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会活过来吗？会的，这么暖的冬天，它哪舍得走啊。
老二老六是最先回到宿舍的，人手一袋子，老六的脖子还愣被围了一圈围巾，大概是老板看他们买太多的暖宝宝送的吧。我下楼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老四，两个人分了绷带和酒精，有一话没一话交谈着，关于冬天，关于燕子。
阳台边有一颗桂树的，现在枝丫都覆在雪水下，倒显得有些厚实，不那么寒凉。老二拎着热水壶到楼下烧水的时候正好碰上。
“怎么样，同意了？”
我摇头道：“不是这么说，今天停课。”
老二点点头。紧接着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踏踏响的脚步声，要是以往，老师看到肯定会骂。
“班里一个人也没有！”老五大喊，“集体翘课有骨气啊！”
老三撑膝喘了一会儿说：“好像都没有人来，今天是不上课吗？”
老二回答:“是。”
“切。”我听见老五小哼一声，“扫兴，一点也不义气。”
我们住的二楼，冬暖夏凉，防湿防潮。到楼上时，就见老六小心地捂着燕子，也不知道暖宝宝会不会热伤手。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听说捂手还好，要是整天恒温贴着其他部位的皮肤还是容易伤到的。
“早饭吃没？”
“没，你们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的，我刚才擦了一下，好像没有伤口。”
“唔好，我来吧，你去食堂带点早饭，饭票自己拿。”我接过他手里的暖宝宝，突如其来的温暖引发一阵刺痛，手指什么时候这么冰了？
“那要什么？”
“面。”
“干菜包豆腐包。”
老四站在一边有点不知所措：“我这拿来的，是不是没用？”
“看着办…去帮老六带下早饭？”
“嗯。”
脚步声在走廊回响，由重及轻，由轻及重，燕子开始有规律得颤动，呼吸平稳匀长，或许真的只是冻坏了吧。
早晨甚好。
后来，燕子真的醒过来了，但是养不劳多久被宿管阿姨发现，驱走了。
――――
体训是从初二开始的，每次晚上一回到宿舍就一股汗味，明明是打算来回就睡的，现实却硬熬着石头剪刀布等洗澡。
“你们报什么项目？一千？游泳？”
“一千。”
老五嫌弃地撅个嘴：“打死不游泳，要是我半路沉下去淹死怎么办？”
“哦吼，小五怕水？”老二戏谑道。
“没有，只是觉得太麻烦了。”
“噗，来来来我教你，很容易学会的，比一千省体力。”
“可拉倒吧你，要是我出了意外你就是谋杀，为了你的清白我还是算了，谁叫我善良啊。”
“游泳挺好的。”老三在旁边补充道。
老五皱个眉头换条思路：“请您自重，垂涎美色误人终身。”
“其实我们要是想看，你以为你刚得过谁？”我小声嘀咕。
老四狂拍床板：“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大你留点面子，要不要这么诚实。”
老六才关掉水浴，老五就开了门进去赶人：“快点，我洗澡！”
“我靠，你……”
“谁没看过啊快点！”老五继续迫害。
初三期中考前终于体测掉，成绩不错，全员满分。
“吾的好大儿没给为父丢脸啊！”老四揶揄着被全员迫害，迫不得已报游泳的老五，激动和自豪溢于言表，如同面对找着夫家即将出嫁的姑娘。
然出人意料的是，老五真是寻着夫家，呸，妻室。
“哇老五你不讲义气啊！”
“看上哪个漂亮姐姐都不告诉我们，能耐啊！”
老五被逼到柜子边，看着五恶霸气势汹汹地围着自己，还带点八卦意味，耳朵涨得通红：“为什么要告诉你，万一你――”
“噗哈哈哈哈哈哈――”老二揉着老五的头，只见人半羞半凶地瞪着自己，“你都要比人家可爱了，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老五当即一愣。
接下来全员大笑。
老五是豁出去的水，燕子是回不来的梦，春暖花开，你看我们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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