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爱情危机

大学四年,相比于小强糟糕的专业学习,他在大二快结束时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女朋友名字叫晓小,他们是同班同学。

他俩从同学变成恋人,要感谢2003年的那场“非典”疫情,因为疫情,学校实行全封闭式管理,那个时候最怕的是有咳嗽、疑似肺炎,感冒久治不愈等症状,一旦发现就要被送到校医院的隔离病房去治疗,直至确认不是“非典”才能被允许出来正常学习。今天我们来谈“隔离”,已经不陌生了,现在正是全世界“新冠疫情”大流行的时候,得益于中国政府坚强的领导和中国人民团结一致,我们控制住了疫情。晓小正是疫情期间,咳嗽严重,吃药也不管用,于是乎顺理成章的被校医院“隔离治疗”,那时候的隔离不像今天这么严格规范,就是一人一个病房,但可以在病房及走廊自由走动,但不允许探望喝外出。上课时,小强听与晓小同宿舍的同学讲,玲儿在隔离病房非常的无聊,很想吃外面的“糖油粑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强不知道是出于爱还是出于个人英雄主义,总之他行动了。晚上下课后,买了晓小爱吃的零食,去到医院,但有保安守着,隔离区不能进去,天生有点倔强的小强哪里能这样放弃呢,电话问清楚晓小的病房位置后,绕着医院走了一圈,发现晓小的病房在二楼,刚好病房外有一排大树。爬树这件事对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小强来说太简单了。沿着大树爬上窗户的小强,怕把晓小给吓着,还先敲了下窗户玻璃,再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半躺在床上,一脸惊诧的晓小,因为光线的原因,里面的人看不清外面人员的脸,正当晓小准备惊叫时,小强顺着窗户就跳进来了。

“怎么是你,老九”一脸懵逼的晓小问道,同学们都习惯叫小强老九了。

“听、听说你被隔离了,又不能出来,特意来看看你”说着话,满脸通红的老九掏出了那份还带着体温预热的糖油粑粑。

“真的啊,太开心了”一见到吃,什么不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晓小一把抓过去急不可耐的打开包装开始吃起来。

就这样,小强在旁边看着这个被隔离的大口大口的吃,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

“你来一口不”吃了一半的晓小看着吞口水的小强调皮的问,说着还递过来了。

“我不吃,谢谢”,此时的小强完全没有了刚刚爬树的哪个英雄气概了,一边摆手还一边后退。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窘态的男生,病床上的晓小笑得更开心了,一扫之前被隔离的郁闷。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也不能呆太久,怕被发现。小强又从窗户沿路返回了,临走还告诉晓小,明天想吃啥,发信息告诉我,晚上我给你送过来。

小强走后,晓小也一点睡意没有,脑海里想想刚刚这个男生,平时看起来有点冷,话也不多,居然会这这个时候来看我,心里也多了一些感动。

小强从医院出来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宿舍的,这是要有故事发生吗?

小强对晓小的好感,是来自半年前,小强晚上路过女生宿舍门口,穿着休闲装,披着头发的晓小回宿舍,和小强擦肩而过并回头笑着和小强打了个招呼,那一刻,那个微笑永远的刻在小强的心底了,尤其小强还闻到了一种特别舒服的香味,当然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体香。说实话,那一刻,小强的心真有点小鹿乱撞。从那以后,对着女孩自然也多了些关注,但山里长大的孩子自带的那种自卑和倔强,也从没有主动去接近或套近乎。直到这次晓小住院,看似小强很唐突的表现,其实在心里已经很久了。所以世界上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哪怕是偶然的遇见,也需要经过时间的酝酿。

自此,在晓小住院的这一个星期了,小强每天都去医院,每天都爬树上去,爬树下来,每天给晓小带她喜欢吃的东西,每天给她讲班里的新鲜事,每天在病房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等到晓小出院时,两人几乎无话不谈了。

就这样,两个有好感的人,一起学习,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去江边看日出日落,一起爬岳麓山,半年后,他们的确恋爱了。

晓小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她已优异的成绩毕业了,晓小毕业后有三个去处,第一个去深圳的姐姐那里,第二个留在长沙,长沙有关系给他安排工作,第三个回老家,可以进老家县城的国土局工作。毕业的情侣很多因为工作去向的问题,被迫分手了。晓小和小强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小强现在是留在长沙了,但未来在哪里也是不确定。晓小虽然去向可以选择,但现在也都还悬而未定,最重要的是他在等小强的选择,或者说听一听小强的意见。

小强因为这个毕业季一系列的事情,加上迫于现实选择的这个工作,很久没有用心的陪伴晓小了,一个电话聊不上三句话就挂了,总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当然这不是因为晓小引起的,是那种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出路的那种无助。面对老家父母的期盼,面对越来越遥远的曾经和女朋友憧憬的未来,年轻的小伙子选择了逃避。

七月的长沙就是一个火炉,这种热就是白天有太阳是38/9度,晚上也依然是这个温度,那时候租住的房子没有空调,风扇吹出的风也是热风,白天小强东奔西跑的忙着发传单,晚上回来整理资料,电话跟进意向学员,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晚上洗澡完一躺下,身体确实疲惫,但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使劲的想着,现在这个状态如何见父老,如何对晓小负责。

正想着,手机的短信响了一下,这手机还是在乡里当老师的哥哥送给他的,说方便他找工作,三星的翻盖手机,这也是小强现在身边唯一的最值钱的东西了。手机信息是晓小发过来的,就一行字。

“小强,明天我们见个面,谈不到一块我们就分手”

小强还没有回信息,第二条又来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本来就热,本来就烦,现在更热,现在更烦了,“分手”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虽然他们之前恋爱中也有个争吵,也有个冷战,但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小强起床又洗了个冷水澡,回来躺下,身体终究敌不过睡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明天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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