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毅走在前往学堂的路上,突然看到了路边上的韩风,好像似在等自己。杨毅只好点头示意,并未询问。
因为杨毅与韩风基本没什么接触,没有真正聊过几句话,平常只是有事说事,遇见互相点头而已。
“子毅学弟,有事与你相谈,可否留步说话”,韩风平静说道。
“不知学兄有何事?不妨直说”,杨毅感到非常疑惑。
“呵呵!…只是想请学弟在寒假期间,到我家中,伴我读书,以求互相学习,同时也想与你结交。另外报酬你随便提,只求子毅学弟伴我读书”
其实,韩风只是想将杨毅骗到家中,然后设计栽赃陷害,报官控告杨毅偷窃财务,让杨毅身败名裂,以断求学之路。
“抱歉!学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奈何家父年迈,已有一年未见,身为儿子得常伴左右,以示孝敬父母”,杨毅并不知道韩风算计他,只是真心觉得父母年事已高,五十多岁了才生下自己。如今二老以然六七十岁了,不回家看看心难安。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言挽留了。祝学弟父母一切安好,告辞!”,说完,韩风转身离去,心中却在盘算其它计谋。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韩风走后,秦明和张又之跟了上来,也见到了两人的对话。便好奇问杨毅有什么事。
“奇怪?韩风此人心高气傲,又心胸狭窄。怎么会邀请子毅伴他读书?”,秦明总觉得怪怪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能没安好心”,张又之随口说道。
“如若这般年纪就会谋算害人,将来那就更不得了了”,杨毅也没想那么多,也不敢相信韩风如此年纪就懂得算计别人。不过想来自己与韩风没什么恩怨,萍水相逢而已。犯不着谋害自己。
“韩风今年十五岁,懂的害人也正常”
“走吧!不然就迟到了,想那么多干嘛”
随后,三人走进学堂,今天教书先生,只安排学子们寒假期间的复习功课,这也是今年最后一天课程,明天就各回各家了。
夜晚,学堂外,一处偏僻的树林里,韩风正与一名中年男子对话,中年男子面对韩风及其恭敬,犹如下人。
“我交代的事可听清楚了?”,韩风严肃道。
“听!……清楚了”,中年男子想了想才回答道。
韩风感觉中年男子,没有完全记住他交代的事情,不放心的考问道:“我刚刚交代的事情,你从申一遍”
想了想,中年男子才说道:“今晚回府准备一合酥,酥里放入蝎子菌,明日午时到南门外,摆卖一合酥。青年者不卖,遇见老者便喊话:都州酥仅一盒,一百两,尝酥饼。如若买我便卖”。
韩风细心听着,对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好!你回府吧!记得换成民服”
“是少爷,小人告辞”,说着中年男子转身离去,心中却很疑惑,少爷为什么要酥饼里放入蝎子菌,蝎子菌可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慢性毒菌。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要卖给什么样的老者。少爷也没有告知他长相,这让他觉得相当难办,万一卖错人了,没能完成少爷的吩咐,自己无法交代。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做。
次日,都州城南门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城门外的路边摊,叫卖叫买,好不热闹。
没办法,谁让城内不允许摆摊,要想在城内做生意,就要租赁店铺。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小商贩根本负担不起,只好在这城门外的路边做起小生意。
“上好的水稻种嘞!……都来看看嘞!……”
“康州的绿豆!…康州的绿豆!…”
“花茶花茶!……卖花茶嘞!……”
“青鸡蛋!……十文钱一个”
“都州酥仅一盒,一百两,尝酥饼”
“都州酥仅一盒,一百两,尝酥饼”
所有路过的人,听到一百两一盒酥的叫卖声,连看都不敢看。因为都州酥普通人根本吃不起,只有高官贵族的人才能吃得起。而且都州酥乃是都州城特产的高端食品,这种食品通常都是送给皇庭高官用的。
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直到接近城门外时才放慢了速度。一来入城必须检查,二来城门外商贩人流密集,如若不减速可能会撞伤行人。
而这辆马车的主人,便是杨家庄杨员外的。原本杨毅不想让父亲亲自来接,书信中特别嘱咐安排管家前来接应便可。但是杨员外闲来无事,又思念儿子,就跟着管家一起来了。
“老爷您听,好像是都州酥,才卖一百两,只剩一盒了”,驾驭马车的管家,掀开布帘说道。
“都州酥极其名贵,一百两一盒不算贵,我去看看是真是假”,杨员外下了马车,亲自去看看。心想:这都州酥毅儿从来没有吃过,现在有人便宜卖,那便买来给儿子尝尝。
“都州酥仅一盒,一百两,尝酥饼”
“此酥可否闻闻?”
