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轩辕剑

一路飞至南天门时,镇守的仙将们见这时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青光,守门的天将瞬间警觉,“何人擅闯南天门?”

驻守的天将们纷纷摆布阵法应敌,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南天门的石门迅速移动。石门移形换形,纷纷变幻为石柱的模样,无数块石柱停留在半空中,指向穆清三人,穆清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的天将们。看来这南天门也是没少遭到偷袭,让这些天将们竟戒备至此,敌友不分。临渊正欲出言阻止,却被穆清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石柱失去控制,朝穆清三人袭来。穆清也不慌,眼见着石柱就要砸到青鸾身上,穆清衣袖一甩,石柱纷纷僵在空中,穆清从半空中跳下来。

“ 诸位同僚多有冒犯,穆清给你们赔罪了,我来的匆忙忘记报备了,实在是对不住。”穆清从半空飞下门外,朝天将们赔罪,天将们也回礼,嘴上也说了些赔罪的话。

穆清点头一笑,“我要去见陛下,我便不久留此地了。”

穆清疾步匆匆,可苦了跟在身后的临渊,临渊也知道上神心里有气,也只能受着。

南帝的正云殿祥云环绕,五色神鸟、凤凰发出悦耳的鸣叫,神兽方仪见我来了,欢快的向穆清和青鸾跑来,粉红绵软的舌头舔舐着穆清的手心,许是感受到了强大纯正的仙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祥瑞神兽皆纷纷朝穆清和青鸾处聚集。

玉梯淹没在流散的天云中,如淡淡袅烟飘散,有仙将认出穆清:“小仙见过穆清上神,青鸾神女。”

穆清摇头:“南帝已经知道本座来了,无需禀报。”穆清又转头去带着淡笑:“你比南天门那几个有眼力些。”

正云殿沉重的金门缓缓开启,夹杂着天钟清脆的碰撞声,音波如水纹扩散于整个天界。让人听了心中舒静,抬步一阶便有一仙将行礼。

金龙戏云的龙座上正端坐着南帝,南帝的模样仍如少年一般,容颜未改。龙座之下的副位端坐着是南后,南后怯生生的看着我,眼如一泓清泉直击人的内心,细细一瞧,华服下覆蔽下的双手好像在微微抖动。

南帝开口:“多年不见上神,上神可还安好?”

穆清恭敬行礼:“多谢陛下关怀,小神一切安好。”

来迟的青鸾和临渊赶来,南帝目光投向临渊开怀大笑:“卿果然不负本帝所望,将上神请出,卿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六界若有,本帝皆出于卿。”

临渊察觉到身前穆清投来的目光,眸中有带有嘲笑和冷漠,临渊只将头磕的更低:“小仙谢陛下赏赐,只是小仙心系前方战事,无心于它,还请陛下速速放小仙赶至魇魔城支援。”

南帝欣然应允,放了临渊离开,南帝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座下的穆清。当年父帝还未陨落之时,东皇太一执掌东方天庭,若不是夙愿当年犯下大错。此事一出,东皇太一将东方天庭的权力交由父帝手中,父帝手中实力和权柄壮大,几万年来才能一直傲立与两方天庭之上。以穆清的辈分,完全能将自己不放在眼里,不过好在穆清从未对自己行过不敬之事。

穆清半躬身:“小神愿意前往前线战场,明日即可动身。”未等南帝开口,青鸾也附和穆清:“小神也愿一同前往。”

南帝欣喜若狂,从龙座上起身,口中尽是感激的话,穆清又道:“陛下不要给小神太高的军阶,也不要为小神举办什么宴席,这就是小神讨要的赏赐了。”

穆清找了借口才速速从正云殿脱身,穆清回头去看青鸾,停下前行的脚步:“是不是觉得你家上神软弱?”

穆清看着正云殿的牌匾:“当年师父就是在这里将帝印交由老天帝手中的,我永远也忘不了师父同我说的话,日后若是没有他的庇佑,一切皆要小心行事。师父两万年前就已不知所踪,我若不是头上顶着这上神的品阶,这天界后生还有谁会记得我呢?我的师父已经不是以前的东帝,我也不是以前的穆清了。”

青鸾心中一酸:“上神..........”

“南帝对东皇府的忌惮从未消过,日后你我行事更要小心为上,不要得了白白的猜忌才好。”穆清道。

忽然一阵强大的劲风袭来,吹的玉阶上的神兽毫无防备纷纷坠落,玉阶两旁并无阻挡之物,不少仙将们也险些纷纷被吹下云层。穆清施法将他们定住,只有穆清和青鸾二人身影毫无所动,五色神鸟们纷纷发出悲鸣的叫声,穆清抬手时手心带着蓝光,与空中的一道金光僵持着。

原本平息的劲风又袭卷而来,比方才的还要强烈上十倍,更多的仙将和神兽们被吹落,天上乱窜的五色神鸟们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不少羽毛纷纷从天上掉落,凤凰们修为深厚,虽未从空中坠落,却也被吹至几丈远。

“月神驾到,穆清有失远迎还望月神恕罪。”穆清话音一落,顿时风平浪静,金光化为女子身形。及腰的黑发,金冠上嵌着几颗硕大明亮的夜明珠,险些晃瞎人的眼,一袭华贵繁复的长袍,双手皆饰以珊瑚珠串,十指涂上鲜红的蔻丹,两耳皆饰以玉环,一双桃花眼尽是妩媚风情,身姿款款,一行一步间皆是风情。

“见过月神。”阴栩栩笑的明媚:“多年未见,青鸾还是这么客气。”

阴栩栩收了手中的羽扇,拉住穆清的手,两人的身体忽然变得轻盈,:“走。”穆清被阴栩栩带至空中,阴栩栩驾云速度太快,穆清的发髻在空中凌乱。

定眼一看时已是移步到了阴栩栩的月宫中,阴栩栩的月宫中培育了许多桂花树。花香远溢扑鼻,一簇一簇的淡黄也给这冰冷孤寂的月宫添了一抹暖色,阴栩栩隔空摘花,一小朵桂花已静躺在阴栩栩手心:“我让荩落给你做身衣裳,就以桂花入色可好?”

