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凤尾小学

校长的热情和同学们高涨的情绪感染了张小菊,使她不满的情绪顿时逃之夭夭。

同学们的野花一束束地堆到了张小菊的手上。野菊花地清香渗和着四叶草花的酸味,阵阵在空气中飞发。

在依在不远的几棵杜鹃花朴素而热情地开着。

“老师好!老师辛苦了!”参差不齐的童声在瑶安村小学上空奋力飘荡。似乎要告诉这村里十八乡的人们,今天他们迎来了要位新老师。

欢迎仪式很快就过去了。

在校长的爱人余芳和银朵朵的热情拥戴下,张小菊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桃红色的薄缪印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看起来有几分俗气。但从整间屋子来看,又是最显眼,最入眼之出。有着淡淡红漆的小床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张缺了角的书桌倚在了窗口。屋后的阳光正热烈地射进来,就像热情的伙伴。

余芳是个三十七八岁的老师,慈祥的脸庞可能是长期的农村生长给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被风吹得有些乱地发丝,一条条地贴在脸鱼尾纹盖在她得眼角,虽然发丝有点焦黄,但依然掩盖不了她那秀气、明亮得眼以及那薄薄的嘴唇。

银朵朵却像个快乐的大小孩子,高巧的身材可以与模特媲美,虽然脸蛋长得一般,可灿烂的笑脸就像撒在大地上的阳光,能让朵朵鲜花都真诚舒心地绽放。银朵朵是个土生土长的女孩,也是瑶安山的高中生。那年她刚刚上高三,在县城做生意的姐夫出车祸,再也没能力帮她缴学费。家中条件艰难于是就只好辍学在家。没几个月学校正好急需一位代课老师,柳开杨就将她叫来了。这里的明山秀水将她养得白里透红的。一张带有酒凹的粉脸,就像绽开的水仙。春花般烂漫的笑脸。因此成了最受欢迎的老师,也是同学们心目中的天使。十八岁是个爱做梦的年龄,也给她的梦想带上了想象的翅膀。

加上校长和张小菊,学校就四个老师,而且大部分是女将。学校地面积不大,二百多个孩子就5间教室。虽然是六个年级,除了一年级和二年级是合同一个班以外,其他的是分开上。本来上一学期是要分来一个男老师的,可后面,全校师生左盼右等,在学校的操场等了一天,同学们在太阳底下爆晒了一天,有的同学都虚脱了也不肯放弃等待的热情。直到远山模糊,近树无影,全校师生才气馁的回家。

雄赳赳气昂昂的太阳将操场烤得火辣辣,可孩子们并不悸怕,一个个地集在房间门口,左盼右望的老师在他们心中就是个天使,他们真害怕在他们转身之后天使就飞走了,所以他们愿意也喜欢这样被太阳烤着,只要老师还在他们就乐滋滋的。直到校长来一个个将他们赶回教室,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林老师,这是我阿姨做的特别的好吃。给你尝尝”银朵朵从自己的房间里掏出一个腊油纸袋,这是她几天前就准备好的,这种橙 花生胶糖,是她阿姨的手工特色,为了让新同事 她就纠缠了她表姨好多天。无论自己多么的馋,都只是隔着纸皮闻。“嗯”张小菊小心翼翼地抽了快出来,放入嘴里,那甘醇的香气立刻沁入心肺。酥香香的糖溢满整张口。看见林小菊吃得津津有味银朵朵舒心的笑了。

“来,喜欢就多吃点。”银朵朵把糖捧了上去。

“你们那里没有吗?”银朵朵微笑问道。“嗯,你阿姨做得真好吃,谢谢你,也谢谢你阿姨。”张小菊用餐巾纸点了点粘在嘴里的糖。

“听说柳州很繁华,就晚上也很热闹是吗?”“嗯。”张小菊简单地回答,脑子里却浮现出灯光璀璨,长裙飘逸人海的场面。爸爸是机械厂的技术员,妈妈是中学教师,这样的工薪家庭生活条件是不差,可在人事上就出不了半点力。一想到这,林小菊就有点怏怏的不快。

“嗯,到放假了我可不可以到你们家去呀”银朵朵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太冒失了。连忙改口:“我不是说要到你那里去,我是想......想到城市里走走看看。”看着银朵朵红扑扑的脸,张小菊噗嗤地笑了起来连忙道,没关系。

