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思雨阁一波三折终被毁

一路走来,萧雅一连问了好几个丫鬟,都说不知道家主去了哪里。

“莫非去了那里。”忽然,萧雅像是想到了什么,脚下加快了脚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萧雅看向前方的一栋房子,只见房门正打开着,而房门上方的牌匾上,刻着‘思雨阁’三个字。

“老爷你过来来了这里。”在离房门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萧雅止住了脚步。

不是她不想进去,而是不能。这个地方说特殊,也特殊,因为北辰战早在十五年前建造这里后,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房子二十米内。曾经有一个护卫队长因为好奇而靠近,试图推开房门,却被闻讯赶来的北辰战当场杀死,而那个护卫队长,曾是北辰战的贴身护卫队长,说是最器重的人也不为过。而且,那时候,北辰战还并不是北辰家的家主。可要说这个地方普通,却也普通,因为这就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房子,这十几年来,萧雅从未见到北辰战将任何东西放入其中,即便是最普通的东西也不曾带入。仿佛,真就是一个普通的房子。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看着房子,萧雅心中想着。

“是雅儿在外面吧?你进来吧。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就在萧雅愣神的时候,北辰战的声音传来。

萧雅听到声音,似乎有些错愕,而后嫣然一笑,走了过去。她确实开心,这十几年来,北辰战几乎什么事情都跟她说,唯独除了这个‘思雨阁’,却是半分也不曾提起。自己倒是在不经意间问过一次,却是迎来雷霆怒火,便再也没有问起过。

走进房间,萧雅发现,房间还真的如同自己意料的一般,很普通。房间里就是一些桌椅,床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要说房间里唯一引人注目的,也就只有窗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则放着一支玉笛。

而北辰战则正对着一面墙壁,眼睛似乎也正看着墙壁。

走过去后,萧雅才发现,墙壁上挂着一副画,画上画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左手手执玉笛,右手则抱着一个婴儿。

“好美的女子,这世间真的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么?她又是谁?她怀中的婴儿又是谁?”萧雅在看到画上的女子后,忍不住开口惊呼道。即便是自觉容貌不差的她,在看到画中的女子后,依旧觉得自行惭愧。

“她是风儿的母亲,雨青衣,她怀中抱的正是幼年时的风儿。”北辰战开口道。

“雨青衣,果然人如其名,名美,人更美,若不是老爷你亲口说出,我都以为这画上的女子不存在于现实中。” 萧雅赞道。

“画中走出的仙子么?她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呼。这世上,也只有她才能称之为仙子。才会让我在十五年前惊鸿一瞥,至今难以忘怀,哎。” 北辰战收回目光,叹道。只是,语气中有些苦涩,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留恋。

萧雅见状,走过去,拍了拍北辰战的后背。

“我没事,雅儿,我早已走出了过去。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即便再如何努力,也终究不会属于自己。” 北辰战摇了摇头,给了萧雅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云儿他?”萧雅有些不懂了。

“云儿是她的儿子,但却与我没有丝毫关系,而是她与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至于我,连情敌都不算,更没资格做那个男人的对手。” 北辰战自嘲道,语气中尽是苦涩之味。

“老爷你不用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就是最优秀的男人。”萧雅安慰道。

“雅儿你不用捧我,我确实比不过他,无论是武功,还是长相,亦或者是其它方面,我都远远不如他,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她。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北辰战摇头道。

“那老爷你又是怎么与他们有交集的?还有风儿。”萧雅问道。

“事情,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说话间,北辰战的记忆也回到了十五年前。

“最后,她临走时,将云儿托付于我。说是十五年后带天儿回来,而后便离开了北辰家,只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北辰战将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战无双死了,而她也被带回了家族。”萧雅开口道。

“我不知道她是否被带回雨族,至于战无双,也的确跳崖了,至于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北辰战叹息道。

“雨族,没听说过,应该很强大吧。天儿,我也未曾见过他的面,也未曾听老爷你提起过他的母亲。老爷,并不是我萧雅八卦,只是,我既嫁与你为妻,便是北辰家的人。所以,我也想为你多分担一些,这样,至少能为你减轻一些负担。”萧雅开口道,看向北辰战。

