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仁甫回到黄龙山后,立即投入阵法训练和司卦大法修炼。太极八卦大阵本来已经小有所成,又经过几日不断演练,威力进一步显现,大阵紫气已经能够笼罩整个新山寨,结界初步形成;而结界的形成反过来也增强了“八长老司卦大法”的修炼效果,太极八卦镜中紫色光球也开始变大,紫光浓度比八卦大阵更加厚重,显然威力也会更强。
司马罗和胡琳儿剑法的熟练程度也突飞猛进。杨琼对胡琳儿坦诚相待,处处关心照顾,胡琳儿慢慢变得开朗不少,在司马罗面前的那种拘谨和距离感也减少许多,因此,“双绝剑阵”在他们二人使来,威力已经赶上原来两人受困之时。司马罗和胡琳儿演练之余,杨琼也借桃木剑一用。桃木剑仿佛对杨琼也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她使将起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她与司马罗二人的剑阵竟然也十分契合如意。
这天早上,司马罗见时机基本成熟,迫不及待地要与胡琳儿合练飞剑剑阵。胡琳儿与桃木剑心意相通,运用比较自如,自不待言。司马罗御剑之术虽有小成,但灵阳剑快则快矣,却明显不如胡琳儿驱动的桃木剑那般灵动,剑招变化笨拙生涩,两柄宝剑招式完全配合不上,还经常发生碰撞。司马罗见几遍演练下来,仍然没有根本改观,不由得神情沮丧。
胡琳儿见司马罗一脸的挫败感,心中不忍,抱拳施礼道:“盘王,我对剑阵精髓领悟的还不够,木剑尚不能很好地配合灵阳剑,请您原谅。”
“不,这和你没有关系,而是我的问题。”司马罗面带苦笑,摩挲着灵阳剑黝黑的剑体,看着上面的铭文,道:“我与灵阳剑虽心意相通,也学会了御剑之术,可以千米外飞剑杀敌,但还是无法像你和桃木剑一样,做到人剑合一、自如操控。我总觉得和灵阳剑之间还欠缺一点儿灵犀,似乎在哪里还做得不够。”
杨琼也道:“我看大哥御剑之时,灵阳剑倏忽间飞去飞回,速度迅疾有余,但剑式简单,远不如在你手中使用时变化多端;而‘三弟’的桃木剑则明显非常灵动,可以随心所欲,在飞行时和在手中几乎没有区别,这是两柄飞剑最大的不同。我记得‘三弟’讲过,在观音山菩萨密授琳儿咒语后,桃木剑就和‘三弟’心意相通,可以变化大小,随心驱动。大哥和灵阳剑之间,缺少的就是这份灵通感吧。”
胡琳儿突然道:“盘王说到人剑合一,其实我也远远没有达到。在扬州观音山,菩萨点化我时,说我能驾驭桃木剑,还只是运用它法力的入门水平,远不足以降妖伏魔,只有‘人剑合一’,才能把它的法力发挥极致!我自从得到桃木剑后,一直在揣摩菩萨的圣谕,现在驱动飞剑时,看起来灵活自如,却自知灵动有余、威势不足,我和盘王大哥一样,都还需要精进一步,才能与宝剑完全灵通无碍。”
“哦?”杨琼没有想到胡琳儿有此一说,若有所思地道:“ 这么说来,两个宝剑和大哥、‘三弟’虽心意已通,但程度都还不够,需要增强感应力,才可以实现人剑合一。大哥、‘三弟’,你们好好回想一下,在得到宝剑或修炼过程中,是不是还忽略了某个细节,导致无法悟到诀窍呢?”
“自从在黄龙溪谷底寻回父王遗留在那里的灵阳剑时,我就感到宝剑和我是心意相通的。”经过杨琼的提醒,司马罗回忆起往事:“记得当时,师父带我去黄龙溪谷底寻灵阳剑时,老远看见它插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已经锈迹斑斑,和岩石融为一体。当我靠近它时,胸前的宝镜竟然热浪滚滚,自己的体内也充盈着不可遏制的真气,几乎要穿胸而出;当我抚摸宝剑时,它竟然不可思议地松动了!师父告诉我,无量子曾妄图把灵阳剑取走,却拔不动,他们甚至用炮轰,想把巨石炸开或把灵阳剑毁了,却仍然没有用,只好放弃;师父后来也去拔过,同样纹丝不动,而我却轻轻一下,就拔出来了,而且宝剑一到我的手中,仿佛立即焕发生机,铁锈纷纷掉落,重新变得熠熠生辉!后来,超慧禅师教我御剑之术时,也说过,灵阳剑上的铭文‘不重不轻,亦大亦小’,指得是灵阳剑也能像孙大圣的金箍棒一样,轻重、大小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禅师教我御剑术,便是印证前面四个字‘不重不轻’,但是否还能随意变化大小,就需要我自己体悟。我已经绞尽脑汁、仔细求索了这么多年,却仍然一无所知。唉!”