突然看到一老者前来询问,贩卖都州酥的中年男子顿时精光大亮。心道:这么多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人询问,只有这老头询问,莫非少爷的意思就是要卖给他?
“要买便可闻,不买不可闻”
闻言,杨员外看了看盒中之酥,见成色不错,应该不是假货。少许道:“九十两可否?”
“一百不还价,仅剩一盒”,中年男子想起少爷交代的话,一百两一盒,就是一百两一盒。如若还价就是假货。
杨员外不知道这中年男子那来的都州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酥是真货就行。
“这是一百两,此酥给我吧!”
杨员外当即拿出来一百两银子,眼都不带眨的,直接递给中年男子。也只有像他这样的地主家,才拿得出那么多钱,平民百姓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就算拿得出来,也不会舍得花一百两银子买一盒酥。
很快,杨员外拿着都州酥回到马车上,管家也驾驭着马车缓缓前行。马车内杨员外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块酥,味道如同以前吃过的都州酥一样,香甜酥脆。
“哈哈!……,值了,我儿有口福了”
杨员外满怀欣喜,很期待见到儿子那一幕。心想:儿子考试得第一名,已经连续三年荣登榜首了,待会见面时,便以此酥作为奖励。虽然花了一百两银子,但也值得。
不一会儿,马车穿过了密集的人流,来到了城门外,被守卫兵拦了下来。杨员外知道这是城门规定,例行检查。
当马车停下来后,随手放下都州酥,下车接受检查。
“那里来的马车,为何进城?”,四名守卫兵围着马车说道。
“我家老爷乃是青阳镇地主户,杨家庄杨员外,今日进城要去慧忠学堂接少爷回家”,管家面对卫兵的询问,理直气壮的说道。毕竟杨员外乃是青阳镇的地主大户,都州城有十分之二的粮食都是杨员外供应的。
卫兵闻言,态度变得友善一些。但是也要例行检查。领头对着杨员外致歉道:“杨员外对不起,公事公办,例行检查是不可避免的,请您稍后片刻”。
说着,领头立即让一名消瘦的卫兵上车检查。杨员外也并未反对,也客气的回应道:“应该应该的,这是你们职责所在,你们当兵也不容易”
“谢谢员外谅解”
很快,消瘦的卫兵检查完下车,对领头汇报道:“没发现任何异常”
“谢谢员外配合,请慢走”,领头扶着杨员外上车,然后继续盘查其它人。
而杨员外回到马车之后,并没有注意到哪一盒酥已经不翼而飞。此刻他满脑子想着见到杨毅的情形。
慧忠学堂内,所有学子都已收拾好了行囊,各自回家去了。而杨毅他们三人走在最后面,当他们出了学堂时,学堂内所有学子早已离开了。
“子毅兄,今日一别,咱们来年再见”,
“明年再见,我先走了”
“好!再见”
三人背着行囊,互相打招呼告别离去。杨毅微笑的看着他们俩远去。同时,心中难免有些惆怅。自己又一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青阳镇还是否依然是从前的青阳镇。
想起青阳镇杨家庄的画面,杨毅仿佛闻到了家乡的味道,不自禁的想起母亲做的饭菜,那是家的味道,已经好久没吃到了。
“少爷!……少爷!……”
忽然,一道响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杨毅举目望去,只见马车上的人对他大声喊道:“少爷!是我,吴管家”
杨毅微笑自语道:“难怪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原来是老管家”
很快,马车来到杨毅身前,吴管家立即下车恭敬道:“少爷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是刚刚出来没多久。对了!家父可安好?”
杨毅只看到吴管家,想来家父并没有跟来。这也是他信中写好了,不让家父跟来。
“哈哈哈!…少爷你看这是谁”,布帘掀起,杨员外走了出来,吴管家上前扶着。
“父亲!你怎么来了,信中我可说好了,不用你亲自来接”,说话间,杨毅不悦的看了看吴管家。他身为管家,应该知道他父亲年事已高,不能长途颠簸。可是吴管家还是把他父亲带来了。
“你这孝心我心领了,不要怪管家,是我执意要来的”,杨员外下车仔细的打量着杨毅。如今一年未见,个头长高了,也比去年更懂事,更有孝敬心。杨员外内心十分欣慰,感谢老天赐给他这么一个好的儿子,死而无憾呐!
“一路长途颠簸,难免累坏了身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看着年迈的父亲,比起去年又苍老了好多,杨毅心中不是滋味。
“放心,为父身体好着呢,区区几百里路能有什么影响”
“好吧!父亲你一路颠簸而来,咱们先找家客栈吃饭,然后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可好?”
