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司晨、头遍啼晓的时候,从黄龙山天岳宫远眺,已经可以看见东方天际的微曦。天地和同、万物苏醒,此时正是修行者练功施法的好时光。
包玉静像往常一样,闻鸡起床,快速洗漱完毕,提起宝剑就要去后山练功,她出门前习惯性扫视房内,才发现胡琳儿仍然躺在床上。长山寨复寨以来,因为人多房少,住宿比较紧张,包玉静就和胡琳儿住在一起,一来二人从小要好、情如姐妹,可以互相照顾;二来也能一起切磋武功、彼此印证法术、商量山寨事务。平时两人都是相互提醒,同时起床,一起出门,今天包玉静见胡琳儿居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走到她的床边,推她的肩膀,叫道:“琳儿,你醒醒。”
胡琳儿猛然被叫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事?”
包玉静见胡琳儿依然睡眼惺忪,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已经鸡叫二遍了,搁往日你早就出去练功了,我看你还没有起床,就把你叫醒啦。你今天是另外有事呢,还是哪里不舒服?”
“糟了,刚一直在做梦,所以睡过头了。”胡琳儿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忙不迭地穿衣起床,边整理床铺、边道:“玉静,我没事。你先去练功吧,我马上就出门。”
胡琳儿以最快的速度梳妆洗漱完毕,匆匆忙忙来到天岳关外,远远就看见在薄雾中,两个人影闪挪腾跃、上下翻飞,却是司马罗和杨琼已经在练习“双绝剑阵”。只见司马罗步履沉稳,剑势威猛,快慢自如;杨琼则身法曼妙,剑招灵动,与司马罗的剑法配合默契,天衣无缝;两人使出精妙招式时,还时不时四目相对,眼含柔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胡琳儿看到这些,心里竟然有种刺痛感。几乎在一瞬间,往事历历在目。她想起了儿时,司马罗带领一帮小朋友上树摘果、下溪摸鱼,那时节每天都是快乐的,小伙伴们一起无忧无虑地玩耍,她总是跟在罗哥哥的身后,她的罗哥哥也经常拉着她的小手,对她关爱有加;她想起了十年后在柴桑口与罗哥哥的意外重逢,罗哥哥已经长成英俊洒脱的青年,两人在石钟山一起看江景、聊过往;想到了两人泛舟长江,船头切磋武功、共同杀敌的游侠时刻;更想起观音山完成伏羲帝皇交办的使命、又受菩萨点化后,两人一路北上,戏程咬金、会秦琼、富贵楼欢聚、反出历城、勇夺独山岛等,那时都是和司马罗在一起,虽历经凶险,但充满激情、心中自有一种甜蜜。但自从胡琳儿误入鱼俱罗圈套,被药物所困后,发生了太多事情:在普光寺,胡琳儿受鱼俱罗操控,差点伤了司马罗性命;在柴桑口刺伤杨琼后,她被徐世勣点了昏睡穴救走,在司马罗揽着她进入奇门遁甲大阵逃避无量子追杀时,无意中解开了她受制的穴位,她由于尚被药物所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楚,她亲眼看见司马罗给“王京”疗伤,才知道“王京”居然和自己一样是女生;后来,司马罗和“王京”在柴桑城驿馆看望她、试图为她解毒时,“王京”因伤口疼痛而咳嗽,司马罗对“王京”的关爱也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在那一刻,胡琳儿就决心忘掉罗哥哥。她醒了以后,开始刻意回避司马罗,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心中却难以忘掉他,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他。再后来,胡琳儿知道了“王京”就是杨琼,是多次舍生忘死救司马罗的隋朝郡主,她已经确信,杨琼深爱着司马罗,司马罗也爱着杨琼。这次司马罗回来,杨琼已经成为司马罗的妻子。胡琳儿每次看到杨琼,总是感觉不自在,但杨琼对她关爱有加,她开始刻意调整心态;经过多日相处,她已经能接受杨琼嫁给司马罗的现实,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慢慢地从那种刻骨铭心的失落中走了出来。