“大哥,记得你和我说过,在永安学艺时,超慧禅师告诉过你灵阳剑与如意金箍棒之间的渊源。灵阳剑乃和如意金箍棒一样,采用九天须弥山几万斤陨铁炼成的精铁锻造。我就在想,这宝剑理应和金箍棒一样,与真命主人心意灵通,可以操控自如。”杨琼接着道:“我后来专门查阅了有关古籍,找到书中有关对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记载:‘棒是九天陨铁炼,老君八卦炉中煅。禹王求得号神珍,四海八河为定验。名号灵阳棒一条,深藏海底人难见。成形变化要飞腾,飘爨五色霞光现。老孙得道取归山,无穷变化多经验。粗如南岳细如针,长短随吾心意变。轻轻举动彩云生,亮亮飞腾如闪电。’从这段文字看,金箍棒还有一个别名‘灵阳棒’,与灵阳剑名字相同,显然不是巧合。孙大圣去龙宫向龙王讨兵器时,金箍棒已闪光几日,他见到金箍棒,心念一动,金箍棒就按照他的心意变化大小,所以金箍棒号称‘如意金箍棒’。我想,金箍棒能对孙大圣‘如意’,灵阳剑同样能如大哥的意。这中间缺少的,恐怕还是机缘。我相信这机缘总会来的,大哥就不要太着急,静待灵犀完全点通的时刻吧。”
“是啊,‘夫人二哥’提到机缘,我也想起来了:菩萨点化我时,还说过,要想把桃木剑的法力发挥出来,需要不断修炼,更需要机缘。盘王大哥是否还记得,那天菩萨显圣时说,我现在只是桃木剑暂时的主人,只有把它的法力完全释放出来的人,才是它真正的主人。菩萨还说,我是桃木剑主人的最佳人选、但不一定是唯一人选,如果有人具备特殊机缘,也足可以驾御它,并最终成为它的主人。”胡琳儿突然转变话题,说道:“这桃木剑极有灵性,魔族怕他,邪恶之人惧它,即使是正道中人,也大都难以驾御它,但我看它在‘二哥’手中,和我没有区别;自从我用它刺伤‘二哥’后,发现它的剑身由原来的淡黄色变成淡红色,剑气也有奇妙的变化。我之前用它杀过妖人,甚至被鱼俱罗操纵下,怨杀无辜的凡人,但从来没有出现这种现象。所以我在想,‘二哥’有没有可能就是菩萨说的那个有缘人?是不是把桃木剑就赠予‘二哥’,由‘二哥’和盘王大哥一起修炼,或许会更加容易释放它的法力。”
杨琼一听,惊道:“‘三弟’使不得!你是菩萨指定的人,桃木剑和你心意已通,发掘出它全部的法力指日可待,切不可前功尽弃!我借你宝剑一用,纯粹是一时技痒,绝没有其他心思,‘三弟’万勿多想。”
“‘二哥’,我没有别的意思。”胡琳儿以为杨琼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急道:“我真的认为桃木剑跟您有奇妙的关联。您也许就是菩萨所说的机缘。只要能帮到盘王大哥,能有利于我们山寨,能有助于天下苍生福祉,谁拥有这宝剑都是一样的。”
“琳儿,你的心意我和‘二哥’都领了。”司马罗怕她们再说下去,误会反而加深,便圆场道:“你‘二哥’眼下连御剑都做不到,根本谈不上练阵,我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琳儿继续和我修炼飞剑阵吧。”
胡琳儿见司马罗表情严肃,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不好,便抱拳行礼道:“遵命!”
