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功调职

马啸天帮陈家驹抓捕朱滔后,被胡署长好好夸奖了一通,无非是为他争了光,为沙头角警署争得了荣誉什么的,还被放了三天假。不过他第二天就上班了,他这么年轻,又没有女朋友,也没什么钱,他真不知道休息能干什么。

而此时自以为会立功受奖的陈家驹却正在大埔分区署长办公室挨训呢。

“朱滔虽然已经受到法律制裁,可是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大!”林署长一边踱步一边很沉痛的说道。

“你上一次把人家木屋撞毁了,政府要优先安排几百户人家住国民住宅,还要赔偿搬家费。”周德骠也在一旁帮腔。

“上次抓朱滔的时候,整个商场一楼都被你给破坏了,光是那盏吊灯政府就赔了一百多万!”林署长接着说道。

“我想纳税人应该了解,维持一个安定的社会是要花钱的!”陈家驹不甘的争辩。

“可纳税人的钱并不是用来做你个人英雄主义赔偿金的!”林署长生气的回道。

“对了,为什么当时有楼梯你不走,你要跳什么灯呢?唉!坏就坏在你身手太好!”周德骠看到双方将要情绪失控,赶紧岔开话题。

“不错。”林署长看了一眼周德骠,稳定了一下情绪又说道:“可是我们不需要身手好的警察,而是需要服从纪律的警察。”

林署长说完后一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周德骠却是撇了一下嘴。

“我并没有想过抓朱滔会升职啊!”陈家驹有些违心的争辩道。

“家驹,抓朱滔是重案组合作的结果,你以为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林署长再次重申道。

“没把你开除啊,该拜菩萨了!”周德骠又在一旁帮腔。

“还有这次破坏商场事件,上面要纪律处分你,我不知道浪费多少口水才说服他们的。”林署长再次说道。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陈家驹面带戏谑的说道。

“我觉得你有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已经不记得怎么作为普通警察了,从今天开始,穿制服,哪里需要人帮忙,你就去哪里!”林署长坐下后命令道。

“啊!那每天风吹雨打太阳晒啊!”周德骠不住的给陈家驹打眼色,然后转身对林署长抱怨,不过被林署长瞪了一眼后,又转身假装“幸灾乐祸”的对陈家驹说道:“那你可惨喽!”不过周德骠赶紧向陈家驹打眼色。

陈家驹迅速明白,周德骠的意思是让他不要顶撞署长,先答应下来,来日方长嘛,过了眼前这关再说,于是赶紧立正回答:“Thank you sir!”

林署长看到陈家驹接受命令后还没有走,就问道:“你还有事吗?”

陈家驹原本想通过努力重返CID,并且能够得到晋升,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军装,心里的落差是非常大的,不过他这个人非常重情义,此时还是没有忘了推荐自己的兄弟马啸天:“署长、骠叔,沙头角警署的马啸天在这次营救莎莲娜和抓捕朱滔的过程中都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而且通过我的观察,这个人办案能力强,身手好,枪法也十分出众,我认为应该把他调进我们分区,请署长和骠叔考虑一下!”

林署长瞪了陈家驹一眼说道:“你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周德骠赶紧给陈家驹使眼色,让他先出去。

陈家驹还待说点什么,看到周德骠的眼色,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开。

等陈家驹离开后,周德骠赶紧向林署长确认道:“署长,我们这样做不会把家驹打击的一蹶不振吧?”

林署长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家驹这个人天生乐观,就是办事太容易冲动,我们这么做也是对他的一种磨练,相信以后他会明白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下来之后多提点他一下!”

“老让我帮你做这种算计人的事!”周德骠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看到署长有发怒的迹象,又赶紧补了一句:“好,我下去做事!”

周德骠刚到门口,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又折返了回来:“署长,话又说回来了,我也认为家驹刚才的提议不错,你也看到了,马啸天的能力是十分出色的,应该把他调过来,我们重案组只有陈家驹这一个猛将还是有些单薄!”

