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勣、司马罗和李播三人迅速离开了租住的农家小院,向西疾行近百里,来到一个叫马集的古镇,估计无量子无法追踪而来了,才停下脚步。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三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食肆坐下来,李播点了三丁包子、千层油糕、生煎馒头、小笼汤包各一份,米粥三碗,大家忙碌了一夜,确实饿了,三下五除二,一扫而光。徐世勣见食肆除了掌柜一人在忙碌,店内外还没有闲杂人等,适合商量事情,便低声对司马罗说:“罗儿,现在八卦宝镜失而复得,你要加快复原宝镜,同时还要及早返回黄龙山,召集已经返回的寨民重建家园、练好阵法,做好迎接与魔众决战的准备。至于抓捕鱼俱罗,救醒胡琳儿的事情,只能暂时放放了。”
“好的,师父,我也正有此意。时间紧迫,此时如果抓捕鱼俱罗,难度大,而且会耽误太多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惠日给我的解药,也许可以发挥作用,我先回去试试看,不成再图它法。”司马罗点点头,转而问道:“师父您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徐世勣摇头道:“为师还要再去一趟京城。上次与李靖道长见面的时候,我们曾经约定:乘杨广出京,魔主和洪福宫主力出动的机会,秘密发动隋朝忠臣良将,来一次政变,端了洪福宫的老巢,现在恐怕到了关键阶段,我去看看进展情况,必要时,助他们一臂之力。路上,如果方便,我也顺便会会程咬金、秦琼等人,寻访独自离开瓦岗寨的单雄信。北方事情如果一切顺利,我就到南方走一圈,联络一下南方各地的英雄。这一路下来,但凡能联络到的豪杰侠士,我都尽量请去黄龙山帮助我们替八卦大阵护法,为迎战魔界做好准备。在此期间,如果有英雄侠士持我的请帖直接前来长山寨,你就派专人接待。来山上的这些朋友,个个都是强手,但毕竟各自为战习惯了,共同对敌却不是他们的长项,你最好让他们提前适应阵法;至于如何让他们参与,你安排即可。事情办完,我也会尽快到黄龙山和你们会合。”
“好的,师父。”司马罗本来想请徐世勣一起回黄龙山,一来帮自己操练八卦阵,二来还在记挂胡琳儿的病情。但他知道徐世勣此行意义更加重大,便绝口不提,只道:“师父,太极八卦宝镜八块玉佩,我自己亲自复原‘巽、坎、兑、离、震’五个。上次在独山岛解救的‘艮’寨弟子,他们也没有‘艮’寨包长老的确切消息,如今‘艮’玉已经复位,我估计是无量子从包长老手上抢得玉佩,唉!包长老恐怕凶多吉少。还有一块‘乾’玉在尉迟长老手中,当无虑。最后只有‘坤’玉还没有着落。自从潘诞带人偷袭‘坤’寨后,周爷爷连同‘坤’玉便杳无音讯;师父您亲自去了坤寨隐居的衡山天星坳,也没有发现‘坤’玉的踪迹。这次见到周爷爷,本来大喜过望,没有想到他老人家也已经遭到敌人毒手,‘坤’玉依然下落不明。按道理讲,如果‘坤’玉已经落入无量子手中,他会像‘艮’玉一样,复原在太极八卦宝镜上。所以,无量子应当还没有把‘坤’玉抢去。只是,‘坤’玉到底在何处呢?我担心‘坤’玉不追回,太极八卦宝镜不能完全复原,其法力不能达到最强,对付魔灵就没有胜算,所以,请师父在北上时,也帮徒儿搜寻‘坤’玉的下落。”
“这个自然,我会特别留意的。我本来也计划与李靖道长会面后,南下途中,顺道赶上杨广船队,追踪魔灵和无量子等人到扬州,沿途秘密查寻坤玉的下落。罗儿就放心回去。”徐世勣指着李播说:“先让播儿和我一起吧,一来可以帮我跑跑腿,送个信。二来我也顺便指导他武功法术。”
“这样甚好。师父您老多费心了。”司马罗笑着对李播道:“傻小子,你没有听懂师父的话吗?他老人家有意收你为徒,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师!”