不一会儿,余芳从房间里将晒干了的花生掏了出来。“向老师,我们学校小,地方也偏僻了点,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是我们收割不久的花生,你尝尝。”张小菊客气地推诿,直到晚饭时间校长家又请她与他们吃了顿晚饭。

农村的生活,简单而单调。仅一个星期时间就让林小菊感到厌倦。

天上飘着的红霞和树上的斜影说明了太阳正要西下。看着时间在粉笔灰上空飘荡,在孩子的欢笑声中一闪而过。凤尾小学上学来得晚,放得晚,主要为了照顾家在较远的学生,他们的年纪不大,却要经过不少的桥段(那大多是用木块搭构成的)和歪斜的山道。常常林小菊在放完学这段时间通过不知道做什么好,除了往山上的小树林走一段,或者是在学校后面的草坪坐一会外,似的不知道干些什么好。向老校长借了本书,竟是关于*****的题材,和一些看似很深奥的书。

今天她又踏入青绿的小树木,张小菊的心情没有那么的压抑了。好象小树林的风都能把她的心尘拂去。

“咝咝咝,咝咝咝”的声音打断林小菊的思绪。

蛇!一条青黄间的蛇正丝溜溜地往她身上溜过来。看见蛇吓得她腿都软了。想跑,可脚却似的跟灌了铅似的。几乎整个人都瘫了下来。小蛇尖小的眼睛似要摄人魂魄。无脚的它似有千百脚,很快就溜到了她跟前。从小她就很怕蛇,记得读书的时候,班上有喜欢搞恶作剧的同学,知道她怕蛇以后,在上自习时把一条死蛇放她抽屉,当她找课本看见时当场晕了过去。当她上师范以后,根据心理学的效应,她特意到些市场去看蛇,并且看了许多关于蛇的影片;当然开始时会全身发抖,头冒冷汗。渐渐地就不那么害怕了。看当她看见真地蛇时,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害怕。

溜在她脚下的蛇看了看她彩白彩白的球鞋竟然不知道从何处下口才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不知从何处抛出一块拇指般大的石籽准确地敲在蛇椭圆的后脑勺。蛇头软软地倒下。看着蛇脑袋溢出的血,她还是本能地尖叫起来。此时,一个身影飞速跑到她面前,二话没说,拿起蛇尾轻滑地往外一抛,刚才的撺弄就抛到了远处的树丛中。

惊魂未定的向张小菊这才看清是上次在树林里碰见的那个男孩,那一个叫卢海发的男孩。

“谢谢你,卢海发。”

男孩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张小菊会叫出自己的名字。他只是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又踩着咔咔的树枝走了。

一连好几天,男孩坚毅不屈的表情和英勇的动作一直留在王美新的脑海。对他张小菊心里除了感谢以外,还有一种自己也说不出的情怀。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者是自己胆小吧,所以对胆大而果断的人总是从心里怀佩服。是佩服吧,她自己常常这样想,可要对一个孩子佩服,这又是非常可笑的事情。

可到了上学的年龄怎么不上学呢?是家里太穷还是别的原因?说家里穷已是说不过去了,国家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以来,经不断改革,已全面免除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学杂费,对贫困家庭学生免费提供教科书并补助寄宿生生活费。不花一分前都可以上到初中,还有什么要担忧的呢?张小菊觉得自己应该他负责,不!是对每一个孩子负责。作为一个教师不能让每个孩子都上好学,不能让孩子好好地上学。不但是家长的责任,也是作为人类灵魂工程师之过。于是,她决定去家访。

“铃铃铃”的上课铃声穿透了几间小小的教室。

看见老校长柳开扬进来,张小菊觉得逮住了机会。

“校长,你还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在路上那个小孩吗?”

“哪个?哦,你是说发仔呀”

“是呀,到上学的年龄了,他怎么不来上学?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他呀,已过了上学的年龄了。他今年九岁了。”

“九岁了?可他看起好象只有七岁多”

“这孩子说来可怜,从小就没了娘,娶个后妈又是这样......”柳开扬怜悯地说,孩子娘在的时候他也曾经多次到卢明明家做思想工作,可那撇脚的后妈就是不肯,说什么不劳动那来吃穿。.....

后妈死后,沉重的家务落在了卢明明和卢家发身上,上学也就成了 的事儿。明白了卢家的困难后,张小菊也长长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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