“谢谢雅儿,天儿她的母亲本是我的贴身丫鬟,叫北辰秀,与我的另一个贴身丫鬟北辰丽是亲姐妹,她们两姐妹都为我而死,但直到她们死去,我也未能给他们名分。这一辈子我都亏欠她们,也曾发过誓,要保护好天儿,但终究,我还是食言了,是我对不起她们。”北辰战深深自责道。

“老爷,这不能怪你,毕竟,谁也不想天儿出事的,只是,如今天儿又在哪里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儿也已经长大了,容貌必定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海茫茫中,要找到天儿,只会比以前更加困难了。”萧雅担忧道。

“是啊,如今我也只能祈求老天,让我早日寻回天儿。”北辰战感慨道,他最终还是没有将北辰天在魔教天魔堂的消息告诉萧雅,一来,魔教实在神秘,且实力强大,即便告诉了萧雅,不单帮不上忙,反而会让她更加担忧,二来,他太了解萧雅了,若是将实情告诉她,只怕她会发疯一般的去寻找魔教的踪迹。她本就为自己,为北辰家付出太多了,自己又何必再给她徒增烦恼呢?

“老爷放心,我萧雅哪怕寻便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天儿。”萧雅握着北辰战的手,语气坚定道。

“天儿固然要寻找,但我更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因为只有她知道天儿的下落。”北辰战开口道。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将天儿的下落告诉她,不然,只怕真如自己所猜想得一般。

“老爷放心,我会通知萧家,让他们也帮忙寻找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萧雅开口道。   “嗯,这样最好,只不过,我希望雅儿你不要告诉云儿实情,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否则,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只怕会给云儿带来杀生之祸。”北辰战提醒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战神诀’也不再那么执着了,反倒是爱屋及,关心北辰云了。

“老爷放心,我明白,云儿他没有其它身份,只是老爷的二儿子,我北辰家的二少爷。”萧雅笑道。她好歹也是曾经的萧家二小姐,如今的北辰夫人,有些事情,即便北辰战不提醒,她也能够看得明白。

“雅儿你能明白就好,我也最欣赏你这一点,聪明伶俐,懂分寸。”北辰战赞赏道。

“老爷谬赞了,雅儿也只是希望能帮上老爷的忙,其它的,倒没有多想。” 萧雅摇了摇头。

“好了,雅儿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如今虽然平静无比,但这也恰恰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快,一场席卷天下的暴雨即将来临,至于我北辰家能否在这场暴雨之下生存下来,谁也不知道。我们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做好准备。”北辰战耳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的,老爷,你不要太过于担忧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萧雅说了句,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哎,雅儿,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我的心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或许,只有亲耳听到她说那句话,我才可能真正死心吧。”北辰战苦笑道,他明明知道不该去想,明明知道这样做会对不起萧雅,但亲眼看着战无双跳下了深渊,亲耳听到她将儿子托付于自己,并且亲眼看到了她的容貌,北辰战心中依旧期盼着能再见她一面,也算了却自己心中的心愿。

“你现在过得还好么?是否依旧被囚禁在家族?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出现?你在不在乎我无所谓,可你不在乎你的儿子么?毕竟,云儿可是你与他所生的儿子。我知道你很在乎云儿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的不舍。你知道么?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雨青衣。”看着画中人,北辰战如同一个孩子见了糖果一般,笑得很开心。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云儿的,因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伸出手,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北辰战轻声道。

或许因为太入神了,以至于,北辰战都没有察觉到,萧雅竟呆在门外,没有离开。

“雨青衣,想不到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只可惜红颜多祸水。你终究是人,不是仙,所以,很多事情,即便是你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去阻止。其实我应该恨你的,因为你偷走了我丈夫的心。但在知道了你的过往后,我却又对你恨不起来,反倒是很佩服你。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错也就错在你太美丽了。放心,我萧雅虽然恨你,但孩子是无辜的,也是可怜的,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而且,我也想亲眼看看,你到底有多美?”萧雅笑着离开了,但笑中却是带着泪水。

萧雅才离开不久,北辰战也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就在关门的刹那,北辰战手摸在门把手上,便感觉有些湿意。

“这是…………”北辰战明显愣了一下。

“哎,我这是又伤了一个女人的心啊。”北辰战苦笑道。摇了摇头,北辰战转身离开了。

而就在北辰战离开不久,不远处的假山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抬起了头,郝然正是北辰云。

