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馆,岑铜芙就往南石桥走过去。但是没走多远,就看见前方十几米处,迎面走来两个人,身上都是配有刀剑的,一看就知道是跟刚刚那些过来找他的人一伙的。
三人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正好对视上了。岑铜芙暗叫不妙。
遭了,被察觉了……
两人也察觉到不对劲,觉得这个灰衣人的面相跟通缉犯的画像很相似,就对着岑铜芙喊道:“纠察府办事,前面的人停一下!”
岑铜芙哪能停下来,看见前面有个路口急忙转过了进去。那两人也立马跑了过来,但是当他们两个一转进路口,才发现进了一个死胡同。两旁放了一些木桶木箱子之类的杂物,却没有看见刚刚比他们先一步进来的灰衣人。
两人没有立刻走,而是走到了胡同的那面墙上观察了起来。修炼者们都知道,灵术图阵有各种用途,死胡同也不一定不能走,那人用了什么灵术穿过去了也不一定。
观察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道:“有灵力的痕迹,说不定那人穿过去了,我们也过去吧。”
说完,两人纵身一跃,翻墙而过。
“啊——!!!有色狼啊!来人啊!抓色狼啊!”
墙对面竟然是一个戏班子的更衣处,化妆换戏服的地方。而且还是女眷的更衣处。一众歌姬女眷正换衣服准备下一场戏,穿着都比较清凉。毕竟是在更衣处里面嘛,都是女子,穿得少很正常。
哪知道突然从墙后面翻过来两个大汉子。顿时被吓得变貌失色,尖叫了起来,随手拿起手边的物件就朝两个大汉扔过去。整个更衣处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两人翻过去后,一个坐在木箱上的灰衣人凭空出现。岑铜芙刚刚进来之后就没离开,胡同的墙上留下了一点灵力痕迹就找了个木桶,施展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短时间隐形的灵图,然后坐等两人上当。等墙的另一边传来打闹的声音,岑铜芙才一脸得意的离开。
这次来的人还挺多,还好智生给我传了消息,不然还没这么容易脱身……不知道城里还有多少人呢,得换身行头
岑铜芙一边想,一边走进了间衣铺,又换了一身棕色的布衣,还把发冠解了,扎了个马尾,还揉了揉,发型变得杂乱了不少。
这么一会儿功夫,岑铜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跟路上的行人无异,完全没有了教书先生的那种书生气。结过账后,他便出了衣铺,继续朝南石桥走去。
…………
“我们在这干嘛呀?”
“等爹过来。”
“好好等不就行了吗,干嘛这么要躲起来,神神秘秘的。”
“我们有仇家找上门了,看见桥头那边站着两个拿刀的人了吗,那就是咱们仇家,这只是其中两个,还有一大堆不知道藏在哪里。”
“咱们家啥时候跟别人有仇呀?”
“都来过了好几回了,就你不知道。”
“还有这码事?为啥我会不知道?”
“以前你太能闹了,爹娘怕逃跑的时候会出意外,所以每次逃跑前都会对你用昏睡术让你睡着。”
“原来如此……”
“不然你以为咱们家为啥经常搬家,图个风水好吗?”
“我之前都是这么以为的……”
说话的正是岑不屠兄弟俩,兄弟二人给老爹送信之后就来到了南石桥。在南石桥附近十米左右,找了个灌木丛就躲了起来,静待他们的老爹岑铜芙。
岑不屠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家有仇家,不过也正常,前几次岑铜芙夫妇俩逃命的时候都会用昏睡术,让岑不屠睡着。所以岑不屠都是一觉醒来就换了个家,对仇家这事浑然不知。
过了一会儿,岑不屠说道:“你看那边,有个人好像老爹啊。”
岑文屠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什么,哪里?”