“那我们继续练剑吧。”司马罗目标坚定,今天一瞬而过的沮丧感,只是小小的插曲。时间不等人,他没有太多时间让自己松懈下来,必须为即将到来的与魔族决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李播果然不负厚望,他带领的两百余暗探、细作分布在黄龙山四周郡县和各交通要道,与钱大同瓦岗军等各路义军声息相通,收集各地情报,并源源不断地报向天岳宫。同时,徐世勣、李靖一南一北,在行走江湖过程中,也不断派人送来各地消息。
司马罗综合得到的各方面情报,对天下情势了然于胸。此时,宇文父子把持的隋朝中央政府盘踞在南京,立秦王杨浩为傀儡皇帝,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此时天下已经四分五裂,刘武周、萧铣、高士远、孟海公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继续壮大势力范围;济州节度使唐壁观察形势后,按照司马罗的忠告,也在济州称王,偏安一方、守土安民;琼花太守王世充在宇文化及前往建康后,借回师解洛阳之围、手握兵权之机,拜段达为帅,驻守谯郡,北望洛阳,南附建康,呈首鼠两端之势;在他的西面,瓦岗军和魏王李密义军已经会师洛阳城下,克城不过是早晚之事;而在西都长安,李渊以尊隋为名,打着“废昏立明,拥立代王”旗号攻入长安,拥立杨广的孙子、年仅十三岁的代王杨侑为帝,宣布建康朝廷为伪政权、宇文父子等为弑君叛贼,昭告天下,李渊则被杨侑册封为唐王、隋朝大丞相,实际把持了朝政。在大别山地区,令狐达大军与高谈圣义军依旧隔江对峙。在西南方,荆州王雷大鹏已经率兵北进,大有蠢蠢欲动的态势;而他的东边,长沙王萧铣也起兵北上,重兵集结在岳州一带,前锋已经与钱大同瓦岗军接界。
司马罗分析形势,建康方面宇文化及所属部队西进,将由王伯当在柴桑一线阻挡;北方宇文成龙被困洛阳,自顾不暇,无力南进;而王世充、令狐达两支部队,将由瓦岗军和高谈圣义军狙击,暂时无虑;倒是雷大鹏、萧铣部队从西面、南面逼近黄龙山,虽有钱大同的瓦岗军阻挡,毕竟势单力薄,确实堪忧。于是,司马罗命令李播加强对雷大鹏、萧铣军队动向的侦察,发现异常,立即报告;他则派密使前往荆州,设法与白显道取得联系。
敌我双方及倾向性依然不明的各路反王交互混杂,虽形势严峻,但还不足以让司马罗忧心。真正难以琢磨的是蚩尤魔灵和魔族的动向。魔灵在扬州复活失败后,带领铁冠道人、鱼俱罗等魔族首脑突然销声匿迹、停止了一切活动,即使是势力庞大、人数众多的洪福宫黑衣人,也似乎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失去踪迹。司马罗知道,越是这样,说明他们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敌暗我明,唯一可做的,就是勤练阵法,加强结界,做好防护,以不变应万变。
时间进入隆冬,黄龙山上已经进入冰封时间,山林树梢冰凌闪闪,一片肃杀,人们哈气成霜。但长山寨热气腾腾,全体将士上下齐心,斗志昂扬,迎战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太极八卦大阵结界和宝镜小结界也日渐强大。
这天下午,练完大阵后,司马罗、杨琼正和李福瑞等八长老在天岳宫议事,突然接到探报:“山下又有几个外地人前来拜山,为首的没有荐书,自称贾富贵,说与盘王相熟,特来投靠,请求进山。”最近陆陆续续有各路英侠前来黄龙山,协助抗击魔族,他们或持有徐世勣或李靖的引帖荐书、或慕名而来,司马罗均派专人接待,妥善安排。
司马罗一听是贾富贵来了,心想他已经投靠瓦岗军,现在突然前来,或许另有要事,命令立即开山门迎客。
