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入江湖

易如风亲手埋葬了义父沈沽名,在他的坟前三跪九叩后,发誓一定要为其及夫人,还有自己的双亲报仇,他回去看着陪同自己长大的各种物品,决定将他们都整理好,因为这里有他美好的记忆,他不知道外面的江湖是怎样的,也不知道何时能再回来,更不知道是否还能再回来!一切都是未知的,这也无形中增加了压力之感。人在面对未知时,可能首先想到的是逃避,但易如风知道他要做的事情,知道他的使命,虽然并非唯一使命,但其他的事情都要等他为双亲,义父义母报完仇之后,可那又是多久之后的事呢?无人可知。

救命的羊头骷髅,也入土为安了!屋顶上的雕刻收了起来,刻满得意之作的小船,脱单了岸边,绑在石块之上!再为双亲,义父义母的灵位上点燃清香。如风心里想着如果大仇若报,必回到此处,以告慰双亲,义父义父在天之灵。关好门窗之后,如风带上飘灵剑,飘灵剑谱,玉珠,飞镖,还有沈沽名留下的一些银两!便踏上了走出这山谷之路,走向了慢慢的复仇之路。

第一次走出这山谷之中,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易府,根据义父的描述中易府应该不是很远,当年义父带着自己逃避追杀,走了三天三夜,忽入峡谷,才发现现在的住所,外面人,外面的事,甚至小贩的叫卖声,都如此的新鲜,虽然沈沽名时常出入,回带回来一些吃的、用的东西,但太多的东西自己也没有见过!如风想着填饱肚子最重要,正巧路边的摊贩吆喝:"热乎的,新鲜的肉包子,快来买呀",如风决定尝尝肉包子:"老板给我来五个肉包子"“好来,五个肉包子”老板吆喝道,好像是在说包子马上就要卖完了,再不买就买不到了,“您的包子,请拿好”易如风付过钱,痛快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瞧着,转眼之间便走出了集市。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易府究竟在哪里?如风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找一个人来问一问。但是如何开口呢?总不能上来就问,请问您知道十几年前被灭门的易府在哪里?如果这样问下去,可能还没等看上一眼自己曾经的家,就被人家灭口了,还何谈复仇之事。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那该如何是好呢?正在这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突然来到如风的面前。哀求着说:“行行好吧,给一口吃的。”老乞丐看着如风手里的包子,易如风见状索性将剩下的两个包子全给可他。老乞丐连声感谢,狼吞虎咽般吃了一个,却又收起来一个!易如风出了城,在城边踱步前行,说是前行,其实自己也不知走向哪里,东走走,西看看,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易如风心想着,还是找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吧,离开了自己的家,又举目无亲,有种被放逐的感觉。天色已暗,如风却远远看见一座庙,心想着在此处居住一宿,回易府的事情,明天再找个朴实之人询问一下,心里盘算着,人也到了庙口。走进来看,才发现,这座庙里破烂不堪,除了一座大佛之外,满地的稻草,屋顶到处是灰尘,突然如风听到了几声孩童的咳喘之声,定睛看去,原来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在佛像的底座旁边。易如风想着既然是有人在这里过夜,自己是后来者,便询问道:“在下流落此地,不知可否借住一夜。”庙里光线甚是微暗,却听见一个略显微弱,老者的声音:“此处非我所有,又同是天涯沦落人,先生不嫌弃,就请自便。”易如风讲了一句:“多谢”,便也找个角落,算是安顿下来。

长夜漫漫,刚刚离开自己居住十六年的地方,如风又哪里睡的着呢?加之,时不时的传来咳嗽之声,却也无法安心入眠。老人耐心的照顾身旁的孩童,好不容易将孩童照顾入眠,老人也睡下了,辗转反侧多时,易如风也进入梦乡。不知多久后,一阵咳嗽之声,易如风慢慢的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如风这才看清,角落里一对衣衫褴褛的爷孙俩,只是感觉有些面熟,他突然想起,这正是昨天乞讨的那个老乞丐,易如风又想起乞丐昨天吃了一个包子,又留下了一个,肯定是留给这孩童吃了。乞丐一边照顾孩童,一边撇向昨夜入住的“房客”,乞丐一惊,突然停住手:“原来是这位小哥,昨夜还给了我两个肉包子。”乞丐十分欣喜说道,如风答道:“举手之劳而已,老人家不必放在心上”这时孩童又咳嗽起来,老乞丐赶忙护理孩童,易如风凑上前来,摸了摸孩子的脉搏,对着老人家说道:“老人家这孩子并无大碍,只是感了风寒,吃两副除风寒的药就可以痊愈了。”老乞丐绝望,又心疼地说道:“这位小哥,你也看见了,我们爷孙流落在此,上顿不接下顿,没有分文去抓药呀!”易如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对于乞丐来讲,说的过于轻松,于是掏出自己的银两,交给了老乞丐,“这是我的全部银两,老人家都拿去吧,快到城里买两副药来。”老乞丐感激涕零,慌忙的磕头谢恩:“小兄弟,你可真是大好人啊,菩萨心肠啊。”