“这还用你们说,我已经向上面打报告了,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是一个辖区的,这么好的人才放在沙头角的确有些浪费!”林署长智珠在握的说道。

“那就好,这样以后我们也不用搁着陈家驹一个人坑!”周德骠不自觉的说完看到林署长“腾”的站了起来,赶紧撩了一句“我去做事”落荒而逃。

其实周德骠倒不至于害怕林署长,毕竟他的能力和资历都摆在那里,他和林署长配合的还是相当默契的,只是他深懂上下级间的相处之道,既能给足上级面子,也能哄好下级卖力工作。

这天,马啸天刚上班就被胡署长叫到了办公室,并和颜悦色的说道:“啸天,恭喜你,没想到你刚来没几天,通过一次协助办案就被大埔分区警署看中了,不错,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今天就不用上班了,一会儿跟同事们交接一下,回家收拾收拾,后天到大埔分区报道!别忘了经常回来看看啊!”

尽管马啸天早有预料,毕竟自己的表现放在那里,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自己的内心还是窃喜不已,赶紧立正答道:“Yes sir!Thank you sir!多谢您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栽培和照顾,不管到了那里我都不会忘记这里是我的起点!”

胡署长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去吧!”

马啸天非常严肃的敬了一个礼,转身而去。其实他并没有多少可交接的,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本来想晚上请几个同事出去吃顿饭,可是几个老大哥觉得他不仅是个孤儿,而且还是刚毕业上岗不到一个月,连薪水都没有领过,就没有让他破费,他客气了几句只好作罢。

马啸天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预想的不会在这里待几天,索性连房子也没有租,只是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每天就二十港币。他可不想经常搬家,而且这十来年省吃俭用和奖学金积攒下来的那两万港币可经不起折腾。

接下来,马啸天利用两天时间,终于在荃湾丽顺路找到了一间既便宜,设施又齐全的单身公寓租了下来,虽然离着上班的地方有些远,但对于他来说就算练功了,现在他也算是在香港有家了。

终于到了报道的这天,他起了个大早,练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吃了早点,然后又跑步到大埔分区CID报道。

别人坐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跑步半个小时就到了。看到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上班了,他赶紧快步奔向CID。前一段时间他才来这里做过笔录,自然知道在什么地方。

当他来到CID大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比较熟悉的大嘴、小唐已经来了,就上去打招呼:“大嘴哥、唐哥,你们早!”

听到有人打招呼,大嘴一回头看到是马啸天,一翻白眼说道:“我叫莫金发,不要老是大嘴大嘴的叫!”

马啸天尴尬的摸摸头,心说:我也是听别人这么叫的,谁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不要理他,别人能叫你也能叫!”小唐看到马啸天比较窘迫,赶紧打圆场:“啸天,你是来报道的吧,周sir已经来了,就在办公室,你去找他吧!”

马啸天向小唐感谢的点了一下头,朝周德骠办公室走去。

来到周德骠的办公室门前,马啸天整理了一下仪容,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他推门而入,看到周德骠正在写着什么,他立正敬礼:“报告长官,警员马啸天奉命前来报道!”

周德骠停了笔,看着马啸天微笑着说道:“原来是你呀,怎么样,生活上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谢谢长官关心!”马啸天答道。

“那就好,虽然你在学校是高材生,也很有能力,但是毕竟刚毕业吗,经验还是很欠缺的,上班后虚心点儿,要多向师兄们请教!”周德骠少有的很诚恳的嘱咐道。

“谢谢长官的教诲,我一定安心工作,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和栽培!”马啸天感激的答道。

“那就好!”周德骠一边说一边给大办公室打电话,把小唐叫了进来:“小唐,啸天今天报道,你带他去办一下手续,领一下装备,然后再让他尽快全面的熟悉一下我们CID的情况!”

“Yes,sir!”小唐立正回答,然后带着马啸天到行政组办手续,庶务组领装备。

办手续的时间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回到大办公室后,马啸天迅速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毕竟他的年龄最小,今年才十八岁,处事也很谦虚,这个哥那个哥的一叫,大家都把他当成了小弟一样关怀。只是他并没有看到陈家驹,一问才知道,陈家驹不但没有如愿以偿的升职,还被发配去了军装巡逻。

不过马啸天一想就明白了,这只是林署长和周德骠对他倍加爱护的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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