李播本就机灵,听了司马罗的话,赶紧跪倒在徐世勣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哈,起来吧。”徐世勣笑道:“你这孩子根骨不错,为人机灵,人品中正,我就收了你吧。不过,以后你少不了要吃很多苦头,你怕不怕啊?”
李播叩头后,依旧跪在地上,仰起头,语气坚定而诚恳地说:“只要能跟师父学艺,徒儿什么苦都能吃!”
“师弟,师父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司马罗拉起李播,替他整一整衣服,笑着说:“从此我们就是师兄弟啦。”
李播抱拳鞠躬道:“盘王,在师父面前,您是我的师兄,但您也永远是我的盘王,属下愿誓死追随于您。”
“哈哈哈。”司马罗爽朗一笑:“想当年,黄龙山长山寨危急时刻,我父王在天岳宫传位于我,要我为了天下苍生福祉着想,不仅要做一个守护龙脉的盘王,更希望我效仿先祖,做一个胸怀天下的明君。因此,在很长时间里,我都以‘报仇复国、为天下人谋太平、为百姓谋幸福’,作为我的人生目标,直到超慧禅师消了我的浮躁之气、伏羲帝皇点化我以后,我才明白,地位、身份都不过是虚幻的身外之物,都是一种表象,只要能为天下苍生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所有的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受命于伏羲帝皇,又有师父、李靖道长等等一大批仁人志士倾力帮助,如能早日降妖伏魔,匡扶天下,我愿足矣。师弟,你我都是同道中人,目标一致,就不要再拘泥于身份,你不用再自称属下,我也不是盘王,以后你就叫我师兄吧。”
“是,盘王师兄。”李播向司马罗抱拳行礼。
徐世勣听了司马罗的一番话,对爱徒的胸怀深为赞许,再听了李播的称呼,被逗乐了,他捋须而笑。
司马罗与徐世勣、李播分手后,归心似箭,一路疾行,一日之间,就已经到了建康城外,不知不觉来到李家岗古镇。自从几天前悄悄离开杨琼后,司马罗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她、挂念她。如今,一接近古镇,杨琼的倩影就定格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司马罗进入李家岗,看着熟悉的街景,忆起杨琼数次对自己舍命相救的情意,想到当初的不辞而别,心情更加无法平静。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悄悄去看看杨琼伤情,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司马罗打定主意,来到镇内东街临湖的庄园外,见左右无人,脚尖点地,身影越过高大的院墙,悄无声息地进入园内,在西侧院墙边的桂树树影掩护下,轻步在花园中游走,很快便听到悠扬的琴声。
司马罗循着琴声,只见庭院东侧湖边的小小花亭,半伸入湖中。亭外不远处,有两位男仆恭立,司马罗绕开两人,借湖石竹林掩护,尽量向亭子靠近。只见在亭子中间,有一个身着浅水蓝色长裙的女子侧面而立,正是杨琼的贴身侍女馨兰;馨兰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席地而坐的少女。那少女面湖而坐,虽只露个侧脸,但司马罗一见,一股异样的感觉便迅速传遍全身,人也紧张得不能呼吸。那女子正是杨琼。
此时的杨琼,身着浅红色长裙,长发过肩,用一根雪白的绸带束起,玉簪螺髻,轻柔的裙裾随风飘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显恬静。杨琼未施粉黛,却依然唇红齿白,清丽中难掩高雅,眉宇间,气韵温婉,偶尔透出淡淡的幽怨。只见她玉指芊芊,轻挑银弦,琴声委婉动听。
司马罗虽不知道她弹得什么曲子,但只觉得那曲调尽显缠缠绵绵的温柔,丝丝缕缕萦绕在他的耳畔,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思恋。他很快沉浸其中,仿佛置身在江南烟雨里,寻一处雅居,木窗雕花;沽一壶老酒,花溪边,两个人,一古琴,轻酌浅吟,啸风弄月,相伴一生。
司马罗听得如痴如醉,他没有想到,金枝玉叶的郡主,文武双全、精明干练的“王京”,在她的心底,却保留着少女的痴情,也珍藏着超然世外的淡泊。