过不多久,卫兵领进来四个汉子,为首的身材矮胖,目光炯炯,见到司马罗便拜,正是贾富贵。司马罗上前扶住他,请他和随行的人入座。贾富贵点头哈腰地谢过,才侧着身子坐在下首,三个随行的人则在旁边站立。司马罗命人添上热茶,简单寒暄两句,才问道:“贾老板,你不是在瓦岗军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贾富贵下意识地搓了一下左耳,忙道:“承蒙盘王错爱,引荐我在瓦岗军投军。您走后,程王爷派兵北上,和魏王军队一起进攻洛阳,那洛阳守军哪里是义军的对手,没有坚持几天就投降了。宇文成龙带着少数亲兵逃跑途中,也被义军追上,乱刃分尸。秦元帅念及旧情,让我在中军做了六品校尉,可我就是一个厨子出身,早年练的三脚猫功夫只是为了防身,根本拿不上台面,后来为了生计,我学了厨艺,开酒楼可以,哪里会带兵打仗啊。我本来毛遂自荐,要给王爷和元帅伺候饮食,程王爷说自己苦出身,有酒有肉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多讲究,不需要人专门伺候;秦元帅则与将士同吃同住,根本不需要专门厨师。唉,我在军营里只能随军打打杂,本来就没有用处,现在洛阳已经被攻占,就更加派不上用场了。我偶然听秦元帅说,他们不久还要率军南下,到黄龙山帮助盘王抗击魔族,我就向秦元帅提出,先来黄龙山,一来向盘王报讯,二来我也闲不住,我虽没有武功、抗击不了敌人,但可以伺候大家饭菜,让大家吃饱吃好了,全心备战。这不,我把原来富贵楼跟着我投军的大厨带来了。就请盘王允许我等加入火头军,让我们为盘王和黄龙山兄弟效力。”贾富贵说完起身抱拳为礼,其他三人也一起躬身行礼。
司马罗笑道:“你们远来是客,能不畏艰险前来协助我们抗击魔族,就已经非常感谢了。做饭的事,我们长山寨已经有伙夫,就不用麻烦你们了。你们就先在客舍住上几日,等敌人到来时,我再分派任务吧。”
贾富贵急道:“盘王,我等千里迢迢前来投奔,可不是来做客的。非常时期,就是要助长山寨一臂之力,如果您嫌我们帮不上忙,不安排任务给我们,我们哪里有脸呆下去。那我们还是告辞吧。”贾富贵说完,神色黯然,转身欲走。
司马罗把他叫住了,道:“既然贾老板有此心,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先下去歇息片刻,我随后安排人带你们去火头军报到。”
贾富贵和随行人员退下后,李福瑞笑道:“这个贾老板真是有意思,不远千里来黄龙山,自知杀不了敌,便专心帮我们搞伙食后勤,也算是有心人。”
“此人乃山东历城最好酒楼的老板,为人世故圆滑,但很重情义,在山东、济州一带颇有名气,与秦琼大哥素来交好。秦大哥母亲六十大寿时,便是贾老板帮着张罗接待,宴席也在他的富贵楼承办的。”司马罗看了杨琼一眼,笑道:“那天,我们劫盐纲的事情不慎走漏风声,被人告发,夫人那时以洪福宫令使的身份和济州节度使唐璧带领隋军包围了富贵楼。后来夫人暗中帮助我们反出历城后,贾老板受到牵连,吃了官司,酒楼开不下去,各地商号也充了公,才想到投奔秦大哥。我们在令狐达军营外悄悄过境时,刚好遇到隋军追杀他们,便把他们救了下来,送到了瓦岗军,也算有缘人。既然他这么热心,我们也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山寨需要各种帮手,就权且让他在山寨帮忙吧。”
等司马罗和大家议完事情,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便携同杨琼、李福瑞等人来到天岳宫偏院的宴会厅用餐。他们一进院子,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进到餐室,才发现一桌美食已经摆在了桌上。长山寨复寨以来,虽食材充足,甚至不乏山珍野味,但火头军厨艺有限,司马罗也没有专门配备厨师,确实许久没有看到这么一桌色、香、形上佳的美食了。
司马罗觉得奇怪,叫来侍卫,询问这美食从何而来。一问之下,才知道贾富贵和他带的厨师简单安顿下来后,就主动到厨房报到,正赶上伙房准备晚饭,便赶制了这么一桌美食,请盘王、夫人和各个长老品尝。众人大快朵颐之后,纷纷叫好:“果然是名店大厨,厨艺确实不同凡响!”
