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毫无生机

周末回到家,吹着空调,啃着西瓜,有点无聊,但是惬意,神游物外。我爸突然就问,你工作压力大吗?答,哪有工作压力不大的呀。我爸继续问你对工作有什么计划吗?答,我工作就是为了不工作,攒够钱了就不干了。我爸又问,你以后有什么规划?答,想买彩票,中个五百万,立刻辞职,房贷提前还了,给我哥买个房,剩下平分,我出去玩。我爸生气了。我沉默许久,说了句,我觉得活着已经很累了,累到想不到以后,现在只想得过且过。

我今年26岁,刚毕业一年,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我怎么就开始躺平了呢?我突然意识到我对我自己、对别人、甚至我的未来都没有想法,更谈不上规划。我想起曾经背的校训“经世济民、孜孜以求”。我曾经是有想报效国家和人民的想法。那为什么现在如此颓废。故事该从何说起,是从我小时候,还是从预见那个人开始呢?

我对自己的认知是不够聪明,稍微有点悟性,没有什么见识,有点小贪心。我家在农村,我有个哥哥。贫贱夫妻百事哀,我父母、哥嫂大都如此。自记事起,家里争吵声、哭声、打砸声没有断过。但是也不是一直持续的,也有一段一段温暖的记忆。我爸年轻时性格执拗、偏执、脾气很坏,这种人偏偏很有志气,一直想努力干活,让周围所有人都瞧得起自己。我妈,没什么想法,经常听取别人的意见,自顾自发泄自己的情绪。这两种人真的不太合适。一个要求得多,一个会得少。小时候,可怜我妈,长大后,可怜我爸,如今,可怜他们的婚姻。几十年过去了,在争吵声中,他们的革命友情似乎更坚固了,我猜测,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爱情,更多的是亲情和战友情。我哥嫂似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争吵声中,他们分开了。尽管分开了好几年,但是一直有亲戚在劝说复婚。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继续将就,为什么不问当事人的感受。并不能说他们的婚姻对我有坏的影响,我反而更憧憬,憧憬有一个男生照顾我的情绪、关心我的感受,作为回报,我不会在物质、外在等方面有所要求。只求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我长相偏可爱,各子也不高,有点娃娃脸,这在初高中是很受欢迎的长相。再加上,我容易害羞,性格腼腆,很容易引起小男生的保护欲。似是而非、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异性的偏爱。对于我的选择,选择了那个人,我竟然也说不了后悔还是不后悔。故事的结局惨淡,故事的开始对于不明真相的我,应该是美好的。受了骗的女生可能会有一种想法,为什么不一直骗我。我也有。我甚至怀疑,整个过程是不是我自动地美化了,我一直在自我感动,自我美化,其实他并没有那么爱你。选择了你,可能不是因为爱你,不是因为你可爱,不是因为你在他眼中独一无二,而是只是因为你好骗,你不在乎外在的东西。单纯的姑娘总是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有原则的女生更不会再发现是泥潭的时候,还在泥潭里与其挣扎。单纯、有原则听起来很棒。现在我却觉得很讽刺。被信任的人背叛时,总想致其于死地,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可是伤害自己,他就会愧疚吗?我想大概是不会的。如果愧疚,就不会想享受齐人之美,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欺骗。如果不愧疚,那四年多,确实是我错付了。他们之间那些肮脏的聊天记录像污泥一样深埋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断地崩溃。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只有我,只有我还没走出去,只有我,才在一直地感受痛苦。而那些做错事情的人,早已忘记自己所做事情,毕竟,他们也可能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只是,不小心,那个女生想在我面前炫耀、挑衅的愿望没有实现,那个男生想要隐瞒我的愿望也没实现。我不明白,社会容忍度怎么这么高。我不知道怎么劝说我自己他们依然过得很好,作为受害者的我,却在苦苦挣扎。

这就是我到现在毫无生机的原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没做错,却在背负别人犯下错误,承担不好的后果。我对于感情、人性、甚至人生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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