但昨天晚上胡琳儿做了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和司马罗一起练剑、携手行走江湖,她仿佛又回到之前那甜蜜快乐时光;就在她准备向司马罗表达压抑多年情意的时候,杨琼突然出现,从她的身边把司马罗带走了。过去的经历在胡琳儿脑海里快速闪现,现在看着司马罗和杨琼练剑,她突然意识到:本来自己和罗哥哥量身定做的“双绝剑阵”,也被杨琼学会了,而且她和罗哥哥配合的默契程度,似乎远过自己。此情此景,让胡琳儿也联想起昨日晚间的梦,她的脑子很乱,心中又有了莫名其妙的酸涩与痛楚。胡琳儿突然有种不想呆下去、不忍再看到眼前情景的冲动,转身就要离开。
“‘三弟’,你来啦?快过来和大哥练剑吧。”杨琼和司马罗练完十八式罗汉伏魔剑法,正在收剑入鞘,一眼看见树影下转身将要离去的胡琳儿,赶紧笑着出声招呼:“每次都是你先过来等我们,今天我们终于比你早一次,哈哈哈。”说完,快步走上前,伸手要拉胡琳儿。
胡琳儿听到杨琼呼唤,不得不转身回来。杨琼的话听在胡琳儿的耳中,感觉却仿佛是在讥笑她迟到了。她故意不理会杨琼,只顾举手拔自己头上如簪子般大小的桃木剑,从杨琼身边擦身而过,对司马罗拱手行礼道:“属下有事迟到了,请盘王恕罪。”
杨琼见胡琳儿正眼不看自己,不理会自己的善意,尴尬地收回手,看了司马罗一眼,见司马罗同样诧异地看着胡琳儿,面色铁青,眼看就要动怒。她走上前,轻轻拉了一下司马罗的手,笑着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介意。
司马罗见杨琼劝解,强压不悦,拔剑在手,对胡琳儿道:“罢了!我们抓紧时间练剑吧。”
胡琳儿刚才见过司马罗和杨琼的剑阵,起了好胜之心,手握桃木剑,使出浑身解数,尽量把剑招精妙发挥到极致;司马罗也竭力平心静气,很快进入状态。两人剑阵施展下来,配合无间,几乎毫无破绽。杨琼站在一旁,禁不住拍手叫好。
两人把“双绝剑阵”练完,司马罗也比较满意,他对胡琳儿道:“琳儿,今天你把剑法的长处发挥地淋漓尽致,我们‘双绝剑阵’到今天才可以说,达到了九重功力,以后要继续保持。接下来,我们的重心就放在御动飞剑练成剑阵,如果飞剑也能达到今天的效果,我们战胜魔族的希望就大大提升了。”
胡琳儿见司马罗表扬自己,心中高兴,她抱拳道:“遵命!盘王。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胡琳儿说完,又转身对杨琼躬身道:“这也多谢夫人的鼓励和指导,琳儿这里谢过。” 她刚才有意冷淡杨琼,过后又心生歉意,现在得到司马罗的表扬,让她心中醋意略消,便借机主动感谢,以化解尴尬。
杨琼平和地微笑着,点头道:“琳儿冰雪聪明,悟性极高,把‘双绝剑阵’功力提高到九重,不过顺理成章的事情。我相信飞剑剑阵也很快会练成,我相信你!”
司马罗见她们两人已经消除了不快,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也笑道:“那好,我们就开始练习飞剑吧。”
用飞剑完成“双绝剑阵”,远没有剑在手中那么容易,司马罗和胡琳儿御飞剑习练了一个时辰,几乎筋疲力尽,也进展不大,眼看日上三杆,八卦大阵操练时间快到了,二人这才收剑。
司马罗见胡琳儿头顶热气腾腾、额头挂着汗珠,兀自喘息不已,道:“今天先到这里吧。琳儿也辛苦了,马上又要开始八卦大阵结界操练,你赶紧回去用些早饭。”
“‘三弟’满头大汗,赶紧擦擦吧,小心着凉了。”杨琼一边递给胡琳儿一方手帕,一边说道:“今天飞剑虽然进展不明显,但方法无疑是对的,再练下去,很快也会成功的。”
胡琳儿忙道:“谢谢夫人,我这里带了汗巾。”她说完,把桃木剑变为发簪大小,插入发髻,又从怀中取出小方巾,把额头汗水擦了,便一鞠躬道:“盘王,夫人,属下先告辞了。”
胡琳儿又改口对司马罗和杨琼的称呼,显得很生分,让司马罗一脸疑惑。他盯着胡琳儿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天岳关门内,才无奈地摇摇头,对杨琼道:“这胡琳儿,自从摆脱‘移魂丹’毒药控制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时冷时热,让人琢磨不透。今天对你的态度很是无礼,尤其可恼!”