“北辰战,既然你翻脸不认人,那我北辰云也不会认你这个便宜老子。你不是将这‘思雨阁’当作你最在乎的地方么?我北辰云今天便一把火烧了他,让你后悔一辈子。” 北辰云咬牙切齿道,眼中尽是怨恨之色。

随后,北辰云偷偷打开了‘思雨阁’的门,溜了进去,又很快出来,偷偷的离开了。

很快,火光冲天,整座‘思雨阁’便燃烧了起来。

“着火了,快来人啊,快救火。” 一队路过的巡逻队见到这一幕,大叫了起来。

听到声音,萧雅闻声看去。

“那里是?‘思雨阁’,不好。”不远处,萧雅看着火光冲天的方向,立马冲了过去。

“夫人。” 正在灭火的众人在见到萧雅后,齐齐行礼。

“水桶给我。”萧雅眼见火势越来越大,抢过一人手中的水桶,往自己身上倒去,从头淋到脚。

而后,萧雅扔掉水桶,朝着火光冲天的‘思雨阁’冲了进去。

“夫人。”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萧雅已经冲进了房间里。

“快救夫人,夫人进去了。” 萧雅的贴身丫鬟几乎哭喊道。

“嗖。” 一道身影闪过,北辰战出现了,却是呆呆的看着眼前依旧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房子。

“老爷,快救夫人,夫人刚刚冲了进去,我没有拦住。”萧雅的贴身丫鬟一见到北辰战,就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焦急喊道。

“什么?雅儿。” 北辰战一听,脸色大变。一个闪身便冲了进去。

很快,北辰战再次出现,怀中则抱着萧雅,而萧雅左手则拿着一根玉笛,右手拿着一副已经烧掉了一大半的画。

将萧雅放在地上,扶起身来,北辰战盘膝而坐,双掌抵在了萧雅后背。

“嗯哼。”悠悠一声,萧雅醒了过来。

“老爷,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看着右手中的画,萧雅自责道。她自然知道,这副画对北辰战的重要性。

“一副画而已,毁了也就毁了,她没有雅儿你重要,以前也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而已,所以才将它看得无比重要。现在我才明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北辰战摇头道,眼中竟含着泪花。

“老爷你哭了,我很高兴,真的。”萧雅笑了,笑得很开心。

“雅儿,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做了,为了我这么一个负心人,不值得。”北辰战板着个脸,一脸严肃道。

“不,值得,至少,我知道老爷你心里有我,也就知足了。”萧雅摇头道。

“有你,有你,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至于过往的执着,我也确实应该放下了。”北辰战紧紧抓着萧雅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一字一句道。

“呵呵。” 萧雅笑了,笑得很开心。

“雅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立马叫医生过来看下。”北辰战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萧雅。

“我没事,只不过,这场大火来得太突然了,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萧雅摇了摇头,看着虽然已经被灭了火,却烧掉了大半的‘思雨阁’ 皱眉道。

“的确像是有人故意放火的。”北辰战点头道。

“家主,夫人,我刚看到二少爷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这边,又偷偷的离开了。”这时,一个护卫走过来,行了一礼后,开口道。

“这个逆子。” 北辰战怒道,却又突然看向萧雅,如果说以前他可以不在乎萧雅的感受,经历了这次的事后,他却不得不在乎了,因为,他懂得了,也学会珍惜,更是真正将萧雅放进了心里。

“老爷不用在意我,你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说起来,这次的事我也有责任,若非我过纵容他…………” 萧雅摇头道。

“雅儿,这不是你的错,你的善良没有错,只是,遇到了错的人,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北辰战打断了萧雅的话,开口道。

“好。” 萧雅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明白,北辰战一来是不想让她做这个恶人,二来也怕让她为难。

“巧儿,送夫人回房。”北辰战看向最开始叫自己的丫鬟。

“是老爷。”丫鬟巧儿赶忙扶住萧雅,心中也有些庆幸,庆幸夫人还活着。只因为,她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命运与夫人早就连在了一起。自己死,夫人无恙,至少,自己能得个全尸,而若是夫人出了意外,自己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这个道理,一直记在她的心里。

“给我全力捉拿北辰云。”北辰战在萧雅离开后,几乎咆哮道。

“是。”众人齐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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