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室操戈夜枫入险局 挚友一心李潇赴逸州 卷下

逸台论道,定于七月初九。李潇本来不打算即刻启程,但陈北堂一直催促,劝他早到逸安熟悉环境,方便打探消息,也能多做准备。又说多余花销,尽管包在他身上。李潇磨不过他,只好提前动身。

二人一路向南进发,经过坠龙谷。谷为古星宿国时,传闻上层天,就是持华天,一条应龙坠地,地陷成谷,绵延数里。龙有变化之术,又乘风而上,电闪雷鸣,匿云而去。信者于此焚香祷告,集资开凿而成。坚意大陆关于持华天秘闻多从星宿国探访得来。河谷高深,两岸林木参天,青色郁郁葱葱。坠龙谷北接星州,南连云徊,是进入星宿国之要道。云徊,即是指云徊平原。平原一望无垠(yín),骋怀游目,顿觉心阔豁达。平原上空,秋云聚集,星罗云布,徘徊翻腾,经久不散。到了夜晚,星光荧荧,皓月当空。秋季多有行人在这里观云赏月,也是流连忘返,徘徊不去,得名云徊。二人沿路前行月余终于来到了逸安城。

陈北堂初至逸安,兴致高昂,下榻客栈后,安顿行李,随即上集市游玩。李潇沐浴更衣,吃过晚饭后已是下午七点。逸安天气比星州城暖和,李潇穿着单衣面北打坐。身印初结,须臾间,海底轮气脉精气流动,沿任脉运转。经曲骨,关元,气海上至紫宫,承浆。打坐毕,李潇默思:古卷中四卷修法可通周天。依第一卷海底轮起修,应当能通任脉,适才意守,任脉二十四腧(shù)穴中,由紫宫至承浆六穴,尚没有打通的迹象。现在距离七月初九逸台论道仍有三个月。若能气通任脉,剑法必定更上一层,届时论武也更有把握。想到这里,陈北堂推门而入,手上拎着食盒,冲他晃晃。

李潇下榻穿衣,对他道:“我才吃过,你自己吃吧。”

“我一个人哪吃得完,再说,这是给你买的。”

“可我吃不下。”

“买二斤酒,自然能吃下,就当宵夜了。我去打酒,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陈北堂沽酒上来,李潇已将食盒拆开,细细品尝起来。

“嘿!你不是不吃么?”

“盛情难却。”

“哈哈,尝尝这酒,对不对口味。”李潇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酒气清芳,滋味淡醇,不觉辛辣,入喉回甘,确实是佳酿。“嗯,好酒,什么名字?”

“这酒名叫碧芳露,一两银子一壶。”

“那么贵,那这个呢?”李潇夹起一块糕点,刚尝了一口觉得好吃极了,便问他。

“那个是流酥蜜,半两一盒。”不待李潇再问,陈北堂将一食盒拆开推到他面前,说道:“这个玲珑玉烧鹅,是今晚的重头菜,五两银子一只,还谢绝还价。你我初来逸安,一路舟车劳顿,就当我犒劳你了,到时候比武论剑,争取风光一番。”李潇放下筷子,望着满桌菜肴,对他说:“你是不是犯事了?还是哪里发的横财?”陈北堂道:“你兄弟我是那作歹犯科的人么?倒的确是发了一笔横财。”

“什么横财。”李潇饶有兴致。

“我把你家地契卖了。”

“咚”地一声,李潇胸口被重击,半晌回不过神来,他指着陈北堂,还未开口,陈北堂大步上前,握住他手,劝道:“哎诶!大丈夫志存高远,岂能惜身外之物。地契一卖,归去无路,自然破釜沉舟,奋勇夺魁。这是好事啊!”

李潇缓过神来,陈北堂已退开半丈之远,便笑着召他:“我想明白了,的确是好事。来,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陈北堂哪里上当,边退边道:“你且吃酒,我再去沽。”

一转身,李潇已至门前,掩上了房门。

陈北堂内心拨浪鼓,表面却极为镇定,他向来理不直气也壮:“有话好好说,可不敢动剑。”

第二句就萎了:“潇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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