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头晕得不行,觉得天旋地转,然而我却清楚地知道小飞上了车,他们几个都在喊我,可我无法回应。
隐约间,我觉得我的车前站了一个黑长发红色衣服的女人。
我看不清她的脸。
“野哥!野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醒,小飞摇着我的脑袋,神色焦急。
我再定睛一看,车前面什么也没有。
“别摇了。”
听见我的声音,小飞可算是收了手,长叹了一口气,“吓我一跳。”
“哥,你刚咋回事儿?”沈越问。
“野哥,你是不是生病了?”顺子探了探我的额头,然后摇摇头,“没啥事儿啊。”
二虎则拿出两瓶藿香正气水,递给我,“不管咋的,哥你喝了吧,头痛头昏啥的管事儿。”
我接过来,打开一口喝掉,嗓子火辣辣的却令我很舒服。
“我没事儿,刚才是有点不舒服,别担心了。”
然后我开车往前走,看到路东有一家“光明旅店”,店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设施陈旧,屋里也不亮堂。
这他妈啥破地儿。
“野哥,凑合凑合就行了。”小飞说。
我们几个下了车,我率先进去,看到木质柜台后有个中年男人,穿一深灰色长衫,正坐着喝茶看报,我敲了敲柜台,“哥们,开两间房。一个双人间,一个三人间。”
中年男人慢慢悠悠把报纸放下。
然后开始给我们登记。
“小伙子,看你们是外地来这玩儿的,我可好心奉劝你们一句,不该管的别管,不该碰的别碰,玩完了赶紧回去。”
“老大哥,你这话里可有深意啊,跟我们说说啥意思呗。”小飞靠在柜台上,颇有一番你不说我不走的意思。
中年男人眸子闪了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不得说不得,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它不会找上你们的。”
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木凳上,“哥们,这你就不道德了啊。说话说一半有啥意思?”我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柜台上,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中年男人脸色有些发白,连连摆手,“造孽了造孽了,一看你们就不是老实人,我可真是多嘴。”他赶紧转移话题,“双人间一晚40,三人间一晚60,收你们一百。”他抽走了柜台上一张一百,把剩下一百推回来了。
摆明了不肯说啊。
得,不说就不说,神神叨叨,没准儿脑子有点问题。
“哥,要不咱别在这住了。”沈越开口,我知道,他是被这家伙吓着了。
“小越,跟着哥走,哥保护你。”我笑着冲他眨眨眼,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故意大声说:“他要敢吓唬你,咱把他店砸了奥。”
我们拿着钥匙上楼了,气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小声在骂什么。
我把三人间的钥匙给了小飞,“小飞,你跟二虎顺子住一间。小越跟我住一间。”
“得嘞。”小飞答道。
我打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小越,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啊?”
房间里有两张床,中间用一个床头柜隔着,墙上有两张画,一张风景画。
另一张画的是一个女子。
我顿时后背发冷,这女子不就是刚才我头晕时看见车前面站的那个?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可能真的不简单。
“哥,你怎么愣神了?”
沈越在我眼前摆了摆手。
“我在想,咱们下午吃点啥。”我转头问他,“你想吃啥,跟哥说,哥请你。”
他揉揉脑袋,很认真地在想。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很可爱。
沈越今年才十九,上高三。他十七岁那年在街上被人打。
我听见那帮小混混嘴里说“你学习不是好吗?不是装清高吗?再给老子装一个!”
那时沈越看起来很可怜。
沈越住在我家隔壁,是个什么样的小孩我多少了解点,他中考前父母离婚,发挥不好没考进高中重点班,在班里学习优异被孤立。
看到这一幕我很不高兴,上去一拳就给了那个说话的小混混,“你是老子?我他妈是你老子!”
他栽在地上,捂着脸。
其他人也想上,被我一脚踹飞一个。
一帮小孩崽子,那时我年轻气盛,虽不想以大欺小,但也实在看不过眼。
自此,沈越就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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