“夫君息怒,不要受这点情绪干扰,练好阵法是要务。”杨琼笑道:“大哥还不懂女人心。琳儿本来就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女孩,一贯敢爱敢恨,她因对你的情愫之故,难免对我心存芥蒂。她如今还能以礼相待我,态度不形于辞色,已经很不错了,你就不要苛责她啦。”
“唉,委屈琼儿了。”司马罗见杨琼虽生于王公贵胄之家、身为金枝玉叶却不骄奢;虽是女儿身却胸怀豁达、才智超人;虽长在世风日下的当口、长期与妖邪周旋却保持了善良与纯洁;如今更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宁愿委曲求全,殊为难得。他心生感动,情不自禁地把杨琼揽在怀中,再次发出感慨:“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胡琳儿面对杨琼一刻也不想多呆,所以每次练完剑就匆匆告辞。之前她从未失礼,今天却不知为何,终于克制不住对杨琼的醋意,行为有些失常。她走进天岳关城门内,山风一吹、冷静下来,突然想起今天在御剑过程中,桃木剑操控起来似乎与平日有异,便停下脚步,想回去问问司马罗原因。她一回身,就看见云雾缭绕中,司马罗正温柔地拥抱着杨琼,喁喁耳语。
胡琳儿突然心口发酸,眼睛发涩,眼泪禁不住地奔涌而出。她小跑着快步离开。
这时,有一个白衣男子迎面快步走来,却是侯君集。侯君集远远看见胡琳儿,就叫道:“琳儿,我看早餐时间已过,你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你练功忘了时间,所以前来唤你。”
胡琳儿怕侯君集瞧见自己的窘态,擦了一把眼泪,低头而行,也不回应。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侯君集看见胡琳儿眼睛红肿,便跟了上去,关心地问道:“琳儿,你是不是哭了?怎么了?”
胡琳儿脚步不停,头也不抬,强自平静地回道:“我没事。”
侯君集跟着胡琳儿走了几步,还是感觉不对劲,问道:“还说没事,我看你眼睛红红地。是不是练剑不顺利,盘王批评你了?”
“没有啊,可能是早上风大,吹的。”胡琳儿仍然只顾低头而行。
“呵呵,这也难怪。冬天的风,又冷又尖,是很容易伤眼睛,以后练功你可要注意防护。”侯君集讪笑着,打了圆场,又道:“那我们去吃饭吧。”
胡琳儿道:“你先去吧,我回房间洗把脸就过去。”
侯君集并没有等到胡琳儿前来吃早饭,等八卦大阵操练即将开始的时候,她才匆匆赶到。侯君集的巽位就在胡琳儿的坎位边上,他一直关心地看着胡琳儿进场、入定,见她没有什么异象,才收敛心神,进入状态。
今天是司马罗亲自居中指挥,杨琼则在四周巡场。太极八卦大阵结界很快就完成,结界的范围可以把整个新山寨围在中间。而随后以太极八卦宝镜为中心的小结界也很快形成,透明的紫色光晕更加浓厚,而且已经可以收放自如。
一天演练下来,司马罗和八长老看到这些可喜的进步,信心十足。
晚上,修炼完司卦大法后,司马罗带着李福瑞、尉迟长庚等人又在山寨巡视了一圈,才回到天岳宫寝殿,已经是子时了。他轻轻推开房门时,见杨琼盘坐在床榻之上,已经入定,他怕惊扰到夫人,便蹑手蹑脚地进门。
司马罗后脚刚迈过门槛,还来不及关门,杨琼却睁开眼睛:“夫君回来了?” 她快速下床来,为司马罗解下披风,挂在衣架上,又端来热茶。
“哎呀,谢过夫人。”司马罗关上门,一手接过茶盅,一手揽着杨琼的腰身,心怀歉疚地道:“这么晚了,可惊扰到夫人休息啊?”两人来到茶桌边, 一起坐下。
“呵呵,没有。我刚打坐入定片刻。也在等着大哥呢。”杨琼道:“白天练功时,我有一个疑问,要向夫君请教。”
“哈哈,什么请教啊,琼儿取笑了。”司马罗喝了一口热水,把茶杯放在桌上,捧着杨琼的双手,柔声问道:“夫人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杨琼双手被司马罗温暖的双手捧着,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她享受着爱人的爱抚,满眼含情地凝望着夫君,道:“你有没有察觉,今天八卦大阵结界与往日可有什么异样?”
