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精神力的波动探查而来,在虚幻未浓之际,水自清轻轻结印,引动气息,一声“破”, 真气汇聚一线而出,随之那身影如遭电击,四周环境一时明朗起来。那身影退意以生,就在此时雪清寒沐浴月华,掐诀,一声清叱“冰、心、结” 抬手施出,将其禁锢此处。
自知闯了祸端,那身影不住的哀求,“求两位饶恕,自开灵智以来,从未出龙隐峡一次,近百年来看游人来往,而这里就我自己,不由得对人世间充满了向往,而这想法一生,更是难以自抑。”说到此处竟悲切起来,“这次姑娘来,总感觉充满了吸引力,所以忍不住相随到这里,没有想过‘夺舍’,只是想附身,感受一下人身,我从未做过害人之事,望两位明察”。
女孩儿总是心软,雪清寒解除了禁制,问道:“龙隐峡传说中宁仙人修道之地,青城山应该有禁制才对,你是怎么出来的?”
“人类这些年来把山体破坏了不少,以前的禁制也有些松动,一些特殊的时刻可以出来,但草木类很少害人的,有些就是好奇开个玩笑。”那女子垂首答道。现在的旅游业大兴土木,很多又不像古代讲究风水堪舆等术,肆意人为,自是难免。
雪清寒笑望着水自清“放过她吧,你总说一切自有因果,那这因果交给你了”
水自清无奈的摇摇头:“夺舍虽然是走捷径,若是此步一出,凶戾之气形成,已然堕了魔道,再无超脱之日,幸好你还未犯。”
“望公子救我”面对着女子的哀求,水自清想了一下,问道:“你的本体?”,
“桃树”
水自清一笑说道:“我有书一卷,说与你听”,“道之委也,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生而万物所以塞也……是故土木金石,皆有情性精魄。虚无所不至,神无所不通,气无所不同,形无所不类。孰为彼,孰为我?孰为有识,孰为无识?万物,一物也;万神,一神也,斯道之至矣。”
一番解说,女子身形大震,心中明白这对自己日后修行有多重要,如迷茫中一盏明灯,因为灵智已开,道法最是难求,若是不得法而修之,就如少年所说,最易堕入魔道再无超脱。
激动万分之下,执师之礼拜谢:“弟子谢师父、师母成全”,一句话说的雪清寒满脸绯红,轻啐了一声。刚想说谁是你的师母,但见少年目光柔情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内心却是欣喜的。
此时那女子又说道:“弟子自开灵智也没个名字,还望师父、师娘起个才好”,一口一个“师父、师娘”,看着雪清寒红到耳根的样子,连水自清都忍不住笑的那个开心,却突然感觉臂弯处一疼,原来是雪清寒悄悄地掐了一下。
雪清寒红着脸想了想说道:“那就以桃为姓,名叫碧云吧”。看女子兴奋不已的样子,雪清寒思考了一下,轻轻抓住女子的双手,一股清凉的气息随之在对方体内流转一遍,这无疑给了她一个修行的参考,自此可以踏上修行之路。
桃碧云突然之间泪流满面,自开灵智以来孤独百年,充满了迷茫、害怕、自卑,而此时竟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这两人也不因她是异类而歧视,而是真心以待。百感交集之间,突然跪倒重重的磕了个头,一声“师父、师娘”哽咽之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气氛有些伤感,水自清咳嗽了一下,把她扶了起来:“碧云姑娘,咱们别这样了,我这也是头一遭让人喊师父,也没经验,而且那个师娘,应该是两人结婚了才可以……”看着少年有些手足无措,雪清寒不由得笑了。
正说话时,远处山峰之间,月光清辉之中,一团黑灰色的雾气却在聚拢,隐隐有挣扎突破之意。碧云看到之后,一时脸上尽是骇色:“师父,那里据说镇压着一个极为厉害的鬼物,战乱之时曾经祸害过不少人,后来被几位高人联手伤了本源,重新封印于此……”
顷刻之间,三人周遭有风吹起,透着一种阴寒,让人遍体生凉,曾经明亮的月光变得暗淡,有些惨白了起来,黑灰色的雾气笼罩了这方天地。就在心神动摇的的一刻,水自清突然发现不知道身在何处,而且就剩自己一个人,更是不见了雪清寒她们的踪影,试着联系,却没有任何的回应。而就在此时,他背后的雾气当中,一只惨白毫无血色的手掌悄悄地伸了出来,轻轻地向他后脑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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