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昀到家的时候，已过夜半。
他没有心情吃东西，胡乱冲了个凉水澡就躺下了。临睡前顺手点开了消息界面，这才想起早上白笺的那句生日快乐还没回。原本他今天是要去学校的，去赴白笺的约。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对着消息界面底部那条冷却已久的祝福不知所措。一番斟酌后，他犹犹豫豫的打出几个字：“谢谢。抱歉今天出了点意外，明天我去学校给你解释。”
秦玦昀坐立难安的等着回复。等了一会儿，瞥到了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忘了，都这个点了。
他只好放下手机，忐忑睡下。
一夜难眠，恍惚间又至破晓。天边初明时，秦玦昀已经收拾好自己出了门，骑上自行车直奔学校。
这是秦玦昀有史以来到校最早的一次。他到的时候，整个学校飘扬着朗朗的早读声。他没含糊，自行车扔在校门口，直接去了教室。教室里读书声此起彼伏，他从后门进教室，并没引起多大注意。
坐到原来的座位上，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前面女孩的背影。
白笺坐的端正，身体自然的起伏。
看上去一切正常。当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早读课刚下，秦玦昀拿了根笔，和以前一样戳了戳白笺的后背。
她回头，看到他灿烂的笑脸。只惊讶了一秒钟，然后冷漠的把头转了回去。
秦玦昀慌了，伸出手去抓她的肩膀。“诶，你听我说……”
“说什么，”白笺侧过半边脸，“你昨天一天没回我消息，现在想跟我说什么？”
“我有原因的，”秦玦昀小声辩驳，“昨天我去医院了。”
“医院？”白笺对这个词眼尤其敏感，特别是当它从男朋友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
“你又跟人打架了？”她有些担心。
“没有，是我妈。”秦玦昀的声音压得更低，“出去说吧，这人多，吵。”
他俩又去了林荫道。
“你妈妈怎么了？”白笺问得有点急。“你父母不是离婚了吗？”
“是，但是她来找我了，在我们那边的巷子口出了车祸。情况不是很好，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没醒。“
白笺有些自责，为自己的不明情况就盲目怪罪。
”对不起，我不知道。“
”怪我，我忘了跟你说。“秦玦昀的声音喑哑低沉，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一夜之间，少年仿佛平白历过十年沧桑。
白笺望着她的少年，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昨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现在说这些，似乎不太合适。礼物我放宿舍了，等你想要的时候再给你吧。“
”谢谢你，“秦玦昀把人轻轻拉到自己怀里，静静的环抱着她的肩，“我很喜欢。”
“你还没看过呢，怎么就知道会喜欢？”
“你送的都喜欢，”秦玦昀的语气里多了些活气，“周六我去看妈妈，到时候跟你要好吗？”
“好。”白笺回抱住他。
风有点大，秦玦昀好像抱的更紧了些。他的体温化作热浪一阵阵涌入白笺的寸肤之间，暖得眼睛也热热的。
她拍拍他的背，轻声哄着，“没事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都会变好的。
我们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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