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黄昏时刻,秋风吹落黄叶,杨家庄内一片熙熙攘攘,客座满堂,热闹非凡。
这天正是杨员外喜得贵子,摆下满月酒,宴请全镇达官贵族以示庆祝。同时还请来了一位名声显赫的算命先生,以生辰八字断凶吉。
“令郎五行缺木,请员外以木属性赐名,我再以八字和名字推算。这样会算得更准一些”
这位算命先生已是暮年之姿,颇有风仙道骨之钧,让人心生敬仰。据说他早年在一处道观拾得道家经书,专研数年之后,成为了著名算命先生,有着算无遗漏之称。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以先生看,毅字如何?”
“毅字五行属木,毅属坚韧不屈,有毅力者无不是成就非凡者,非常人可比。待我以此字算算令郎今后成就”
少许,算命先生掐指一算,顿时!噗的一声喷了口鲜血。他在掐指一瞬间,看到了千军万马,还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就是因为这道身影,导致他口吐鲜血。
“先生您怎么了?没事吧”
看到算命先生口吐鲜血,杨员外立即起身搀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凝重的看着算命先生。
“此子日后必定是大将之才,成就不可估量,亦不可推算”
算命先生给人算命几十年,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他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继续推算。
杨员外闻言却是高兴不起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长大以后从军,因为他前面生了八个孩子全是女儿。而且女儿都已经嫁人了,如今老来得子,怎会让这根独苗从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杨家可真就绝后了。
宴席过后,送走了算命先生,杨员外变得闷闷不乐,他在想如何让儿子长大以后不参军。想来想去,决定让儿子自幼从文修商,长大以后做个商人,或者做个文官。那就得从小就开始诱导儿子读书写字,让他喜好文人,多多与文人结交。
十年后,杨员外如愿以偿,儿子极其喜爱书写作画,为此通过人脉关系,引进了一座名人学堂。哪里只有文人,全是名望贵族子弟,家庭经济条件差的,根本进不了这座学堂。
如今年仅十一二岁的杨毅,如同其它学子一般,住在学堂所建设的房舍内,只有每年冬季时,才能回家与父母团聚,其它时间,一直在学堂内认真读书。
这时,学堂内一处栏目吸引了众学子围观,都想看看自己是否榜上有名。
“子毅学子真乃我辈之楷模,已经连续三年荣登榜首了”
“难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然怎么又得第一”
“他会不会是作弊了吧?今年的考题可是极难,居然得了满分”
“咱们还是不要妒忌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时,在人群之外,一个青涩少年,见到了自己的名字“榜二:韩风”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有股怨气。心道:可恶总是被那杨毅压着,已经三年了。
“得想个法子,除掉此人,誓不做千年老二”
韩风小声的嘀咕着,随后默默的走开。同时心中盘算,以他韩家的财力,以及自己的才学,一声不响的除掉一个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傍晚,学子屋舍中,杨毅正拿着一本兵书手札看得入神。这一幕,如果这让他年迈的父亲看见,一定会痛斥大骂,也辛好在学堂,杨员外不知道。
“子毅兄,恭喜恭喜,又荣登榜首了”
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带笑容的来到杨毅身前坐下。这两个少年,一个是榜单上第三的秦明,和榜四的张又之。两人与杨毅乃是同舍好友,三人居住在一个房间,互相学习,互相讨教。
一间房屋,出了三个上榜学子,在学堂也出了名了,实属一路之丘,都是好学份子。
“我看人向来很准,又之兄可还记得去年我曾断言,今年榜首还是子毅兄”,秦明看着张又之说道。
“子明你既然看人很准,不如你看看韩风此人如何?”,张又之想起在栏目榜单附近时,不经意间,看到韩风面容有一丝怒意,不由得感到奇怪。
“我观韩风此人,乃小人也。想必以他的才华,将来成就必在我等之上,奈何此人心胸狭窄,他永远也胜不了子毅兄”,秦明信誓旦旦的说道。
