”

“啊…是我浪费了你的时间了吗?听说你近期挺忙。”女人有些阴阳怪气。

“没有……”

“你别在这儿没有没有,粉饰太平,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还爱我吗,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态度,你已经十多天没有联系我了,你到底什么态度?”

“我也在仔细考虑,因为我每天也挺忙的。”陈思捏了捏鼻梁。

“我知道你忙,那你别谈恋爱啊,一点时间都不想付出,你想吊着我吗?”女人有些口不择言。

陈思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她一眼,无助地笑了一声,说:“那我们分手吧。我也耽误你太长时间了,对不起。”

“你什么意思啊!!!”女人带着哭腔,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陈思轻叹一声,刚要说话,就被女人幽怨又带着丝妥协的话语打断“陈思哥哥,我们相知相识相恋已走过了八年,你说结婚不需要着急,两人的心在一起就行,我同意也乐意接受,因为我也觉得两人的心在一起,爱在一起最重要,但我最近越来越感觉你不爱我了,你的心也应该不再我这里了吧。”陈思眉头越蹙越紧,女人泪眼朦胧中把他的愁容看的清楚,又接着说:“那年那天那夜,如果不是你,我早死了,我说过会用一生报答你,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没有人能超越,你知道吗,陈思哥哥。”女人顿了一下,又想继续回忆过往,这回轮到陈思打断:“妮妮,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爱我,对我好,但是我觉得。”陈思犹豫了,还是坚持说下去“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

“为什么?”女人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般淌下来,眼神中有埋怨有怒意但这些情绪之下也就一个情意在作怪。

“因为我不爱你了。”陈思言语定定地说。

“那你爱谁???你爱谁?”女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我不爱谁”陈思冷淡地说。

“你不爱谁?,那年你向我提分手就是因为那个狐媚子,我把她赶走,你就又回到我的身边,所以现在又是哪位呢?”女人的秀美挑起,凌厉的眼神闪过。

陈思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淡定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之间的问题永远不是别人。”

“是黎清……”陈思听到这个名字条件反射般刷地一下站起来,手上青筋暴起,用力撑着桌子,眼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狠意。“好啊,果真是她,赤苕是吗,十八线小明星的助理,弄走她更容易了。”陈思骤然松了一口气,但又十分懊悔自己方才的沉不住气,这下必须舍了她。陈思淡淡地说:“我对她没有感觉,她也很不容易,和当年的阿瑶一样,都只是我的同事,我现在不爱任何人,包括你。”

“陈思,你一辈子都甩不掉我的。”女人冷哼一声,放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只留陈思双手抱头,痛苦不堪。

黎清和赤苕在下面的小包厢涮着毛肚,他最爱的就是毛肚,赤苕也帮着涮,涮好后,黎清便面不改色心不跳,理所当然地咬着赤苕的筷子,把她涮的毛肚吞入腹中,直说好吃。赤苕望着他也比自己大两岁,怎么像个孩子。无奈地笑笑。

“你刚来的时候没觉得你这么会照顾人。”黎清一副欠揍样

“我刚来的时候也没觉得你这么不会照顾人。”赤苕和声细语地说。

“嗯???你报复心这么强的吗?”黎清轻笑地捏着她的脸。

“嗯!!!非常强。”赤苕笑得灿烂捏回去。

“啊!!疼。”黎清龇牙咧嘴,皱着眉。

赤苕瞧着他傻笑,黎清只觉得她这种发自内心的大笑很好看。两人一扫而光眼前的食物,拉着手轻轻盈盈地走进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楼上的陈思望了望眼前一口未动的盘盘碟碟,拉开门走出去,他下午晚上都有打戏。手机叮叮响起,是她给他找的助理,对面醇厚的男音响起:“陈哥,你回来了吗?”陈思嗯了一声就挂了。男助理又小心翼翼地给他的女主人回电话,女人简单地嘱咐几句,男助理叹了口气,有些同情正往片场赶的陈思。

到了片场,陈思就投入工作,下午的温度实在太高,虽然戏是在棚里完成,但他青黑色的戏服还是湿透了,一旁饰演男二的柔弱公子冷笑着说:“选这么好的衣服还不是湿成这样。”