“好!毅儿上车,为父给你买了一种你从未吃过的好东西”
“哦?……是什么东西?”
杨毅父子上车后,杨员外在车内找了找,居然没找到那一盒酥。顿时!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又有些生气。一拍额头道:“可恶,竟被那卫兵顺手牵羊,大意了大意了。想不到当兵的也有这种人,真是败坏风气”。
“父亲,丢了什么东西?”,看见父亲一脸的懊恼之色,杨毅自然心生疑惑。
“为父我在城门外花了一百两银子,刚买了一盒都州酥,只尝了一块。竟被那卫兵顺手牵羊了”,杨员外真的不敢相信,作为士兵竟做这种偷窃之事。
“何以见得,是那卫兵拿走?”
“不是他还是谁,这期间只有他上过马车。就是在城门例行检查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呗”
闻言,杨毅眉头一皱,这种事情要查起来很简单,关键是兵部让不让查。如果不让查,去报官也没用,毕竟守卫兵直属兵部管辖,官府没权利查案,除非有批准令才能查。
想了想,最后杨毅让吴管家先送他们父子到客栈,然后再让吴管家去城南找那领头问问,是否捡到一合酥。如若没捡到,那就算了,也不用去报官。
也就在当天晚上,那守卫兵领头召集笔下卫兵,询问有谁捡到一盒酥,可是所有人都一致回答没捡到,也没见到。
见状,领头严声说道:“这一合酥价值一百两银子,失主乃是青阳镇杨员外遗失的,杨员外在青阳镇乃是一大地主,与我都州城有不少生意往来。要是托人找一盒酥,想来也不会太难。所以,我希望你们之中有谁捡到,或者谁见到请及时归还,以杨员外的气度,应该会加奖拾得者”
这些话,其实是说给那个消瘦的卫兵听的,他问过吴管家在那里丢失的。吴管家斩钉截铁的说是在他这里丢失的,想来在城门例行检查时,只有那消瘦卫兵上过马车,极有可能是他顺手牵羊了。
“我也不管你们谁捡到的,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明天给我送过来。毕竟一百两银子的东西可不是少数目,我不希望上头彻查我城南门。只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杨毅之所以让吴管家找领头询问,只是想敲他警钟,让他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希望领头赶紧送回那一合酥。这比起报官容易见效。
对于这件事情,杨毅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想父亲白白不见了一百两银子,所以才如此安排吴管家。
夜里,杨毅如往常一般,习惯睡前看一会书。然后,随便拿翻开书籍看了看,忽然看到前天写下的史记,不由得皱眉深思,心道:传说,曾经的混元大陆具有元气,人的寿命平均五六百年?这会不会是真的?还是纯属骗人?该不会是凭空捏造的谎言吧?可是捏造这种谎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来想去,杨毅信了一大半,却不能完全相信,只有眼见为实。
“算了!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没什么好追查的”
清晨一早,杨毅早早醒来,吃过早饭后就出发了。
吴管家,驾驭马车朝着城南大门而去,毕竟从都州城去往青阳镇只有一条路,必须从南门而过。
出了城南后,那守卫兵领头相视而送,同时回复吴管家,如若找到一盒酥,定当归还。
就在杨毅他们离开都州城后,杨员外开始时不时的咳嗽,感觉呼吸困难,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杨毅见状,便脱下外衣,给父亲披上,说道:“父亲你怎么了?生病了?”
“咳咳!…没事,秋季末,昼夜温差大,偶感风寒而已,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累的话,我让吴管家找个村落歇息”
“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多活几年呢!哈哈”
于是,一路上杨毅陪着父亲闲聊着,让父亲不知不觉的坐了一天的车,直到马车进了青阳镇,才发现快到家了。
此时!入夜时分,天色一片灰暗,看不清青阳镇靓丽的风景,待到马车行驶到杨家庄大门时,门外的灯笼已点亮。
“快快开门,老爷和少爷回来了”,门外,吴管家大声喊道。
庄园内所有家丁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出门迎接杨毅父子。而侍奉杨母的侍女,则告知少爷回来了。
杨母得知后,让侍女扶着去了厅堂,看看一年未见的儿子。同时满脸激动得说道:“小翠,去拿我今早做好的面饼来,你家少爷最爱吃了。对了,顺便拿些水果”
“是!夫人”
此时,偌大的厅堂内,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几乎全是家丁和仆人。甚至连那些仆人的孩子都来了。
这也体现出了,杨员外善待家丁和仆人,让他们的家人和孩子住在杨家庄。反正庄园内很多房子都空着,干脆就给他们居住。
因此,侍奉的仆人不再是几个人,而是几家人服侍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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