一曲终了,杨琼十指停在了琴弦上,静止不动,整个人在夕阳余晖映照下,线条柔和、凹凸有致,仿佛无暇的美玉精雕而成。
侍立在一旁的馨兰嘴角翕动几下,似乎还是憋不住,问道:“郡主,自从司马公子不辞而别后,您这几日天天都到这里弹琴,是不是还在思念司马公子。”
杨琼小脸一红,嗔道:“臭丫头,要你多嘴。”
馨兰见郡主嗔怪,一吐舌头,一边为杨琼添香茗,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说那司马公子真不该,我们家郡主,金枝玉叶,才貌双全,多少王公贵胄,想巴结都找不着门。郡主唯独对司马公子亲睐有加,可是,他倒好,不但不知道珍惜,还来个不辞而别,也太不懂事啦。”
杨琼微微叹口气,幽幽地说道:“他有他的苦衷……”
馨兰放下茶壶,不服气地说:“再有什么为难之处,也抬不过一个理字!郡主对他有活命之恩,救他可不是一次、两次,为了他,差点命都没了,对他可以说有情有义。可谁知道,他竟然是薄情寡幸之人,不知报答不说,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这算怎么回事?!”司马罗躲在假山后面,听到馨兰的话,如芒在背,如火燎面。
这时一阵寒凉的秋风从湖面吹来,杨琼主仆衣袂翩翩,仿佛仙子凌波。湖风微寒,只见杨琼双手抱肩,似乎有点经受不住这深秋的冷风。馨兰见状,立即取过挂在亭子一角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
杨琼突然几声咳嗽,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用手摸自己的胸口,眉头微颦。馨兰惊呼道:“郡主,您伤口又……”
几乎同时,亭子中突然闪进一人,来到杨琼身边,扶着她的玉臂,急切地问道:“琼妹,你没事吧?”
馨兰看清来人,惊呼道:“咦,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司马罗。原来,司马罗躲在湖石假山后面,看见杨琼衣衫单薄,人也显瘦,本已怜惜。秋风过后,杨琼受凉咳嗽,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司马罗怕她旧伤复发,心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从假山后冲了出来。
杨琼一见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心中激动,一时无法自持,摇摇欲坠。司马罗怕杨琼伤病体虚、站立不稳,把她揽在怀里,暗中为她输入真气。杨琼靠在司马罗宽厚的胸膛上,已经感觉他的温暖,又有两股暖流从双臂传遍全身,知道是司马罗为自己输入真气,幸福感油然而生。馨兰看见此情此景,识趣地退到凉亭外。
“大哥,我已经恢复,你不要再损耗真气了。”杨琼在司马罗怀中温存了一会儿,仰头问司马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去扬州的情况如何呀?”
司马罗见杨琼脸色恢复红润,知她已经无碍,遂收了功,说道:“琼妹,天色将晚,外面风大,你别着凉了,我们回房坐下,为兄慢慢地把扬州之行的情况讲你听,可好?”
杨琼温柔地说:“就依大哥,我们回房去吧。”司马罗扶着杨琼出亭,慢步向“集贤堂”走去。
馨兰指挥两个仆人收拾亭中的东西,自己则快步追上杨琼和司马罗,在他们前面引路。二人在“集贤堂”茶室坐定,馨兰为他们添上香茗点心,便退了出去。
司马罗挂念杨琼的剑伤,关心地问道:“琼妹伤口还碍事吗?我随师父学艺期间,对医术略有涉猎,我为你把把脉可好?”
杨琼大方地把左手袖子一捋,露出洁白粉嫩的小臂,平放在茶台上。司马罗见桌面冰冷,怕杨琼再受凉,抬起她的手臂,把随身携带的方巾折成小枕头样子,垫在她的腕部,伸出中指、食指,按在杨琼的腕上,只觉得她的肌肤微凉,触之手若柔荑、肤如凝脂。司马罗闭上眼睛,凝聚心神,为杨琼切脉。
杨琼看着司马罗认真的模样,抿嘴一笑。
“琼妹,你脉息稳定、血行顺畅、真气充盈,料无大碍,只是伤口愈合需要时日,估计不用十日,当会痊愈。”司马罗把脉已毕,心中稍安,叮嘱道:“只是天气渐凉,出门要穿暖,万万不可着凉啊,咳嗽对伤口愈合可不好。”
杨琼听了,心头暖暖地,点头道:“知道了,大哥。我没事的,你放心。”她放下衣袖,边整理衣衫,边继续问道:“大哥,你这次扬州之行应该还顺利吧?”