“荩落的手艺那是极好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穆清的目光被一座凉亭上漂浮冻结的棋盘所吸引,阴栩栩察觉到穆清的目光落在那棋盘上,解释:“百年前水神陪我下棋,棋至一半时就被淡江水府的神官叫走,我也不精通棋术,便留着那残局,没想到这一留竟是百年了。”

“你这些年过的很是孤寂。”太阴娘娘千年前将月宫事宜交由阴栩栩掌管,阴栩栩曾在太阴娘娘座下得过教导。只是太阴娘娘并未告知去处,这些年在天界也无人再见其真容。许是穆清的话触动了阴栩栩,阴栩栩的神色略略有些变化:“这整个六界也就你懂我些,我本想投身战场,可师父却说时机未到,便未让我去。“

“宣珂前辈可还有卦示?”天界的神仙皆知,月神之师宣珂神女最擅卜筮之术,不少神仙倾其所有只为得其一字,可宣珂前辈性子孤傲,不轻易卜筮,就连南帝也敢拂面。

“我师父说,你会去,但我不行,我师父还说,十大上神中会有两位上神陨落,也就这几年的事了。”阴栩栩的语气伤感,仿佛下一个陨落的上神就会是她,穆清出言安慰:“宣珂前辈又未点名道姓,你伤感做什么,你是上神,自然会寿元无极的。”

阴栩栩摇头:“穆清,神虽能力通天,可并非真正万能,总有些事是你我无法能及的,我不惧陨落,活的太久,我也曾自问,我为何是神?又为何要做神?”

十大上神中阴栩栩的出身最为显赫,其后便是高清润。阴栩栩本是轩辕王族后裔,前轩辕王死于兄弟内斗,年幼的阴栩栩也受到牵连,若不是宣珂前拼死将其从轩辕王族中硬抢出来,阴栩栩怕真是要陨命于族中。阴栩栩晋位上神后,也从未向天帝提过回轩辕族一事。

阴栩栩手中多了把剑,手中的剑不断嗡嗡震动,“这把剑送你了,此乃轩辕族至宝,轩辕剑,今后它就是你的宝剑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轩辕剑在轩辕族中安放多年,只会认身上沾有轩辕气息和神力强大的神为主,你若能驯服它最好,若是不能,便会反遭其噬。”

“你将它送给我?这可是轩辕族的至宝。“穆清拒绝。

阴栩栩摇头,“我驯服不了它,它也时常扰的我不甚其烦,这些年天界也不算太平,我神力又弱,这至宝放我身上,只会招来惦念,你的实力我是相信的,你能护住它。”

“轩辕族又来人了?“

阴栩栩点头:“他们想让我回去继承王位,可我无意于什么王位,我只想好好尽这月神神职。我将此剑赠与你,也是再告诉他们我无意于王位,也不会回去,否则一旦我被卷入轩辕族争斗,月宫和我师父都会被卷入纷争之中。”

我身后还有师父为我做依靠,轩辕族还是忌惮着师父的,再加上我的踪迹总是行踪不定,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选择将剑赠与我。

轩辕剑通体泛着金光,剑息霸道,剑身不断震动,似乎是有些不满穆清这个新主。穆清手中带光,拂过轩辕剑身,阴栩栩突然撤除禁制,轩辕剑失去控制,直直朝向穆清。轩辕剑带着凌厉剑气,剑尖直逼穆清的脸,若不是仙障护体,只怕是真要伤了脸。

阴栩栩早已飞身至一处高阁,静静看着阁下的穆清,阴栩栩唤了仙侍端来茶水糕点,身子懒懒依斜在座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扶椅。

轩辕剑的进攻比方才又更猛烈了些,仙障已经有隐隐约约破开的迹象,穆清只好先撤掉仙障。轩辕剑紧跟其后,剑气和穆清的法术两两相撞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一旁的殿宇楼阁削的粉碎,乱石滚滚险些砸到侍奉的仙侍们。

“你们躲开些。”阴栩栩发话,仙侍们纷纷找地躲避。

穆清幻出幻音笛,凝气于笛中,笛身已近有冰冻之势,穆清将幻音笛置于半空中,幻音笛不断分化近百,将轩辕剑团团困住,幻音笛移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轩辕剑也慢了下来,凌厉霸道的剑气弱了几分。

又见穆清口中念诀,双手结印,一道阵法显现,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脱离阵法朝轩辕剑而去,符文如一条灵活的绳子,将轩辕剑死死缚住,任其不能动弹半分,轩辕剑剑体的金光也迅速暗淡了下来,穆清见此收了幻音笛,原本通体雪白的笛身,变得火红灼热,笛身也有些碎裂的痕迹。

“轩辕剑只遵强者,本座念你是一族至宝才对你手下留情,若你再冥顽不灵,本座必有的是法子让你臣服,还是说你不服本座的实力?。”穆清见轩辕剑还有隐隐不服的动作,只得抬起右手,手掌中细小的水珠不断幻大,幻至半人高时,穆清将水球移至轩辕剑旁,轩辕剑身布满了细微的冰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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