司马罗手一紧,问道:“琼儿,什么异样?”
杨琼感受到司马罗的紧张,歉然道:“你别紧张,也许是我多心了。我记得咱们八卦大阵的结界一直是纯净透明的淡紫色,非常赏心悦目。今天你带领大家操练太极八卦大阵,我在外围巡场,怎么感觉颜色有些变化。我只是心中存疑,就反复换了几个角度,有时又像是正常的,有时又感觉有点不同,可具体哪里不同,我又说不准。”
“哦?这我倒没有察觉。”司马罗若有所思地道:“以前你居中指挥时,我在外面巡查,并没有发现异样。今天我指挥时,也没有发现异常啊。”
“那就好。”杨琼听司马罗说没有发现异常,心情放松下来,笑道:“看来真是我多心了,可能是光线的问题,也可能是结界到一定程度应有之相。”
司马罗却没有杨琼那么轻松,他眉头微蹙,语调严肃地道:“琼儿,魔灵和无量子这些魔头,逞其鬼蜮之伎俩,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要做好对敌准备,就不能出现如何差池,所以谨慎一点是对的。你说感觉有什么不同,我们就不能大意。如果只是虚惊一场,还则罢了;如果真地有了异样,就可能是我们练阵出现了问题,找到原因,及时纠正还来得及,否则积重难返,就悔之晚矣。这样,明天你坐镇指挥,我也去仔细观察一番。”
杨琼似乎听到鸡叫的声音,立即从睡梦中惊醒,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司马罗一身素白中衣,坐在床头,侧身看着自己,显然也是刚刚醒来。
“你做梦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对方。
司马罗点头到:“琼儿,你做了什么梦?说来听听。”
杨琼从被窝里坐起身,揉揉眼睛,回忆道:“我梦见我和你一起走在古木参天的森林里,这时,突然听见鸟鸣声,我抬头一看,只见一只七彩灵鸟边飞边向我们鸣叫,似乎要为我们带路。我边拉着你跟随灵鸟跑起来。不知跑了多久,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我们进了一个山谷,这里地势平坦,没有树木,山谷中开满鲜花,蜜蜂和蝴蝶在花间飞舞,空中飘散着淡淡香甜的气息,沁人心脾。我好喜欢那神奇的地方,欢笑着往花丛中跑去。在前面带路的灵鸟突然变成了胡琳儿。我高兴地叫道:‘琳儿,琳儿’。琳儿却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呼喊,只顾着往前奔跑。我便丢下你,追了下去。等我爬上一个鲜花盛开的山坡,站在坡顶,却看不见琳儿的踪迹。我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看见从远处山谷中飘来一朵乌云。那乌云翻滚,还隐隐约约地发出怪异的声响。等我还在诧异时,那乌云越来越大,我才看清是一大群黑鸦遮天蔽日地飞了过来。那群黑鸦组成了一个带角巨兽的模样,张牙舞爪,‘嘎嘎’怪叫着呼啸而来。在‘怪兽’的前面,有个绿衣女子向我飞奔而来,正是胡琳儿。我见胡琳儿被恶鸟攻击,来不及叫你,急忙拔出宝剑,迎了上去,等我快要迎上胡琳儿时,突然看见琳儿面色发青,眼中带着煞气,挥着桃木剑向我刺了过来。我淬不及防,一惊之下,就醒了过来。”
司马罗见平日淡定的杨琼兀自惊魂未定,把她揽在怀中,安慰道:“不过是噩梦罢了,没有关系,琼儿不怕。”
杨琼靠在司马罗的怀中,安全感油然而生。她问道:“大哥做了什么梦啊?似乎也不是很好?”
