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少室山山道之上,有一个少女,正在低低念诵此词。
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身穿淡黄衣衫,骑着一头青驴,正沿山道缓缓而上,心中默想:“也只有龙姊姊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他。”这一个“他”字,指的自然是神雕大侠杨过了。她也不拉僵绳,任由那青驴信步而行,一路上山。过了良久,她又低声吟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她腰悬短剑,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远游已久;韶华如花,正当喜乐无忧之年,可是容色间却隐隐有懊闷意,似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
这少女姓郭,单名一个襄字,乃大侠郭靖和女侠黄蓉的次女,有个外号叫做“小东邪”。她一驴一剑,只身漫游,原想排遣心中愁闷,岂知酒入愁肠固然愁上加愁,而名山独游,一般的也是愁闷徒增。
河南少室山山势颇陡,山道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那是唐朝高宗为临幸少林寺而开凿,共长八里。郭襄骑着青驴委折而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再俯视群山,已如蚁蛭。
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遥见黄墙碧瓦,好大一座寺院。在寺庙的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十八九岁,浓眉大眼,眼神平静如湖。一身短衫,往那一站,稳如一棵青松。
另一人一身白色会面衫,面如冠玉,目似寒星,双眉如剑,英武之极,偏偏给人一种文雅之感。
忽然见到两人,青驴之上的小东邪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自驴上一跃而下,扑上前去,抓住了那短衫青年的两臂欢喜道:“小弟,你怎么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来少林寺凑热闹的郭破虏与文天祥。
两人于两天前到达这里,根据消息,郭襄差不多一天可以到达这里,就提前来少林寺的门前来等着。想不到等了半天才到这里。
郭破虏笑道:“二姐,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郭襄奇怪的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来少林寺,你怎么在这等我的?”
郭破虏笑嘻嘻的道:“二姐,我得到消息,你到了河南境内,想必你会来少林寺的,你生日的时候,有人送你的礼物可是有出自少林寺的。”他边说边眨了下眼睛。
郭襄瞬间有种被看穿心事的感觉,第一动作就是一下抓住了郭破虏的耳朵,叫道:“你乱说什么?”
郭破虏了解她的心态,忙一副求饶的样子道:“饶命,饶命,二姐我知道错了,放开、放开,疼啊。”
郭襄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放开手道:“这还差不多。”
郭破虏在二姐面前逃了出来,介绍道:“二姐,介绍一下,这位是状元郎,文天祥,文武双全,才高八斗。你叫文大哥就好。”
郭襄行了一礼,道:“文大哥好,您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只是身处江湖之中,无缘相识。”
文天祥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身为最正统的文人,对于江湖豪客自然是看不上眼。但是为国为民的一代大侠郭靖确实是他佩服之人。加上和郭破虏又是至交,对于他们的亲人自然也不会戴着有色眼镜。亲切的笑道:“早就听破虏兄弟说起郭二小姐,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文天祥在当今天下,可是东华门外唱名之人。大宋一朝武人的身分本来就比文人要低许多。就算是大将军狄青,都能被吓死,可见武人的地位之低。如今有当朝状元郎如此对自己说话,就算是郭二小姐承性,也是受宠若惊,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弟能结交到这样的人,也是感到十分的高兴。
外出三年,遇到自己的亲弟弟,也是冲淡了他的愁思。
三人相见,一番叙旧之后,郭襄问道:“小弟来少林寺做些什么?”她知道弟弟一直帮着父母在防守襄阳,自然不会和她一样,无所事事的在江湖之中乱跑。
郭破虏笑道:“来些有些事,倒是和二姐有些关系。顺便也见一见传说中的九阳神功。”
郭襄奇怪的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郭破虏笑道:“二姐出来也三年多了,想必也应该回襄阳见见父母了,他们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另外呢,我得到消息,似乎近期会有江湖中人来少林寺,特前来凑个热闹。不过呢,我少林寺没有熟人,还需要二姐领进门才是。”
郭襄道:“你不认识少林寺的人,我也不认识啊。”
郭破虏道:“二姐可是忘记了?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无色大师可是送过你礼物的。而在华山之巅,你也是见过觉远大师与他的小徒弟呢。说来,你认识的少林寺的僧人还真是不少。只是有一件事比较麻烦,就是似乎少林寺似乎不接待女人。”
郭襄道:“我来此倒是真的有些事要见一见无色大师,向他打探一下杨大哥的消息。”
郭破虏道:“二姐,杨大哥的消息,你找他都不如找我。如今这天下我不知道的消息还真是不多。不过还真没有杨大哥的消息。当年他利用海水练功,又因为杨大嫂之事伤了心神,近些年应该对身体有所感悟,可能是隐居起来一起想办法在解决这个问题。”
郭襄听到这个,情急起来:“如此说来,杨大哥身体可有问题。”
郭破虏道:“杨大姐和爹爹不一样,爹爹虽然一生之中斗争无数,也受过不少的伤。但是他自小底子厚,修炼的又是道家最正宗的内功,道家内功本来就有助于养生,所以如今虽然已经将近耳顺之年,但是看起来也就是不惑之年。而杨大哥自小颠沛流离,而后修炼之始又是修炼的旁门内功。最后又借助大海过度激发了自己的潜能,身体已经有所透支。所有三年前的襄阳大战,他才会显得如此沧桑。他自创暗然消魂掌境界极高,已经达到以情御劲的程度,但是心性修养不够,又伤了情,因此,我判断,他如今可能正和杨大嫂一起在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以他在梦境中的经验判断,杨过如今应该是随着年龄增长,气血不如年青时旺盛,修炼过程中所积累起来的身体上的各种暗伤可能已经有所显现。不过他毕竟修为已经达到一定境界,最多也就是修为无法再上升,不至于会伤势爆发,伤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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