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翔

不知不觉她已经工作一个月了,江枫从最开始的抱怨到现在的妥协,他很不喜欢江曼去那种地方上班,太乱了,但是说她又不听。可是这一个月下来好像也没出什么问题,这期间有好几次他都偷偷跟着江曼去到酒吧,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陪着她等她下班,可每次都会被她发现。她总是微笑着递给他一支啤酒,然后就去忙她的工作,等到下班再牵着他一起回家。他很快就开学了,虽然C市离A市并不远,可是警校是封闭式的,他这一去就得半年才能回来。“姐,你自己可注意点,那种地方毕竟还是乱。”

“知道拉,小老头似的。”

其实每次江枫跟着她她都知道,只是故意不戳穿他而已,就是为了让他放心,在这里工作她很安全。

江枫去上学的第二天,江曼正常去上班,因为领到了第一份薪水所以心情很不错!她一边擦桌子一边哼着曲子,从小她就很喜欢唱歌,那时候老妈让她去学钢琴,她说什么都不学,真搞不懂当时怎么那么傻,现在后悔也没用。

“呦,这是谁啊?唱的这么好听,不比我们的歌手差啊!”

“店长!”

“叫我老张!”老张今天没什么事就提前到店里来了,没想到刚进来就听到有人在唱歌,而且是一首他很喜欢的英文歌。不同于原唱的假音清亮,而是偏中音的厚重,听起来很有味道。一般这个时间会在这里的应该只有......“小曼,我就知道是你!唱的很好啊!”

江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她唱歌好听,因为很少有人听过她唱歌。

说来也巧,今天晚上店里来了一对外国的夫妇,用蹩脚的中文跟服务员说想点一首歌《Angle》,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这首歌是他们的定情歌。老张知道后就跟歌手沟通,可是店里4个歌手没有一个会唱的。“你们4个,平时我就说过你们要多练一些歌,经常会有人要点歌的,你们就是不听,只会那几首DJ有什么用?老板不是花钱白养你们的!”

四人被说的哑口无言,老张平时很少会这样发火的。老张突然看到了江曼,他怎么把她忘了,今天下午她不就是在哼这首歌吗?“小曼!过来!”

“哦,来啦!”江曼正在跟客人推销新到的酒水,“几位觉得我们这个酒怎么样?要不要先来一打?”

“好!就冲你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来一打!”

“好的!稍等!阿桥,这里xx酒一打!”招待完这桌客人江曼赶快跑到老张那里,“老张,你叫我啊?”

“小曼,现在有客人点歌,就你下午哼的那首,他们几个没有会唱的,你来唱。”

“啊??”江曼一下就蒙了,这是什么情况?太突然了吧。“不行啊,我又不是歌手,我哪会唱啊!”

“不用推了,就是你!阿文,带她去换身衣服。”

“不是,老张,老张......”江曼还没说完就被阿文拉到更衣室了,挑了一条很简单的黑色吊带长裙给她穿上。店长看到赞不绝口,“不错不错,小曼个子高,穿这种裙子很漂亮,上吧!”

江曼一个闪身躲过老张要推她上台的手,“老张你先等会,真的要我上啊?我没上过台,很紧张啊!”

“没关系的,就当下面都是木头吧!”

江曼被赶鸭子上架推上了台,她做了两个深呼吸,转身对着伴奏低语几句便走到舞台中央。随着钢琴曲的缓缓流出,原本热闹的氛围一下就安静了,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台上那抹高挑的身影。

看着台下那么多人盯着她看,江曼真的有些紧张,她握着麦克风的手都有些湿了。不过她向来不是一个会给别人丢脸的人,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开始唱。

Spend all your time waiting for that second chance

For a break that would make it OK

There’s always some reasons to feel not good enough

And it’s hard at the end of the day

I need some distraction or a beautiful release

Memories seep from my veins

Let me be empty and weightless

And maybe I’ll find some peace tonight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Fly away from here

From this dark, cold hotel room

And the endlessness that you fear

You are pulled from the wreckage of your silent reverie

You are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May you find some comfort here

高翔今天心情有些不顺,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打算带着阿立去GREEN喝几杯。刚到门口就发觉有些怪怪的,怎么今天没生意么?这么安静?推门走进去看到店里坐满了人,只是都没出声,安静的看着舞台。他顺着方向看过去,舞台上是个高挑的身影,利落的短发,白净的小脸,微闭的双眼,高翔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并不是被她的外表,而是那把声音真的太棒了!

阿立听得也有些入神,“翔哥,店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人,有水准啊!”

“你记不记得老张经常跟我提的那个孩子?”

“记得啊,高高瘦瘦的......不会是她吧?她声音好特别,好好听啊!”

“是啊!”没记错的话,这孩子应该是20岁而已,而这个声音里却有着经历过生活的沧桑,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

江曼一直是闭着眼睛唱下来的,等她唱完睁开眼睛,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太棒了!再来一首!”

“就是啊!再来一首!”

她看着台下大家对她的认可,她真的很高兴。可能一般人不会理解坐过牢的人,出狱后得到肯定的感觉是怎样的?那就仿佛是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她在这里真的从没受到过歧视和嫌弃,大家对她都是那么照顾。

那对外国的夫妇走到台前来拉住江曼的手,“孩子,谢谢,我们,高兴。”

江曼看出他们的中文不是很好,就主动用英文跟他们沟通。“Don't mention it.Can help to you, I am very happy.”

两夫妇听到英文很是惊讶,“Can you speak English? Great!The child, you sing very well, we like. We are husband and wife have no children.See you feel very congenial,later can often to listen to you sing?”

“Of course.”

这次以后,江曼不仅是个服务员了,很多时候还兼职歌手。最初在台上的那份紧张,渐渐被失而复得的自信所代替,她在这条酒吧街上逐渐有了名气,她的生活也重新走上正轨。

江枫在警校的生活稍显凄惨,每天不是紧张的学习就是严苛的训练,尤其是新生,没少被欺负,但是他骨子里跟江曼是一样的,骄傲、倔强。他不喊累不喊苦,既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那么他就要咬牙坚持着。每天最奢侈的时间就是躺在床上睡觉了,还有每周给家里打电话,每次听到江曼的声音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上就恢复体力。他在电话里从来没有抱怨过这边的训练辛苦,他知道她听了会很担心,现在他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同寝的李同是江枫同学当中比较要好的,每次听江枫给他姐打电话他都想笑。“我说枫子,她真的是你姐不是你女朋友吗?你看你每次打电话那腻歪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江枫挂了电话嘴边的笑意犹在,“说了几次了不要叫我枫子,难听死了。”

“不叫你枫子叫你什么,你看你训练时候那股拼劲,就跟疯了一样,你是多想当警察啊!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想见见你姐是什么样人,看把你迷的,都神魂颠倒了。”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别被我姐迷的吃不下饭了。”

“你就吹吧你,你姐难不成是天仙啊!”

“在我心里我姐就是仙女下凡。”

“服了你了,人家是妈宝,你是姐宝。睡了睡了!”

其实江曼猜得到警校是什么生活,当初也不是没想过反对他上这种学校,只是他们太像,都是太执着的人,索性就随他去了。不过每次通话她都会一再的叮嘱要多吃饭,照顾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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