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娶你

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情不愿地将琉璃盏亲自送到了萧瑾淮手上。

“还有那个。”萧瑾淮指了指与花灯并排放着的一块玉佩。

老板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那个,那个是一分为二的定情之物,你们两男子,要那个做什么?”

“你管我们,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奖品,给我们便是了,我们两男人分了,你又奈我们何?”南风瞥了老板一眼,很是看不惯老板这做生意不守诚信的做法,这玉佩她今天还非要不可了。

“就是,就是,你管人家用来做什么,你给便是了。”人群里也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人发话后,其他的纷纷附和着。

老板无奈,拿着玉佩递给了南风,南风含笑接过,提着灯笼,推着萧瑾淮走在路上,慢慢地远离人群,走在回医师住处的路上,不由得感慨道:“你的射箭真厉害,如果有缘再见,你能教教我吗?”

“为何要有缘再见,你留在这里多些时日,陪我治腿,我教你射箭。不是两全其美吗?”萧瑾淮心里头高兴,没想到自己这一手箭法如今是真正发挥用处了。

南风的笑容忽然凝结了,停住了步伐,沉吟片刻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再次相见也许就是在战场上了,注定你死我活。有一天,天下太平了,我再找你学箭法吧,希望那一天我们都还活着。”

萧瑾淮不知为何,听到“你死我活”几个字,心痛之感难以自持,且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越演越烈。一句“我会想办法休战。”几乎要脱口而出。

“呐!给你。”南风将玉佩递给萧瑾淮,萧瑾淮接了其中一半,将剩下的一半推给南风,南风愣了一下,将自己手上的另外一半继续往萧瑾淮面前推,“你拿着吧,这是你赢来的,送给你心仪的女子。”

萧瑾淮没有接,决定不再沉默,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给南风,“等我,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定然冲破一切阻碍,只为娶你。”

南风愣在原处,手使劲地揉搓着衣角,南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地在自己面前示爱的男子,而且萧瑾淮的长相无论哪里都是南风喜欢的类型,你说不心动,不心慌是假的,可是这样的突然,南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是留给儿媳妇的,你拿着。”萧瑾淮将玉佩塞到愣愣的,不知所措的南风手中。神情中难得流露出初尝情爱的小男生的羞涩,有些语无伦次,“你放心,我有能力承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会来娶你。”

瞧着萧瑾淮那别扭的模样,南风不知道如何开口,正想着如何是好的时候,几道耀眼的光直射眼眸。

“小心。”萧瑾淮推开南风,生生接了刺客一剑。南风将剑丢给萧瑾淮,自己操控着手腕上的手环,不停地发射着银针。萧瑾淮坐在轮椅上,无法施展武功,这些不是一般的打手,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南风既要自保,又要护着萧瑾淮,很快便负了伤。

杀手越来越多,萧瑾淮为了保护南风,脑袋上生生挨了一拳,直接撞在墙上。昏昏沉沉中见一柄剑直接从南风的左胸贯穿过去,南风睁大了双眼,拼尽最后力气拍出一掌,随后整个人倒了下去,在一阵箭矢声中失去了知觉……

三年后

一辆有着异国风情的马车飞驰在官道上,马蹄急促的嗒嗒声以及车厢剧烈震动感也没能让车里的两人转换一下姿势。

车内坐着两个人,穿着深蓝色劲装的男子约莫十六七岁,麦色的皮肤看着非常健康,皮肤看着粗糙,可是细看却发现五官特别耐看。剑眉入鬓,五官刚毅,钝感十足,本是坚毅得生人勿近的轮廓却因那圆圆的眼睛增添了几分可爱之色。可此刻男孩双眼微眯着,拧着的眉心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疏离。黝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规律地敲击着椅子边缘,看似敲得很重却并未发出很明显的响声。最为亮眼的是那人的手指缝隙,与漏在外面与阳光接触的皮肤相比,那手指缝隙的皮肤白皙透亮。可看出此人皮肤本是白皙,皮肤那透亮的黑应该是太阳的杰作。此人便是穿了男装的南风。三年前的那场刺杀,被陈胜他们救回时整整养了一年的伤,如今仍然留有病根,左手不能久抬,天冷就容易咳嗽,还要保持好心情,以免犯病,喘不上气来。他们在一地的尸体中没有找到萧瑾淮,南风一直希望他还活着,虽然这样的希望很渺茫。