“唉,确实如此。我和你的梦境有些相似。不过,没有你那么吓人罢了。” 司马罗安慰着杨琼,其实心里更加不踏实。他不但梦境和杨琼几乎一样,而且亲眼看见胡琳儿就如以前中了‘移魂丹’之毒、成为傀儡一样,听从乌鸦群化成的魔主驱使,扑向了杨琼,当时他看到情况紧急,来不及救援琼儿,惊吓之下才醒了过来。司马罗隐隐中有不祥的预感,不仅是和杨琼做了同样的梦,而且是因为他近来功夫法力精进,心态更加平稳,梦境皆阳光平和,却没有想到这两天还是做了奇怪的梦。他怕杨琼看出自己的心事,平添许多担忧,便岔开话题道:“如果琼儿没有睡好,就接着睡一会儿。我先去练剑吧。”
“做个梦而已,没有关系,我哪有那么娇气。”杨琼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起床吧,不要让琳儿等太久了。”
等司马罗和杨琼匆匆赶到天岳关外时,胡琳儿已经在独自舞剑。她看见二人到来,立即收剑行礼:“属下参见盘王、夫人。”
司马罗无暇理会胡琳儿生疏的称呼,他用灵阳剑摆好起手式,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熟悉一下掌中剑阵,再练飞剑。”胡琳儿依言进招。
“双绝剑阵”很快练完,两人便使起飞剑。两柄宝剑在空中相伴翻飞,忽远忽近,灵阳剑招式变化明显比原来灵活多了。杨琼站在一旁,暗暗称好,有时两柄宝剑飞得离她近了,她便飘身闪开,以免阻挡了宝剑飞行。
正当杨琼看得出神时,两柄宝剑又飞过她的身边,突听“铛”的一声响,两柄宝剑竟然碰在了一起。宝剑分开后,分别回到司马罗和胡琳儿手中。
只见司马罗面含怒意,斥责胡琳儿道:“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御剑的?”
胡琳儿面带羞愧和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桃木剑总是偏向一个方向。我昨天就发现有这样的问题,本来想请教盘王,这是怎么回事的。”
司马罗一听,勃然大怒:“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真地不知道吗?岂有此理!”
杨琼见司马罗语气太重,怕他盛怒之下会处罚胡琳儿,反而影响练剑,便赶紧劝解道:“哎呀,不就是宝剑碰在一起了吗?飞剑本来就难练,需要时间磨合。再说了,琳儿又不是故意的,大哥不要生这么大气啊。”
胡琳儿被司马罗训斥后,眼含泪珠,虽无从申辩,但见杨琼一旁劝解,竟然心生反感,她白了杨琼一眼道:“哼,谁要你做好人!”胡琳儿说完,一跺脚,扭头往关内走去。
“你、你、你……”司马罗没有想到胡琳儿竟然无礼至此,指着她的背影,却一时气结,干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天岳关门口。
杨琼站在司马罗身边,压下他还指向胡琳儿的手臂,握紧他的手,温言道:“大哥不是轻易对自己人动怒的人,今天发这么大脾气,必有原因,可我到现在怎么没有看明白?”
司马罗怒气未消,恨声道:“你当时站在远处,可能没有看清。我和胡琳儿在御剑时,她的桃木剑总是飞偏,有意往你的身边走,我便驱动灵阳剑把它隔离开。我昨天已经发现了这个苗头,以为是无意识的,还没有放心上,也没有责备她。今天她倒好,竟然得寸进尺!刚才那一剑,要不是我把桃木剑叩开,恐怕又要伤到你了!”
杨琼闻听,展颜笑道:“你们刚开始御剑练阵,把控不好方向很正常啊。有时候宝剑离我是近了一些,可是你家夫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我不会轻易让它伤了我的。夫君这是太关心我之故,所谓关己则乱,你呀,今天反应还是过激了一点。等哈我去找胡琳儿说说,要不然,打击了她的信心,对练成飞剑剑阵可没有好处。夫君以为呢?”
司马罗被杨琼一顿劝解,气消了一些,道:“唉,琼儿太善良了。你总是想别人的好,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危险吗?”
“琳儿心地善良,她虽对我有些情绪,但绝对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之人。”杨琼道:“她更不可能用卑鄙的手段伤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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