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娟帮刘铭畅换了杯子,倒了红酒,两人一碰杯,刘铭畅半杯红酒又下肚了。娟子看着李明,温柔地说道:“你这十几年过得好吗?孩子多大了?”娟子看到了刘铭畅一副失意的样子,心疼他,也不问他是什么工作。
“老婆是有了,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家吗,在市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义,房子还是租的,工作吗,刚失业。哎,一事无成。你呢,老公是做什么的啊,孩子多大了?”刘铭畅醉言醉语地说道。
吴娟叹了口气说:“哎,老公没有,小孩也没有,几年前就离了。也不知是谁的原因,一直也没小孩。也好,现在一个人自在。不说这些了。来,干一杯。”吴娟拿起酒杯和刘铭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刘铭畅也干了。
刘铭畅这么些年和童欢在一起生活,几乎没单独和女人喝酒吃饭。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时不时给吴娟和自己的杯子里加酒,闲暇吃着小食。渐渐的,店里的客人少了。
“人嘛,时起时落,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想想当初你在学校时的才气和豪气,是那样地令人神往。”吴娟看气氛有点尴尬深情地说道。
“以前年轻,好像世界都是我的,现在最没有用处的就是才情,百无一用是书生嘛。你看我现在,一事无成,混得和要饭的差不多。哎想想当年的我都有点好笑。大学的同学我都不太记得了,哦,就汪军我还有联系。毕业后你去哪了?”刘铭畅聊着聊着也就放松了许多,他想听听吴娟的故事。
吴娟想,生活真是可怕,把这么一个充满才情的意气风发的青年磨难成这样,当年她的那颗少女心是多么的爱慕他啊,现在看到他这样,心都隐隐作痛。“别那么说,对我来说那段时光是刻骨铭心的,并一直影响着我。毕业后,我们都为了工作各自奔波了,那时通信手段又不好,想找个人都找不到。”吴娟说着就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后来我在市里的一所中学里教书。伍云祥,看上了我,使劲地追求我。哦,伍云祥是我的前夫。他是包工程的,有点钱。后来我想年龄也大了,他大我五岁,当时感觉挺合适的,我就同意了。”
说着吴娟拿起杯子又干了一杯,李明也跟着喝了一杯,吴娟继续说道:“结婚后不久,他便外面有人了,我也感觉到了,我也不吵不闹,有时聊天装作无意提醒了他。但他还是不改,搞得学校里的同事们都知道,我实在无法忍受,反正也谈不上爱他,所以就平静地提出离婚。开始他还不同意,后来我把他的丑事说出来,他就同意了。”说着又是一杯,一瓶酒见底了。吴娟又叫芳芳开了一瓶。刘铭畅的醉意渐浓了,可还想喝,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娟子说。
“离婚后分了我一笔可观的钱,本来我想换个城市生活的。后来听说某人也在市里生活,我就开了这家酒吧。闲时自己也可以来这消磨时光,可能还有希望可和碰到某人。”
刘铭畅听到吴娟提的某人,好像说的就是自己。他想,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可不能胡思乱想,童欢可还在家里等着他。刘铭畅看看店里的客人走了差不多了,可能很晚了。不知道童欢怎么样了,睡了没有,想着要回家了。刘铭畅伸手拿杯子,想喝了这杯,和娟子说再见了。“来,来,来,喝了这杯,明……天见了。”可是手不听使唤了,拿了几次都拿不到杯子,终于拿到杯子,还洒了小半杯酒。几次看到吴娟的深情目光,都有意避开,这次刘铭畅的目光呆呆的和吴娟的深情交织在一起了,好像眼睛和酒吧都在转圈。碰了杯,酒洒了一身,当酒杯从刘铭畅手中滑落时,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喝断片了!
过了许久,刘铭畅感觉到身上有点凉凉的,好像在冰水里游泳,清爽之极,他想睁开眼,可是身体一点都不听使唤。过一会,全身开始燥热起来,好像在草原那无垠的翠绿中骑马狂奔,那种起起伏伏的跌荡让人身心感到无比的愉悦。又像是和女人在云端跳舞,那飘忽失重的感觉真的一样,那女人好像是童欢,又很是不像,迷糊中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一种极乐升仙的感觉……。许久,身体里的一股力量,在全身游走,触动着每一个细胞,让这些细胞强烈地动荡,像是要跳出身体的引力,去到另一个世界,接着就爆发了,熄灭,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死寂的平静,顷刻间世界的停止了。
一道亮光照到刘铭畅的脸上,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头沉沉的,意识还有点模糊,他又闭上眼,但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即刻刘铭畅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完全陌的环境。他就完全清醒,掀开被子,还是光着身子,他赶紧找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就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整齐的放着。他迅速地穿着衣服,衣服还有一股清香,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同时他也打量着卧房,典雅装饰加上一整墙的落地窗,宽大的空间边上放着他刚从中起来的张大床,床的一边摆着床头柜,一边摆着梳妆台床对面还装着大电视,整个装饰尽显低调且豪华。不经意间刘铭畅还闻到了舒心的香味,他意识到这一定是个女人的闺房。于是刘铭畅使劲拍拍脑袋,想昨天晚上的事,除了喝酒之前的事,之后的事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刘铭畅穿戴好,就急匆匆地走去开门,想马上离开。当他快走到门口时,门开了,开门是穿着睡衣的吴娟。两个人四目以前,顿时脸上都跟火烤过似的红起来。时间顿挫了起来,一时双方也都语塞了。还是吴娟打破僵势,柔声地说:“畅,起来了!早饭做好了,快点去吃吧,不然要凉了。”随后转身去了餐厅间。刘铭畅一时脑子短路,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直瞪瞪的看着这个女人的背景,妖娆的身材体,细长的小腿,一头半长发刚盖过了肩,一个词形容迷人。
刘铭畅脑中满是疑惑,随口就发声问道:“娟子,我,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自己竟然紧张的口吃起来了,可是刚说完又极度后悔,自责。
吴娟转过身来,温柔地说道:“你昨天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就把你背到我家了,还死沉沉的,都累死我了。”她并没在意,还想想营造轻松地气氛,其实吴娟也很紧张,这许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和男人相处,而且还是她心中朝思暮想的男主。吴娟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尽量的控制住自己,不让刘铭畅看出来。
刘铭畅已从卧室里出来了,下了一层环形的楼梯,环顾四周,这套房子还真挺大,双客厅,还有独立的餐厅,吴娟正坐在椭圆的大餐桌上等着刘铭畅一起吃早餐。刘铭畅哪还有心思在这里吃早餐,就一心地想着怎么逃离这尴尬。他眼睛四处地找寻着通向自在的大门,终于发现鞋柜,上面还放在仅有的一双他的男式皮鞋,他赶走过去,换了的鞋子,对吴娟说道:“不早我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正要开门,刘铭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正要转过身,吴娟站起来从大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他的包,走到他的身边,无言地帮他单肩背好。又拉过刘铭畅的手,塞了一瓶牛奶给他。
刘铭畅近距离地看到吴娟的脸庞,吴娟也在看着他。此刻,在吴娟的眼神中流露出依依惜别,“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又或是“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刘铭畅纵是傻子也能感到吴娟的情意,他很想抱着她,吻着她,但是不能,不能。短暂地心理争斗结束,刘铭畅打开大门,走了。
刘铭畅一路上无神地走着,心里在骂着自己“刘铭畅,你是个无情的汉子,你是不负责任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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