岑不屠:“那边,穿棕色衣服那个。”
岑文屠朝小大哥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灰衣人正从远处朝南石桥走来。其实刚刚岑文屠也在看那个方向,但是完全没有留意那个棕色衣服的人。那人无论是发型、衣服还是气质都完全不像岑铜芙。
这人哪里像爹了?不过这蛮子向来直觉很准,还是用观灵术看一下吧……
岑文屠双眼泛起黄色微光,朝桥上看过去。根据修为和灵力在体内运转的特性,岑文屠确认,那人就是岑铜芙。
岑文屠:“那就是老爹,你是怎么知道……算了,问了你也说不清楚。”
岑不屠:“爹怎么换了一套衣服。”
岑文屠:“伪装而已,不用在意,准备好了,待会要是爹出了什么事,我们就掩护一下。一串头就立即走,这些人修为比我们高太多了,要是被他们逮到我们基本没有还手之力。要先保证自己安全,要是我们自己被逮了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连累老爹。”
岑铜芙不紧不慢的朝南石桥走来,离那两个带刀的人越来越近。两兄弟也紧张起来了,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南石桥,时刻准备着事态的变化。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猝不及防的在南石桥上响起。一束比大腿还粗的雷电在桥上闪过,朝着其中一个守桥人射去。
那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防备,被雷光正面击中,穿心而过,整个人瞬间就轰成了一具焦尸,全身焦黑,胸口多了一个大窟窿,七窍生烟。被电焦后,肌肉都萎缩了,死后也没有倒地,而是保持了一个僵硬且扭曲的姿势立在原地。
刚刚还好好的站着的人,一声雷响过后就变成这幅鬼模样,另外一个守桥人吓到坐在了地上,全身颤抖,惊恐的看着同僚的焦尸,说不出话来。
看了一会儿,那人僵硬的转头,看向雷光射过来的方向。只见岑铜芙站在桥上,伸着出一只手,掌心朝着他们,还有几缕细微的电光在手上闪烁。
岑铜芙放下了手臂,慢步过桥。经过剩下那个守桥人的时候还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然后扬长而去。
待到岑铜芙走远后,那人在地上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了。急忙将手指伸向天空,施展信号术。
一颗由灵力组成的小红球出现在他的指尖,朝天上飞去。在高空炸开了一团殷红,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让这团殷红更加显眼,附近几里范围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哇塞,老爹的雷光炮好猛啊,比你的猛多了,那个人都被炸焦了,还在冒烟,好恶心,有点想吐。”
岑不屠虽然经常猎杀凶兽的,但是死人今天是第一次见,而且还起死得这么诡异,难免会有些难受。捂着嘴巴,面如土色。
岑文屠对这场面没什么反应,但是被岑不屠的话给炸毛了。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我什么修为,老爹什么修为,这能比吗!?”
岑不屠还是忍住了没有吐,也没有正面回应弟弟的抗议,反而问了个问题。
“但是老爹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躲仇家的话不是要悄咪咪的吗,干嘛不用没这么显眼的图阵呢?还这么大摇大摆的”
不止岑不屠觉得奇怪,对于老爹的这一手操作,岑文屠也很疑惑。
老爹这是几个意思,连死蛮子都知道的道理,老爹不可能不知道呀。大张旗鼓的就算了,把一人轰翻后,竟然没管另外一个人就径直的走了,还任由那人用发信号通知其他人。
而且老爹也没有一点要跟我们俩汇合的意思,自己一个人的就跑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老爹这是要干什么呢?
刚刚的蝴蝶传书,老爹肯定是知道我们已经在附近的。难道是忘记了,不可能。老爹又不是死蛮子,做事不可能这么马虎。这么想的话,他故意用动静大的图阵通知我们,让我们知道他来了。
他当着那个人的面一个人离开,没有跟我们汇合,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之后还会有其他敌人,跟他一起走可能会更危险。所以他一个人吸引注意,这是想我们继续隐藏在暗处慢慢离开,不让敌人盯上我们。
那故意留下一人发信号又是为什么?都要逃命了,干嘛要把敌人的大部队往这边吸引呢,这摆明是诱敌啊,除非……
岑文屠脑子有一个惊人的猜测,突然笑了起来,对着岑不屠耳边说道:“蛮子,等下你这样这样……”
岑不屠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说完之后,两兄弟就分开了,岑文屠不知躲去了哪里,岑不屠则朝岑铜芙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
“队长,是信号术!在南边。”
刘庭的部下看见信号术立马过来报告,看见那团在南边天空中浮现的殷红,刘庭心中暗骂一句。
对呀,附近的村庄都在南边,如果他像通缉手册上面说的那样,把家安在附近的村庄里,他确实要经过南石桥的呀。之前光顾着那个院长说的话,就把这个给忘了!靠,又被耍了!
自从得到岑文屠的蝴蝶传书之后,各种见招拆招。双方还没碰面,岑铜芙已经耍了刘庭一行人好几次了,有的更是被耍了都不知道。
刘庭赶紧下令:“全员立即全速往南边去。”
说罢,一行人飞速在街道上穿行,朝南边飞奔而去。速度极快,行人只看见前前后后十几个黑影一闪而过,还掀起一阵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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