“哎呀,你闭嘴吧,你全靠陈思救你,看你这怂样。”江易晴在旁边冲盛逸吼了几句,盛逸被吼得没有脾气,撇了撇了嘴,也不敢再说什么。

黎清和赤苕回到宾馆,便要开始准备第二天需要补拍的戏,还需要复习第三天的戏份,赤苕在旁边给黎清搭着戏,自从确定关系后,黎清在宾馆里的对戏就再没有那么乖,时不时揉揉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甚至过分地抱抱亲亲,赤苕经常被弄得猝不及防,面红耳赤,黎清却永远一副自在得意的样子…….赤苕突然拿过黎清的剧本,昂着头挑衅说:“你这样对戏,能记得住吗?”“那你考考我?”黎清歪着头靠近她,赤苕后退一步正色道:“那你把台词都背一遍,我给你搭戏。”“好勒。”黎清语气轻松地说。黎清一字一句饱含情绪又无比准确的说着台词,赤苕听着他清清亮亮的嗓音双眸睁大有些震惊地望望他,心想,他的记忆力真不赖,远胜自己。黎清看着赤苕崇拜的眼神,抬手些许用力的捧起她的脸说:“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容易睡不着就背剧本。”赤苕踢了他一脚,冷哼一声,黎清笑着不躲,又说:“我们练练剑术吧。”“好。”赤苕转身去拿黎清备在宾馆里的两支竹棍。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黎清再也没有客气过,除去和林西的剑术对戏,一有功夫就拉着赤苕对战,在实战中,黎清步伐更为灵动自然,每天在做肩部练习的他上肢舞剑也更流畅。

赤苕拿着手机查看明天的天气,虽然是在棚里拍打戏,但要穿厚重的戏服,还要吊威亚,还是辛苦,只是已经拍好的戏份为什么还要再拍一遍,赤苕有些不解,但也大致猜到,只觉黎清的脾气是真好。脾气好的男人又在拿着赤苕牌哑铃上上下下地举着,看似无意地问:“勺子,我们晚上吃什么啊?”赤苕从担心中回过神答道:“你今天中午吃的油分过多,晚上给你点健康餐吧。”

“啊,这样啊,你是什么时候过生日呢”这话题转的让人叫绝。“我是三月份。”“三月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你觉得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送个独一无二的大勺子怎么样?”黎清激动地说,赤苕看着他可爱又滑稽的样子笑说:“就算你给我送个金勺子,今天晚上该吃健康餐还得吃。”“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没说送金勺子啊,太俗。”赤苕被他逗笑,问:“那你什么时候过生日。”黎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全网都能查到自己的生日,她到今天还不知道,黎清放下哑铃,一把抱住她,佯装生气地说:“你现在还在问我生日,太荒唐,简直荒唐!”赤苕笑着转过脸,只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位越来越可爱。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骄傲又勤劳的太阳早早地露出脑袋,睥睨大千世界,万物都在阳光的灼烤下变得金灿灿又软塌塌。赤苕和黎清早早来到片场化妆,像往常一样,一位化妆,一位吃早餐,但今天身后仿佛多了几只苍蝇。

“哎,一个小透明不知道打的那么好干嘛,害得大经纪人要求重拍,我们家老大本来就忙,哪有时间呐。”

“就是,还这么热,希望这位小透明今天能长长眼,不要再哗众取宠。”

赤苕忍不出笑了出来,她学识不高,但也听出了哗众取宠这个词用的那是非常不对,应该用喧宾夺主,当仁不让。一个主要人物被次要人物抢了光芒,要么主人太差,要么客人太强,主人不羞愧,竟好意思大放厥词。这话赤苕只敢在心里说说,识大体顾大局,她还是能做到的,比她做的更好的是在化妆的客人,他一脸淡定如常,仿佛话从耳边过,片刻不沾身。

听到她笑的两位竟上前问她笑什么,黎清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但还是忍住继续化妆。赤苕嘴里咬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我开心就笑了。”他俩竟还继续说:“我们刚刚的话,你听懂了吧?”,赤苕咧着嘴笑着说:“我在吃包子,你们别太吵。”两人面面相觑再准备反击时,赤苕用力捅了捅她们,“欸~你干嘛。”两人尖叫。“你们老大来了还敢说啊”赤苕冷笑。两人立马恢复乖乖模样,伺候林西化妆,他选坐在黎清旁边,笑笑道:“哎,我是真的没办法,都那么忙了,还找事,我都后悔签给他们了。”黎清笑了笑,不语。“你不会生气了吧。”林西试探着问。“那自然。”瞥了林西身后的两位小助理,又道:“我和我女朋友的相处时间都被你占了,一会儿打你的时候肯定会更用力,你做好准备。”林西哈哈大笑说:“还请赐教。”黎清也礼貌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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