晚上练完“司卦大法”后,司马罗又到山寨各处巡查一圈,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他回到房间时,杨琼已经在床上安歇了。司马罗看着恬静入梦的爱妻,想着她自从跟随自己回到黄龙山,就一刻不停地陪自己练功、帮助他寻找练阵诀窍,乃至亲自代替自己操练阵法,忙得停不下来,一天中难得有单独相处时刻,不由满心愧疚,禁不住俯下身,想亲吻她。等司马罗嘴唇快要挨着杨琼的额头了,又停了下来,他怕自己这一吻,会吵醒了她。
司马罗充满爱怜地凝视着杨琼,浮想着有那么一天,顺利完成帝皇授予的使命,能好好陪着爱妻,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也是开心的。过了很久,他才收回遐思,决定在床边打坐练气。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罗突然感觉身边有动静,他睁眼一看,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胡琳儿静悄悄站在自己面前,他居然毫无知觉。司马罗惊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你又是怎么进得房间?”
胡琳儿指了指身后,司马罗才发现寝宫的门洞开着。司马罗头脑一阵发懵:明明记得自己进门时,已经关了房门,现在怎么是打开的呢?自己怎么能这么粗心?!司马罗警觉地看了看床上的杨琼,怕惊扰了她,见她依然熟睡,便站起身,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要影响夫人休息。我们出去说话。”
胡琳儿撅着小嘴,不情愿地转身出了门。司马罗随后跟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往院中又走了几步,才问道:“琳儿,这么晚了,有事吗?”
胡琳儿娇嗔道:“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司马罗诧异道:“深更半夜,看我干吗?我不是好好地吗?”
胡琳儿一跺脚,有些幽怨地道:“你是真笨,还是故意装得?你就不知道人家对你的心意吗?”
司马罗一听,知道无法再回避这个话题,便正色道:“琳儿,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要明白,我和你自幼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对你没有其他心思。你也看到,我和杨琼自相识以来,两情相悦,现在又在师父和李靖先生的主持下,明媒正娶她为妻,一生一世只会对她一人好。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再想其他的,我们之间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事!”
胡琳儿闻听之下,一脸委屈和失望,几欲垂泪。正在这时,猛听身后咳嗽之声,司马罗悚然一惊,回头看时,竟然是徐世勣站在身后,司马罗惊喜道:“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徒儿十分想念您?”
那徐世勣冷哼一声:“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独自幽会,成何体统!你是一寨之主,是伏羲帝皇钦定的天使,是正义道与魔族决战的希望,就这样做下苟且之事?!你就不怕房中的爱人对你失望?就不怕辜负跟随你的亲友和山寨子民?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在天之灵,对得起伏羲帝皇的信任吗?”
“师父,您老人家误解了,不是您想象的样子。”司马罗从没有见过师父这样苛责自己,显然让他失望至极,他急忙解释道:“师父,我和琳儿只是说几句话,并无私情。不信,您问琳儿。”司马罗转身呼叫胡琳儿作证时,却发现身后无人,胡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不由得头皮发麻,感觉百口莫辩。
徐世勣越来越愤怒,眼中突然冒出冷光。司马罗觉得那眼神非常熟悉,更加惊心。这时,徐世勣突然拔剑刺向司马罗。
司马罗在闪念之间,猛然惊醒,原来对面之人不是徐世勣,而是仇人潘诞。他闪身一旁,喝道:“潘诞老贼,竟敢假冒师父,偷袭你家小爷,纳命来!”说完拔剑就要反击。
司马罗身形还没有动,突然感觉有人在拉他,耳听得有人疾呼:“夫君,夫君,你醒醒!快醒醒!”
司马罗睁开眼睛,才发现杨琼正抓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摇着他,眼中充满关爱,问道:“夫君,是不是做了噩梦?”
司马罗愣神片刻,见房间内灯光朦胧,房门依然紧闭,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场梦:刚才见到的胡琳儿、师父、潘诞都是在梦境。他面带歉意地道:“哎呀,打搅夫人了,我确实做了个噩梦,先是看见胡琳儿来找我,正说着话,师父突然出现,我正在高兴呢,师父突然变成恶徒潘诞,他提宝剑要刺杀我,我便和他打了起来。奇怪,我已经好久没有做噩梦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杨琼温言道:“许是夫君最近几天日夜操劳,太过辛苦之故。人做梦很正常,我刚才也梦到我在房里做功课,从窗户看见你和琳儿在屋外说话呢。时候不早了,夫君早点歇息吧。”
司马罗听杨琼说也梦见了胡琳儿,心想怎么这么巧?他答应一声,带着疑问上床关灯就寝。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