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法霖安居得剑承枫府 论武逸台道现身神秘客

从初二起,李潇便与陈北堂每天至逸台观看比武。晚间,尹奉彦与陆渊轮换做东,设宴款待。李潇屡为宴客,深感不妥,初七,初选流程结束,诚告二人,当于晚间回请,也算是为他们全部入围,略表庆贺。设宴地选在霖安居,与靖轩楼,一河相隔。下午五点才过,人已齐至,除李潇,陈北堂外,宴客共八人,按长幼次序述为:

天武殿尹奉彦,年二十三,流光上品。

金光教陆渊,流光上品。

琼崃山夏恒,流光中品。

贯流门上官越,流光中品。

音希阁刘文禹,年二十,流光下品。

碧霄宫阮薇水,年十九,流光上品。

隐绛岛彤露,年十九,流光中品。

湮识宗,林菡栀,年十八。

酬酢(chóu zuò)一巡,李潇起身:“这几天逸台观看比武,多见精妙剑法,我对剑道剑术知道的不多,还请师兄们相告。”大家便告知李潇剑法修派之事。分述如下:

逸安天武殿法脉,玄虹剑法。

清微天上玄真境,一气长虹化剑心。

神通恢漠远无碍,紫霄雷威兴武运。

逸安金光教法脉,金光剑法。

七十二万气脉心识点,一一摄受功竖仙胜幡。

五根五力十想八圣道,普现金光清净圆明体。

云泰琼崃山法脉,通幽剑法。

无为清净龙蟠虎,大道自然凤产麟。

天地悉归金玉鼎,造化功成通幽境。

峦州贯流门法脉,钧粹剑法。

卓定深沉莫测量,心猿意马罢颠狂。

动反用弱柔骋坚,万钧力粹芥子纤。

刘文禹言彼偏隅之地,林菡栀自述非修剑道,均无剑法传承。阮薇水,彤露并未开言。

尹奉彦道:师尊说这次大会筹备署,发予免选令牌者,除潇兄外还有三人。一为四皇子府中剑客林涣,流光上品。一为前几日那位紫衣姑娘。还有一位,颇为神秘,全无信息。林菡栀言:“斯谛密法大成,剑境倒是不晓。”

李潇又问尹奉彦:“剑法对于剑境,作用如何?”

尹奉彦回道:“剑法为技,剑境为体,技增体用,体融技艺。如术助道,如道悟术。剑境为主,剑法为次,不可本末倒置。若详解其用,现坚意大陆传承剑法,凝气境下,精妙剑法可跨境取胜。到凝气境,大致跨品。凝气境上,不是我现前能窥测的境界。”李潇有所虑。宴毕,各自回府。

初八休息一天,初九就要正式比剑了。李潇不复半月前那般急躁,但还是略有兴奋。陈北堂买了两腰子当午饭,挪个凳子坐到他跟前,郑重其事对他说:“明天就要上台论剑了,老实讲,你那把剑我挺不放心的,毕竟一度是用来挖煤的,你这几个月都没去买一把么?还要我来提醒。”

李潇揶揄:”“不仅可以挖煤,还能拿人练剑。”。

“少贫。”陈北堂把荷包扔给他:“给你,这是五百两雪花花的纹银,你去挑把好剑。”李潇接过沉甸甸的银袋,问道:“我家地契不值这么多钱啊!你又上哪儿发的横财。”

“多可恨,这都小钱儿。”陈北堂拧眉佯怒,手一挥:“不谈了,来,吃腰子。”

“不吃。”李潇下楼喝了碗粥,便去城南最大的铁器市场逛逛,途中有人拍他后背,一回头,是刘文禹。彼此问候几句,刘文禹表示也想去游逛,二人便结伴同行。

到了铁器市场,街道行人川流不息,商店货物琳琅满目。李潇兴致挺高,带着刘文禹四处闲逛,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家规模颇大的剑铺,李潇在一层挑选,剑铺伙计迎上来为他导购。刘文禹先一步开口:“取汝店上好之剑,余等明日即赴逸台论武,不可以劣相荐。”