“还别说,要不是子毅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没准榜首必定是他”,张又之也赞同说道。事实上,也只有他俩知道杨毅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毕竟同在一个房舍内相处了三年,彼此之间,'都非常的了解。
然而这时,两人才注意到杨毅拿着手札看得入神,完全没有理会二人的意思,不由得好奇起来。
“子毅兄,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秦、张二人把脸凑到杨毅面前,好奇的问道。
杨毅则被吓了一跳,居然没发现两人是啥时候回来的,惊呼道:“你们俩要吓死我啊!不声不响的凑到我脸上”
“嘿嘿!是你看得太入神了,这能怪谁”
“咦?这手札写得什么?竟然令你身陷其中”
说着,秦明夺过手札,抬眼看去,立即眉头皱起,不可置信的道:“杨毅你要造反啊?居然私藏兵书,你不知道皇朝严令禁止私藏兵书吗?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闻言,张又之毫不犹豫的从秦明手中夺走手札,立马点燃油灯,欲把手札烧毁。
“又之!不可!……”
杨毅见状,立马抢过手札,怒道:“一个手札而已,才寥寥几页,算不上什么书籍,何必烧毁”
秦明惊疑不定的看着,深知私藏兵书实乃重罪,会被满门抄斩,与造反同罪而论。意识到这严重的问题,秦明立即关紧房门,生怕被人知道。
“子毅,你在哪里得到的手札?”,秦明怀疑有人栽赃陷害,不然杨毅手札哪里来得。要知道兵书是不可能买得到的,而且也没人敢卖。
“这手札在门口捡到的,也不知道是谁掉的,好奇之下便捡起看看,也没想到是个兵书手札”,事实上就是如此,杨毅也不知道是谁掉的,想必失主也是个兵书爱好者,也可能心存造反之心。
当然,在这学堂中六十余人都是学子,教书先生只有寥寥三五人,总共加起来不到七十个人。若论谁最有造反之心的话,也只有那几个大家族子嗣。想来只有那样的大家族势力,才具有造反的可能。
但是!杨毅和秦明不知道的是,这个手札的失主正是张又之的。而张又之进门时,也没注意到杨毅手中的手札,就是自己一直藏在身上的那个手札,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掉的。直到秦明说私藏兵书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札掉了。
幸好是被杨毅捡到,要是被别人捡到那就大麻烦了,一旦追查起来难免差不到自己身上。
“子毅!把手札给我,这东西无论是谁掉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谁捡到就是谁的。万一被发现,咱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张又之一脸凝重的说道。同时也不会傻傻的说是自己掉的,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听到这番话,杨毅心中已经知道是谁掉的了,毕竟这手札就是在自己房舍门口捡到的,况且张又之反应又那么激烈,一副迫不及待的要烧毁。但这件事情,杨毅装作不知,可是那兵书手札自己很喜欢,真心不想就这么被烧毁。
想了想,杨毅只好把手札递给张又之烧毁,虽然心中不舍,也无可奈何。当然这纯属是杨毅的喜好,并没有什么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烧了吧!”
现在,三人达成了共识,就当没见过这个手札。于是转移话题,聊起了榜单之事,而杨毅得知自己又登榜首,也在自己意料之中。
夜晚,杨毅反复难眠,想起那个兵书手札所写得内容:敌军五万兵马,形成包围之势,围困我军五千士兵,粮草只剩三天,根本坚持不到援军到来,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手札写的最佳的应敌之策,便是三天后断粮之时便诈降,拖延时间待到援军到来之时,一举反杀敌军,来个里应外合之势,生擒敌方主将,敌军自可破之。
可是在杨毅看来,却是极为不妥,但也想不出哪里不妥。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将自己投身在战场之中,直到午夜三刻,杨毅才一脸的释然睡去。
清晨一早,杨毅三人如同往常一样,早早的走进学堂。其它学子也陆陆续续进来,各自坐好位置,等待教书先生。
而所有学子都知道,待会教书先生一来,首先肯定是颁发奖品,榜首的奖品应该又是与去年一样,颁发奖学金。可以免掉来年的一大半学费。
在这学子之中,必然有羡慕,也有妒忌。像他们这般十来岁的年纪,早已知道学识的重要性,学识越高将来成就也就越高。所以在所有人看来,只要杨毅不辍学,将来成就必定不凡。
少许,一名老者悠悠而来,满怀笑容的坐在首座。下方学子们起身行礼,异口同声道:“先生安好!”