坐在南风对面的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与南风那锋芒毕露的表情不一样,男孩眉眼低垂,双手促狭地放在双腿上,看着有些落寞,偶尔抬眼偷偷观察着南风的表情,如同一只做错了事渴望长辈原谅的小孩那般,这可怜的模样任哪个长辈看了都觉得不忍,却依然没换来南风任何一记回眸。这男孩叫陈朔,虽然神色乖巧,眉眼间毫无攻击力,但那一身华丽的装扮无处不在昭示着他高贵的身份。

空气里除了那“哒哒”声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那死般的静默让空气流转着沉闷又灰败的气息。

陈朔看到南风终于抬起眼,忙给他递过去一块饼,“你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吃块饼吧。”

南风接了过来,没有吃,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孩,这便是那个被大臣们交口称赞的曾经赤炎国太子最热门人选之一,自己曾今的未婚夫?如今被篡位成功的二皇子吓破了党,成了唯唯诺诺的孩童,智商也不如前了,整日神神叨叨的。虽然接触不多,但在她的印象中,陈朔那人不像胆小的样子,可是试探多次,至今毫无破绽。

“我知道你不是冷诺,我发誓绝对不拆穿你。”陈塑右手放在心口上,黑亮的眼珠里倒映的是南风那没有表情的脸盘,纯净的眼神让人下意识地相信他不会说谎。

南风没有因为陈朔的主动示好而软化态度,自己虽然不是冷诺,但也是冷家嫡女,价值也不低。只是女子在这异国他乡生存更难,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南风避开了陈朔的眼神,他知道冷家所遭受的一切并不是面前这个孩子的错,但是他姓陈,南风那一肚子的火与委屈没有地方撒,实在没有办法用平和的心来对待陈家的人。父亲总是说他没有规矩,是个不遵守君君臣臣的叛逆之人,但是你让受过二十一世纪文明教育的南风如何能接受父亲的思想,在南风心中并不赞成父亲的愚忠,南风的心很小,小到装不下什么大道,对她而言,谁对她好那她便对谁好,这才是她心中的大道,人人生而平等。

南风拿起手中的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大半天没有喝水和说话了,喉中有些干涩,那饼干得有些难以下咽,陈朔适时地递来一杯水,南风顿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冰凉的水顺着温热的喉道滑落到胃中,引起胃一小阵痉挛。这接近北辰了,天气越发冷了,那仆从如今越发懒怠,连热水都不屑准备了。南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撩起一侧的窗帘,看向窗外。

到了目的地再做打算吧,如今带来的这些人是指望不得了,将李逢迎手中的钱财骗过来就打发了吧,这些人不仅用不上,在北辰还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乱子。

南风拧眉,与陈朔这个弃子在一起注定困难重重。想到这里南风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陈朔是弃子,自己又离变成弃子有多远呢?

马车已经走了快半个多月了,本该半个月的路程因为这娇生惯养的睿王那弱不禁风的身子足足耽误了七天,如果再不赶路,到了目的地还不知道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他们二人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到北辰国做质子的。如果问陈朔作为赤炎国的睿王被送来做质子理所当然,那冷月是赤炎国冷将军的小女儿跟来做什么?

答案很简单,冷家统领赤炎的冷家军,作为赤炎国战无不胜的长胜军队没少给北辰苦头吃,如今赤炎主动求和,北辰在提出众多不平等条约外还有一条,让赤炎国除了正常派质子外还要送上冷家的质子,且必须是嫡子。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