伙计便领他们上四楼内堂选购。李潇相中一把,一问价,却要3500两纹银。李潇吃了一惊,伙计道:“公子不知,我们逸国有一种铸剑金属,名作陨铁,用它来冶(yě )剑,陵劲淬砺,劚(zhú)玉如泥,非常珍贵。本店屡托关系,多方求购,才买到三把,公子手中这把掩冥剑,便是其中之一。”李潇把剑放回原位:“价格太昂贵了,我承受不起,有没有价位400两左右的?”伙计为其引路:“两位公子请随我至二楼选购。”

正说话,拐角楼梯处上来一青年,短袖金服,手执折扇,是四皇子夜枫。“可选好心仪之剑。”夜枫展扇摇风询问。刘文禹上前跪拜,李潇微作思考,也欲行礼,夜枫合上扇子点他:“作何?已说了免此繁琐。”李潇只得应从,颔(hàn)首微躬致礼:“殿下可是有事吩咐?”

“勿疑,碰巧路过,看看你佩剑选得如何。”刘文禹将剑奉上,夜枫接过来略作端视:“还可以,质地沉了些,合你心意么?”

“也不算合。价格......”

“甚好。”夜枫以扇击掌:“我府里有把更好的,拿予你看。”未待李潇回应,便下楼阔步而去,李潇心中郁闷:这四皇子行事随性,还有点自来熟。无奈只好先和刘文禹告别,却见刘文禹复行拜礼未起,想上前扶他,又觉得不妥,便轻步离开。进了承枫府主殿,夜枫掷剑予他,李潇接剑,轻抚端详,湛蓝剑鞘,镶以玉饰,剑首垂山玄玉为穗。握住剑柄拔出二分,寒光乍现。剑格处小篆铭曰:定霄。整剑质地极佳,浮沉得当。是一品上好宝剑。

“如何?”

“确为宝剑。”

“你既然喜欢,便赠与你,此原为文剑,取下剑穗即可。”李潇思索片刻,解掉剑穗,答复道:“无端受宝,深感惶恐,今天购买佩剑,只有五百两银,虽为毫厘,全呈请纳,望殿下解意。”

“宝剑配君子,自然之事。既开口,我便收下,你再留一两。”李潇虽不解,仍取一两,复回夜枫:“草民告退。”夜枫微微颌首,李潇即出府而去。

出了府门,李潇早欲回客栈,走了不远,见主干街道,尽列兵卫,站岗巡视。河边码头,有一船夫唤他:“客官可要坐船。”李潇上前询问,那人道:“公子想来不知,明日逸台盛典,全城已于下午三点戒严,公子若未带证件,可乘我渡船。我船头挂有风幡,为枫府特赐,大小禁令,通行无碍,随至何处,渡银一两,亦免公子举证费时。”李潇便乘船归,回到客栈,陈北堂见他神色郁郁,了然道:“不用说了,你绝对是被奸商狠狠的宰了一笔。”一伸手:“把砍柴剑给我看看。”李潇白他一眼,把定霄剑递给他。

“好剑啊,多少银两?”

“纹银四九九。”

“哈哈,你倒是会还价。那你怏怏(yàng)不乐干嘛。”

“和你说正事。”李潇开口:“这剑是四皇子送予我的。”

“那你不赚大发了,我虽然眼拙,也知道这绝非凡品。”

“我正是思虑这件事,剑不是寻常之物,我和他不过三面之缘,何以至宝剑相赠,恐其有招揽之意。”

“那不正好么,这可是青云良机。”李潇摇头,暗自思忖:原先只是感念得法因缘,随顺行事愿复丹门。逸台论道,自然是想取胜。但是庙堂复杂,多有拘缚,不若江湖,随心自在,我不太想涉及。这些来之前,一概未虑。

陈北堂见他犹未心开,劝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恁(nèn)多作甚,你不想荣华富贵了?”

“其实也想......”

“那不就得了,你要是不想当伴武君,等夺魁后拿了赏赐,咱就跑路。”李潇笑出声:“还是北堂君考虑的周到。”

“那是自然,快睡吧,助你明天拿个头彩。”

“我明天不上场。”

“哎,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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