“好!都坐下吧!今年秋末将至,一年的苦读也有非凡的进步,比起往年的成绩好很多,也不枉我悉心教导。而今榜单已公布,想必都已经看到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只希望你们来年继续好好认真学习,将来成为国之栋梁。扬我(慧忠学堂)之名”
这教书先生,曾是皇庭太傅。暮年之后,便告老还乡,在这(都州城)与好友建办了一座学堂,为帝国培养人才。而学堂选址建办却相当昂贵,因此!导致很多人付不起学费。
“接下来,就先颁发奖品,目的就是激起你们的奋进心,希望你们好好认真学习”
闻言,所有学子一片欢呼,当然大多数是欢呼上榜之人,没上榜的,自然被激起奋进心。
杨毅如同往年一样,又拿到了奖学金,而榜二以下全是纪念奖品。但价格也十分昂贵,重要的是,是份荣耀。
许久之后,教书先生抬手示意肃静,道:“好了,今天的课程便是史记。先说说我们生活这方世界,名曰:混元大陆。传说混元大陆原本具有元气,元气可令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通过一些法门亦可吸纳入体,练就一身神通本领,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不知为何,突然没有了元气。
因此,咱们寿命也缩短了十分之八九,相对来说。有元气的时代,人类的寿命平均长达五六百岁,而如天地元气没了,只能活八九十岁。而能够活到一百岁的,都算长命了。
如今,年代久远,历史已无法验证,所以也就成了传说。而具有历史证据的,只有几千年的历史记载。在史记中五千年前,混元大陆共主乾坤大帝,一统混元大陆。建造乾坤帝国。
然而乾坤大帝存活了一千多年,前后共生育九儿一女,直到乾坤大帝自知寿元无多之时,便将帝国一分为九,划出了九个地域,每个儿子执掌一个地域,好让九个儿子不要因为帝皇相争,而兄弟相残。
而且,每个儿子所执掌的地域,可以建起自己的帝国。那么每个儿子都能成为帝皇,兄弟之间平起平坐。
乾坤大帝死后,便开始有了九帝的时代。前期九帝时代一直相安无事,可后期无端生出了什么真武之路,导致九大帝国战事不断。具体详情史记并未记载。
九帝时代过后,战乱并未结束,直到后世子孙继位,深知战争的残酷,死伤不计其数。加以劳财伤民,九国都已无力再战。只好签署罢战协议。
从此大规模的战事没有了,但是边境小规模战事却连绵不断,直到咱们如今的时代,各国边境磨檫不断。
想必,这九大帝国之名,你们都已熟知。分别是咱们的大宇帝国和大鑫帝国、大历帝国、大真帝国、大鸿帝国、大商帝国、大森帝国、大衍帝国、大乾帝国”。
学堂中,教书先生陈述了五千年来的历史记载,而学子们一边悉心聆听一边执笔写录,生怕错漏。
而杨毅却只写下了寥寥几句,只记下其中之要点,其余倒不用埋头抄写。
直到午时,学子们下课吃饭午休,下午接着上课。教书先生才通知三天后放寒假,寒假期间各自在家复习。
夜晚,杨毅回到屋舍后,第一时间执笔写信,让父亲安排马车来接自己回家。因为回家路途太远,有五六百里之距,不坐马车的话,要走一个月的路。
旁边的张又之见状,说道:“子毅兄,要不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也省得你写信,让你那年迈的父亲来接你”
张又之对杨毅和秦明,早已生起结交之心,而且相处三年之久,友情深重。何况!张家在都州城也是名门望族。安排一辆马车,送朋友回家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用了,我只是让家父安排人来接,又不是让他老人家亲自前来”,杨毅直接拒绝了,因为捡到张又之的那个兵书手札,让他不自禁的有些猜想,所以不想与之接触太多。
“嘿嘿,你们俩在聊什么呢?,不会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吧?”,这时秦明走了进来,听见他俩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开玩笑打趣道。
“子毅兄说你袜子太臭了,得知后天放假,开心得不得了。终于不用和你住在一起了”,张又之也开玩笑说道。对于杨毅拒绝自己的好意,却没放在心上,哪怕杨毅猜到那本兵书手札是自己的,也无关紧要了。毕竟已烧毁了证据,况且!又知道杨毅的为人不会到处乱说。
“是啊!终于可以回家透透气了,不然真被你熏黑”,杨毅微微一笑。
“你们这是在损友啊!真心受伤啊!交友不慎呐!交友不慎”,秦明故作伤心的捂着胸口。
“别装了,真正受伤的是我和子毅,天天闻你那臭气,都快要中毒了”
“好了,跟你们说正事。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武堂学武?”,秦明一本正经的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跟你去看看吧,顺便学些武艺防身”,张又之毫不犹豫的答应。其实他早就想学武了,就是体力太差,吃不了苦。
而秦明不同,体力极好。每天早早就起床锻炼,然后才去学堂听课。正是因为如此,秦明才臭气熏天。
“我就不去了,家父曾严令禁止我学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杨家三代单传吧!”,对于学武,杨毅没有过多的去想,觉得学不学武都无所谓。
“那就遗憾了,不然!我想着咱们三人,去了武堂又能住在一起呢!”,秦明饶有兴致的说道。
“子明,你就死心吧!去了武堂我可不跟你住在一起”,张又之打趣道。
杨毅闻言微微一笑,这秦明还真想熏黑他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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