如风忙扶起老乞丐,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你我相识一场,亦是缘分。”

老乞丐又说:“小兄弟,这些银两用不了,快拿回些”

如风又说道:“剩下的留着买些吃的,我们需要火来煎药,您帮衬着再买个火折子,我找些木柴来。”

老乞丐看着自己的孙子,点头应允,小心翼翼的揣着银两,向城中走去。易如风也出去找柴火,不久后如风找回了柴火,在庙宇的外侧架上了煮药的器皿,然后又找来一个破碗,小心翼翼的来回取水,一切准备妥当,老乞丐也姗姗来迟,双手提着两捆药,买了一些馒头,还有一个火折子。老乞丐把买来的药、火折子交给如风,馒头、剩余的银两也交给了如风,如风接过药和火折子,说道:“老人家,我先煎药,您和孩子先吃点东西,剩下的银两您也先拿着。”

老乞丐推脱着急忙说道:“不不,钱财您拿着,馒头您也先吃。”

易如风推脱不过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乞丐满意的拿起剩下的馒头奔向自己孙子,银两也没有拿回去,易如风见状只能收起银两,不时烟过后,火燃烧了起来,便开始耐心的煎药了。

过了一会儿,老乞丐与如风攀谈起来。老乞丐说道:“小兄弟,如此心肠,世间少见,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易如风说道:“老人家可以称呼我为如风。”              

老乞丐答道:“如风小兄弟,老朽姓梁,今年甲子之年,那是我的孙子,名叫果儿。因为家里遭遇变故,我们祖孙俩只能相依为命,后来土匪见我们年老体衰,就将钱财抢去,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乞讨度日,风餐露宿,果儿又偶感风寒。”老乞丐很是伤感,但是非常感激如风的所作所为,“今天能遇到您,也是我们祖孙俩的造化了。”

如风忙说:“梁伯,不要这么说,举手之劳而已。”这是药已经煎的差不多了。如风说道:“老伯,药已经差不多了,可以给的果儿服药了。”老乞丐忙忙应答,给孙儿服了药,果儿又睡去了。

老乞丐开诚布公的说道:“小兄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昨天看见你彷徨不知所措。”

易如风见老伯不是心怀歹意之人,便一一道来:“不瞒您说,我生活在一个峡谷之中,刚刚踏入这江湖之中,外面的事情都不清楚,一切都对于我来说都很新鲜”

老乞丐苦笑着说道;“江湖的事,不过是为名为利,尔虞我诈罢了,小兄弟器宇不凡、颇有侠义心肠,日后行走江湖要小心啊。”

如风说道:“多谢老伯提醒,如风记下了。”

“那小兄弟今后有何打算?”老乞丐又问道。

“老伯,可听过易府?”如风觉得眼前这位不为钱财所动,而且言语真切的老伯,是一个有道义之人,便大胆的问道。

“易府?”老乞丐想了想,说道:“可是十几年前,被灭门的易府?”如风点点头。老乞丐接着说:“当年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可惜了行侠仗义的易惊天夫妇,真是武林的一大损失啊”老乞丐说的有些动情,“但至今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一夜之间易府上下的人全部消失。现在仍是江湖的一大悬案,但。。。小兄弟难道你和易府有何关联?”如风听的入神,愣了一下,说道:“是受故人所托,故人曾经得到易家人的恩惠,让我一定要祭拜一下易家人。”

老乞丐说道:“人是都没有了,连尸体都没有,但易家的宅子,却离这里不远。”

如风说道:“老伯,可否告知在何处。”

老乞丐说道:“沿着大路往前走,大约三天的脚程,路过云霄城,在往北走半天的时间就到了,不过那里现在已经是座废墟,据说易家的亡魂不散,夜里闹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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