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及之处全都是你

我们彼此冷静一下,这实际意味着默认的分手。天快黄昏时落了一阵雪子,不久就停了。天气真冷,在寒气中一切都仿佛结了冰,便是空气,也快要冻结的样子。现在的天气正如沈先生当年在桃源县。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明知道这段感情已经是曲终人散,可叶小朵仍然是不信邪,不,更是对这段感情的不死心。

在那个年代,在那个人人思想都还没有被打开的年代,即便已经改革开放,那也仅仅是一小部分人。重男轻女的思想从未减轻。

那一天,是个黄历上的好日子,可上天却不这么认为,没有送上艳阳的笑颜,而是哭了个一天一夜,那一天雾蒙蒙,压得人喘不过气,那像一个大玻璃罩子罩的你我昏昏欲死。叶小朵站在人群中,远远望着,只是觉得那个新娘长的很美,美的像一个冰美人,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叶小朵不解。

后来才知道,在那个年代有一个恶习,叫做换亲,我不知道其他地区是否也有这样的习俗。换亲就是一个家庭有儿子,也有女儿,但因为家庭贫困或是而是智商,身体有问题或是其他原因,导致儿子娶不到老婆。儿子身上背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没有老婆,是万万不行的。往往这样的家庭不只有一个,所以让两家的儿子,女儿相互来个对方做妻子,丈夫。这无疑是残酷的,把女孩的人生自由全然抛之脑后。

而叶小朵来不及同情这个女孩,因为她也即将成为这个陋习下的可悲产物。叶小朵猜到自己的结局,面对自己不爱的人,看着这张谈不上厌恶,但更谈不上喜欢的脸,需要为他生儿育女,和他同榻而眠,需要至少一起生活四五十年。这简直太荒唐,可笑了。叶小朵想逃,可她又可以逃到哪里,在她在思想斗争之时,还会有姐姐,妈妈的言语来阻碍他“有可能你未来的男人是个会持家,懂得疼人的人。”“你这死丫头,我白疼你了,花钱供你上学,你一点也不知道知恩图报,白眼狼……”而父亲面对现实的处境,只有默不作声。

现实中,逃,不是不可能,可又可以逃到哪里?又有谁可以帮她呢?

在工厂的那个满脸笑容的女孩,突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冷漠,无助,漠不关心。好像她内心不知何时生出了一座冰峰,永远也化不了了。

叶小朵在那条长长的杨树林道路上,孤单落寞,秃秃的树枝,横七竖八地杂乱摆放,剪不断理还乱。但叶小朵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后面一直有一个炙热的光芒,一直都在她的身上,从未消失。所及目光都是你。

树枝从来都不是横七竖八地待在那,那是曾经的茂盛的叶子

退化后,剩下的是她的主干,那是她最真实的部分,而只有真正爱的人才会接受你最真实的部分。即使我喜欢欢乐的你,但我仍可以接受悲伤,忧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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