司马罗见杨琼再次询问,把凳子一拉,靠近杨琼身边,为她整理一下披风,把探洪福宫扬州分堂、惠日为救子报信、受困扬州行宫、徐世勣密道搭救、破坏天罗樽机关、复得太极八卦宝镜等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
司马罗语调平和,娓娓道来,听在杨琼耳中,却是惊涛骇浪,时不时地为司马罗身处险境而担惊受怕,直到司马罗说到打开七星天罗樽、八卦宝镜失而复得的时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大哥这一去,历经凶险,好在有神明保佑,总算安然无恙,还把八卦宝镜抢了回来。不知哥哥下一步作何打算?”
“蚩尤魔灵逃脱后,处心积虑地想要复活,要搅乱三界、荼毒生灵。无量子等人在魔灵的指使下,历经十年的经营,纠集的邪恶势力越来越强大。现在天下将大乱,正邪之间难免一战!我必须尽早赶回黄龙山,重建长山寨,苦练八卦阵,修复太极八卦宝镜,做好与魔界决战的准备。”司马罗想到自己的使命和即将到来的决战时刻,豪气顿生。
杨琼被司马罗的豪情感染,精神为之一振,眼中放出亮光,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她叹口气道:“唉!可惜妹妹不能追随哥哥。要是能和哥哥一起并肩战斗,降妖伏魔,为民除害,那该多好。”
司马罗何尝不懂这种遗憾,喟然长叹道:“杨广被无量子、宣华夫人、宇文化及等乱臣贼子蛊惑,暴虐无度,渐渐灭绝人性,坠入魔道。如今朝廷糜烂腐败,天下盗跖猖獗,民不聊生,乱之将至,无数仁人志士也愿意联合在一起,组建‘伏魔联盟’,为天下苍生请命,誓灭魔众。正邪之战一触即发,而隋朝军队已经堕落为魔灵的邪恶工具,必然成为我们的敌人,老王爷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不得不听从杨广的调遣,我们恐怕不久就会在疆场上兵戎相见。琼儿妹妹你关心挂念自己的老父亲,肯定会极力帮助老王爷,我真心不想面对这样的时刻,更不想你为难。可是,隋朝从杨广以下,基本都坏透了,庙堂之上,几乎无人能帮老王爷,杨广不但不信任老王爷、魔众更是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所担心的是,隋朝大厦将倾,老王爷难免腹背受敌、独木难支。到那时,妹妹又何以自处?为兄替你担忧啊。”
“大哥要集中精力办大事,不用为小妹担心,我没事。”杨琼面带戚容,心情沉重地说:“我也一直为父王担心。想他老人家,忠君爱民,为隋朝天下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可惜到了偌大年纪,也不能安享晚年,还要四处奔波。我理解父王的心情,所以竭尽全力帮助他老人家支撑危局。但,可惜的是,他老人家所辅保的皇帝,竟然是荒淫无耻的暴君!这些年,我既在京城见证了杨广的倒行逆施,也因行走江湖了解了官府的腐败、百姓的疾苦,明白这隋朝已经从根上烂了。现在隋朝已经到了面临覆亡的危急时刻,我在上次出京前,和父王有过一次长谈,我直言不讳地说,杨广已经不适合当大隋的皇帝,再这样荒唐下去,隋朝将步秦朝的后尘,二世而终,希望父王出面,尽早把太子杨昭扶为新主,取而代之,方为上策!太子杨昭虽然软弱,但总不至于像杨广那样荒淫残暴。父王第一次训斥了我,禁止我以后再说这不臣之词。他老人家一生忠心耿耿,既然杨广在位,就会誓死效忠杨广,绝不会做不忠、不义之人。”
司马罗听了杨琼的话,心中一动,说道:“妹妹如此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和师父分手的时候,他老人家说要前往京都,与李靖道长见面,谋划‘废昏立贤’之事,正和妹妹的想法一致。只是,李靖道长原来寄希望于,说服老王爷同意这个计谋,由老王爷发布密令,李靖道长负责联络朝中忠臣良将起事。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老王爷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如此一来,没有老王爷的支持,没有主事之人,李靖道长和师父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吗?”
杨琼见司马罗面色沉重,试探地问道:“哦?难道没有我父王就不能成事吗?”
