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小少年

清晨的阳光还未照在熟睡的人们的脸上,六岁的小男孩王乙已经在打熬身体了,他穿着朴素的布衣布鞋,洗的发白好在没有补丁,年幼的他扎着结实的马步,下盘稳稳当当,毕竟从四岁开始扎马步已经两年了,从小爷爷就告诉他基础要牢固,未来路才走得远,小乙懵懵懂懂,好在他最听爷爷的话,就算不清楚,也会按照爷爷说的去做。扎了一会马步,太阳缓慢升起,小乙收了马步,迎着太阳开始练习吐纳,这也是爷爷教他的,练了之后神清气爽,扎马步带来的疲劳都会减轻许多,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空气清新,对修炼大有裨益。

“小乙,吃饭了”爷爷在叫他,伴随着小乙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小乙结束了今天早上的修炼,然后欢快的跑向屋里,“爷爷,今天吃什么?”小乙的爷爷每天早上都会弄一些兽奶和吃的回来,有时一个月能吃到好几种不同的肉,喝到好几种奶,有的特别好喝,有的腥臊难以下口,不过爷爷都会要求他喝完,不知道爷爷从哪听的传说,说是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喝兽奶的,于是逼着他每天一大碗兽奶,从他记事起就是这样了。小乙跑到屋里,一张小方桌上放了两样咸菜,一碟不知道名字的肉片,他这边还有一大碗兽奶,是羊奶,小乙闻出来了,爷爷那边是一碗稀饭,见小乙进来,让他快坐下吃,自己也端起稀饭碗吃了起来。小乙坐下先喝了一大口羊奶,味道略微有点腥,但更多的是甘甜,爷爷加了糖霜。小乙刚修炼完,这一口可真是太解渴了,他拿起筷子夹着咸菜一边往嘴里送,一边听爷爷说,“小乙啊,等会吃完爷爷带你去集市玩,顺便给你换身新衣裳。”小乙所在的地方是原始森林外围的小镇子,周围的村庄为了互通有无,每隔十天会来镇里交换东西,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十日一次的集会。小乙小孩子心性,最喜欢热闹,吃饭的速度骤然变快,夹了两片肉还未嚼烂就吞了下去,又端起羊奶,咕嘟咕嘟几大口,一大碗鲜奶就见了底。然后小乙就眼巴巴的看着爷爷慢条斯理的吃着咸菜喝着稀饭,一点也不急,小乙自己急的不行,但却没有开口催爷爷,以前爷爷说过,别人吃饭不能催,只有要砍头才会说赶紧吃完饭好上路。小乙把自己的碗筷洗了,回来看见爷爷终于吃完了,他拿过爷爷的碗筷,想赶紧洗了好去赶集,爷爷说回来收拾吧,现在就出发。爷孙两拿了个小包袱锁上门就走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虽然比不上大地方的热闹,但在小乙一个六岁的孩子眼里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他跟在爷爷身边,好奇的左看右看,第一次来的时候还紧紧抓着爷爷的衣角,现在他虽然还是不敢离开爷爷身边,但已经可以放开衣角了,集市不算太小,两人一遍逛下来已经快到中午了,给小乙买了身衣裳,又多买了些调料,爷爷自己又去沽了一葫芦的酒,他打算就在镇子上带小乙改善伙食,顺便自己过过酒瘾。他们来到了一个叫迎宾楼的地方,这是爷爷最常去的,一个是爷爷打猎来的猎物都卖给了这家,老板说他来可以打八折,另外一个是这家大厨做的烤猪蹄最合他的口味。两人一进去,店里的小二马上认出来了,上前招呼着“老王是来吃饭吧,还是老三样吗?小乙又长高啦”,小乙踮了踮脚,问“真的吗二哥”,“那还有假”,他摸了摸小乙的头说。他见小乙的爷爷带着小乙,手里拿着酒葫芦,自然知道是来吃饭的,何况往常送货多是走后门。小乙的爷爷找了个空位坐下,正逢赶集,这家店味道好也不算贵,生意自然不差,也是小乙他们来得巧,不然还不一定有位置。小乙爷爷一边坐一边回到“嗯,就按平常来就好,小乙还有别的要吃的吗?”小乙摇摇头,坐着爷爷对面,兴奋地左右看着店里的人。小二朝后厨喊了一声“老王头的老三样,炭烤火猪蹄,清炒白菜,凉拌山猪肉”。这是一个类似中国古代,但物种更多,地方更大,武力上限更高的世界,这里没人给动物做具体的分类,动物的名字一般都是他们的特征,比如火猪,就是因为用火烤着吃最好吃,其余吃法肉质会显得很难嚼,山猪因为其皮糙肉厚,体型又大,但若是杀了剥皮能吃的地方又特别多,就像一座宝山一样,因此得名宝山猪,简称山猪。小乙看向左边一桌,两男两女,桌上五六个菜,衣服都是通身雪白,只在衣袖处有一圈水浪状波纹,一个女的扎着马尾,脸蛋清秀,说话间还漏出两颗小虎牙,显得十分可爱,另外一个女的头发盘了发髻,年龄是要大些,但看着也挺好看,眼角处还有颗落泪痣。两个男的和扎马尾女的年龄相仿,头发用简单的发绳箍着,其中一个十分爱笑,小乙自进来就听见他的笑声,另外一个显得沉稳些,只是听他说话,并不怎么插嘴。小乙印象中这样的人一般是门派弟子出来历练,爷爷跟他说过不要轻易理会这些人。于是小乙又看向右边,一个体型魁梧的汉子背对着他,旁边的包袱像是包着一把大刀,他对面坐了个看着十分妖娆的女人,见小乙望着她,还对他笑了笑,小乙也笑了一下,回过头去,爷爷低声跟小乙说“小乙,好好坐着,别乱看。”那女人见小乙转了头,也接着和魁梧大汉喝酒聊天。“菜来了,慢用哈老王,小乙这是二哥送你的冰糖雪梨水,喝了好长身体”“谢谢二哥。”小乙笑嘻嘻的说道。

店小二原名李小二,从小被店老板收养,老板没儿子,是把小二当儿子养的,教他读书练字熟悉店里的事务,小乙跟着爷爷常来吃,跟他熟得很,下雨客人少的时候他还会给小乙讲些鬼故事吓他,小乙有时会被吓到,但还会缠着小二讲。这边小二笑了一下,转身就去给其他桌上菜去了。小乙喝着冰糖雪梨水,忽然看到店门口来了一个叫花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只手里拄着拐杖,一只手伸出一只破碗,“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他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因为按照惯例,小二会给他一些别人吃剩的饭菜,前提是不能进屋。小二也瞥见了他,喊了一声“旁边等着,我过会给你。”叫花子让开门口往旁边退了几步,等小二拿吃的给他,小二正要给一桌客人上菜,手里端着装满菜的托盘,顺手用小拇指勾起一个纸包,那是昨晚剩下的比较好的菜和馒头,小二昨晚就打包好了。他给客人把菜放下,正要把纸包拿给乞丐,忽听见后面一个客人说“给要饭的还包这么好,直接扔在地上让他吃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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