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绣球怎么出现的?
不会是有人恶作剧,故意吓唬我吧!
林鸢没有心情搭理封印,望着绣球,他内心的不安逐渐浓烈。
封印拿起桌子上的相机,查看晌午拍摄的照片,“干嘛不说话,学我装成熟啊!”
林鸢叹了叹气趴在桌子上发呆,脑子里思绪起伏。
白天的杂志社只有封印和我,那群夜猫子晚上才会出现。
林鸢转过头神色狐疑的看向封印,“社长,这绣球是你捡回来吓唬我的吧!”
封印诧异道:“我捡它干啥,这不是你买的吗?”
“不是。”林鸢摇头。
“那就怪了,难道说送快递的搞错了?”
封印说完放下相机,走到前面拿起绣球端详了片刻,啧啧两声,“这手艺没的说,先放着吧,送错了人家会来取的。”
“那要是不来呢?”林鸢伸长脖子问。
“不来?”封印愣了愣,笑道:“不来你可就捡大便宜了!”
呃!林鸢无语。
封印拿着一叠报纸出去溜达,林鸢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面对这颗诡异的绣球。
挨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忍不住了,便拿着绣球跑出去,偷偷将其丢在金属垃圾桶里,反复确认之后,才敢放心的离开。
这下应该没事了吧!心想。
......
接下来的时间很无聊。
下午泡茶馆下棋扯淡,一直混到下班,夜幕降临。
属于白天的欢喜雀跃,被夜晚吞没,林鸢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他又要回家了。
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一路上自我鼓励走到了家门口,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推开,映入眼中的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回来啦!”白姮盯着林鸢,面无表情的打招呼。
林鸢点点头回应,闷不吭声的走进屋里,换好鞋子,看了眼餐桌,咦,今晚她居然没有做饭。
虽然有些奇怪,但内心更多的是喜悦。
刚才回来的路上用零钱买了鸡腿拌饭吃,嘿嘿,林鸢在心里偷笑。
洗澡换衣服回卧室,大门一关,躺床上用手机斗了会儿地主,困意来袭昏昏欲睡。
......
一阵咿咿呀呀的戏曲女子唱腔,唤醒了睡意朦胧的林鸢。
何日见许兮,慰我仿徨…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时未遇兮无所将…
这唱曲如泣如诉幽怨伤怀,闻之使人落寞心凉。
待到听清曲子的时候,林鸢也看清了自己所在的环境。
挂着大红灯笼的古典酒楼,中间搭了高台,台上有一凤冠霞帔的红妆女子,她以袖遮面欠身曼舞,姿态幽美婀娜。
林鸢坐在台下椅子上,也是唯一的看客。
不用怀疑这肯定是在做梦了,之前都是噩梦,这样的梦境还是头一次出现,而且自主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清醒的梦境。
好像不是很吓人。
林鸢摸了摸下巴,茫然四顾间,没看见拿菜刀乱砍的老婆大人,嗯,这就还好。
既然如此,不如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梦境?
台上的红妆女子一曲罢了,长袖挥舞慢慢走下台来。
第一步还在台上,第二步凭空跨越一段距离,第三步,出现在林鸢面前。
“我去,这什么鬼!”
林鸢给吓得蹦起来蹲在椅子上,两手摆出个防御姿势。
“公子,奴家唱的好听么?”
红妆女长袖遮面,只露出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睛。
“呃……”这可把林鸢给难住了,古典戏曲咱也不懂啊。
“公子…你这样,人家可是不依的。”红妆女扭了扭腰,半嗔半喜的发嗲。
“咳咳!”林鸢眼观鼻鼻观心,跳下椅子后退几步,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有老婆的。”
“有老婆你还沾花惹草?”
红妆女目光一寒怒声叱骂,唰,双袖挥舞负于身后,露出一张没有血肉的骷髅白骨嘴,嘴骨咔咔合动。
“你这!”
林鸢歪嘴斜眼眉毛抖动,慢慢地转身,然后拔腿就跑。
该死的,又是噩梦!
心里一边抱怨一边狂奔,使尽全力跑了好半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原地踏步!
红绸飘荡的酒楼,大红色的灯光,散发着一股凄凉的喜庆。
红妆女咯咯轻笑款款行来,停在林鸢左边,半张白骨脸凑到林鸢眼前,骨嘴张开,伸出蛆虫乱爬的舌头。
“姑娘,请你自重啊!”
太恶心人了!
“公子,奴家好饿,放心吧,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一口一口的……”
“吃掉你!”这句话变得极其凶厉。
骨嘴里吹出一股恶臭,熏得林鸢白眼直翻,努力扭脖子想避开,可动弹不得。
疯了疯了疯了,情急之下林鸢只能大叫一声:“老婆救命啊!”
啪!一耳光落在脸上。
“大晚上你鬼叫什么?”
卧室里灯开着,白姮站在床前,眼中带怒瞪着林鸢。
林鸢醒了,脸上留有红印子,睁着眼表情呆滞。
这都什么事儿啊!
林鸢心里很委屈,捂着脸望着她,微微探出头神经兮兮地提醒她:“有鬼啊!”
“鬼?”白姮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是这样么?”
她双手伸开原地转了一圈,卧室里的灯突然变成红色,身上的睡衣也变成了凤冠霞帔。
“亲爱的,你看我美吗,咯咯咯……”
红裙飘舞,白姮化作了红妆女。
“不是吧!还在梦里?”
卧室斑驳褪色,变成阴森森的乱葬岗,身下的床化作一口血淋淋的棺材,棺材里面钻出一根根树藤缠住林鸢的身躯,死命把他往下拉。
红妆女子飘到了棺材上面,慢慢落下来扑在林鸢身上。
乌黑的秀发活过来一样,缠住林鸢的脖子。
红妆女趴在林鸢身上,眼中带着癫狂的笑意盯着他,“捡了人家的绣球,怎么可以让人家独守空房嘛!讨厌啦!”
“我……”林鸢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你大爷!
红妆女腐烂的右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轻轻抚摸林鸢的脸,手指上烂肉和蛆虫脱落。
“你不用说的,奴家明白你的心意,公子,奴家这就带你回家!”
谁他吗要跟你回家,你个死变态,赶紧滚啊!
……
腐烂的落叶,白骨,腐朽的红妆,厚厚的泥土,千年不朽的棺材。
流动的空气覆盖在大地,如同一层透明的汪洋。
一双白皙的手探入这层汪洋,探入土壤,撕开棺材,拨开落叶,抓住了林鸢的肩膀,往上一扯。
“醒醒,你上班要迟到了!”
卧室里,白姮抓着林鸢的肩膀推搡几下。
林鸢猛然间苏醒过来,惊魂未定的扭头四处打量,大口大口喘息。
卧室里窗帘拉开了,耀眼的阳光洒进来。
这回是真的醒了。
白姮松开林鸢,淡声说:“饭钱发给你了,别赖床,我先去月饼店上班了。”
老婆白姮经营了一家月饼店。
“啊?哦!”林鸢回过神擦了擦脸,忙又说了句谢谢,但白姮已经走出去。
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右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拽出来一看。
红色绣球!
“我靠,阴魂不散啊你!”
林鸢倒吸一口凉气,捏着绣球用力往前一砸。
眼前浮现出灰白的条框文字,林鸢看得一怔。
通过樱娘的生死考验,人魂强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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