司马罗抬起头,看了杨琼一眼,又低头盯着桌上的茶盅,语气肯定地说:“十余年来,隋朝已经被无量子、宣华夫人、宇文化及等妖人把持,忠臣良将日渐凋零,还健在的人都明哲保身,敢怒而不敢言,如果没有强大的后盾,将无人敢出头。在朝野之中,论地位、声望、能力,强大到能让大家重新点燃斗志的,非老王爷莫属。其实,李靖道长和我师父的意思,并不是要老王爷亲自出面,只需要他老人家暗中下一道命令,师父他们就有办法,鼓动京师反对魔众的力量,发起‘废昏立贤’政变,取杨广而代之。一旦朝廷改天换日,稳定下来,魔众没有了庇护,我们就集中精力对付无量子、宣华夫人等人。制服了这些爪牙,收伏魔灵也就不是难事!”
杨琼试探着问:“只是不知李靖道长和徐师父想怎么做呢?”
“不瞒妹妹,我受伏羲帝皇之命,身为天使,不但要团结天下仁人志士,共同抗击魔众、收伏魔灵,还要利用神授天眼之能,在人间寻找**,还天下清明之治,让老百姓过上和乐安宁的日子。”司马罗见杨琼听得认真,继续说道:“伏羲帝皇只指示我寻找真龙天子,辅佐他成为天下之主,并没有说这**就不能在杨家皇族中产生。如果我们能在皇族中,拥立贤明宽厚之人为君,乘势废黜杨广,必然名正言顺,天下响应。你所说的太子杨昭,我虽没有见过,但听说他是一位仁慈的储君,无疑是替代杨广的第一人选。我们一旦拥立杨昭,就算老王爷开始不同意,但不会否认杨昭继位的合法性,妹妹再设法说服王爷保持中立或暂时回避;等天下大势已定,王爷必然会顺应民意,带领隋军拥戴新君。到那时,我们只需要集中力量剿灭魔众、收伏魔灵,而不与隋朝军队为敌,岂不少了很多征战与杀戮,让天下百姓更早过上好日子吗?”
杨琼听了,说道:“如果可以不让父王他老人家为难,又能造福天下苍生,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一试。”
司马罗兴奋地道:“琼妹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杨琼见司马罗的急切的神情,展颜一笑道:“如果只是要我父王的密令,倒也不是难事。我自幼随父王学文习武,对父王的笔迹了如指掌,可以模仿他老人家写的字,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父王曾说,我模仿他的字,有时他自己都辨别不出来。后来,父王让我行走民间,为了办事方便,让我备有加盖‘天下兵马大元帅’印的空白信笺,准许我在必要时,以他的名义发布命令。两个月前,在历城,我就是用这种方式,调动济南节度使唐壁的军队包围富贵楼的。如今,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父王辛辛苦苦维持的大隋江山社稷,我只好做一次不孝女,违背父王意愿,替他老人家发一道密令了。”
“哦。如此甚好。”司马罗道:“妹妹尽管放心,我们这是上承天道、下顺民意,况且拥立的仍然是杨氏皇族中、具有合法继承权的太子,虽然暂时违背了老王爷的意愿,但不会陷他老人家于不忠、不义之地。只要有利于隋朝江山社稷,有利于天下百姓,相信老王爷也会原谅我们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权衡利弊,就算不为杨氏皇族考虑,仅仅为了天下百姓福祉,我也应该替父王做个正确的决定。如果我们的计谋成功,大哥就不必和我父王为敌;而贤君当朝,天下大治,父王就可以马放南山,安度晚年了!”杨琼说着,心驰神往:“我和哥哥也可以朝夕相处......”杨琼说到这里,突然打住,脸色绯红,不敢正视司马罗。
司马罗见状,心情一荡,他抓住杨琼的手,动情地说:“果如馨兰所言,妹妹是才貌双全、智计过人。困扰我许久的问题,被妹妹一说,就迎刃而解了。一直以来,一想起我要消灭把持朝政的无量子、宣华夫人等妖孽,推翻残暴的隋帝,必然和靠山王对敌,我就不敢面对妹妹。上次从这里不辞而别,就是不想妹妹在老王爷和我之间做选择,才下决心斩断情丝、黯然离去。妹妹对我有活命之恩,对我的情意我焉能不知?自从知道妹妹是女儿之身后,我也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妹妹。”
杨琼听了,也紧紧握着司马罗的手,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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