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杀林如

阵前两名士卒得令,握紧缰绳,猛踹马肚,胯下马儿吃痛,高鸣一声,以惊雷之速向丁抒飞奔而来。

这两名士卒乃林如亲卫,曾护卫南庆皇室逃亡冀州,公子受封后,这二人也得到了应得的待遇,由原先普通的边军骑兵,擢升至南庆城守备军伍长,每月五两供奉,倒也算出人头地了。

骑兵冲锋,最为可怕,更加是边军骑兵,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悍卒,战斗经验之丰富难以想象。

“唰!”

二人抽刀,通体银白色的长刀出鞘,冒出阵阵寒意,摄人心魂,已经没有人记得,这两柄长刀曾砍下了多少敌军的头颅。

凭借着位置和角度优势,二人不谋而合,采取了交叉式攻击,其中一人居高临下,作拦腰式劈向丁抒,另一人刀口上扬,从正上方径直砍向丁抒脑门,好一个配合,分面进攻,竟直接将丁抒的进攻方向和后退方向锁死了。

若换作一普通习武之人,面对迎面而来的冲锋骑兵,定会乱了阵脚,仓皇避让,但丁抒不同,他恰恰选择了不被军伍士兵们看好的打法。

重达八十斤的长枪插入地面,深入三分,丁抒右脚向后退去,作冲锋状,一只手紧握枪杆,目光死死盯住即将到达面前的骑兵。

以直入地面的枪杆作依靠,丁抒整个身体在这时向前爆发出去,贴近墙壁,侧耳传来呼啸风声,在低处向高出发动进攻,趁其中一名骑兵还没来得及改变攻势时,一条腿弹起,狠狠的砸向轻甲!

“砰!”

被砸中的甲士身形从马背跌落,后退速度之快,竟将整个身体深深嵌入墙体,当场气绝身亡。

软甲破裂,一丝丝鲜血从口中流淌出来,手中长刀也被甩到一旁。

除了林如和隐藏在暗处的巩老头以外,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丁抒是怎样将甲士砸入墙体。

另外一名甲士见状,赶忙调转马头,狰狞之色浮现,长刀切换至左手,右手用布衣擦了一下汗。

此时这位南庆城巡防军伍长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嚣张跋扈之色,收起了所有轻视,生怕自己步身边人的后尘,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丁抒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因为在他看来,这个神秘男子身上任何一处器官,都可以被他当作杀人的武器。

平复了一下心情,丁抒转过头去,对林如咧嘴一笑,随后又盯着这位紧张的伍长,伺机袭杀。

“噗通,噗通,噗通。”那人彷佛能听到自己难以平复的心跳,自己乃是前朝边防军,当今巡防军伍长,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饶是面对大丁朝万千将士的注视也没有感到过恐惧,竟在这时,面对一不知名的神秘男子感觉到了恐惧。

除了他,百步之外的林如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丁抒没有选择变幻攻击手段,反倒选择了与刚才一样的方法,取出长枪,插入地面,还是一样的后退半步和冲锋姿势。

显然,这位伍长也是被丁抒的选择困惑到,紧接着喘了口气,刚才丁抒在与人交战时,自己就想到了破解之法,当下丁抒采取同样的手段,那么丁抒的项上人头岂不就是囊中之物了?

后退,蓄力,奔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拉。

伍长侧过身子,将手中长刀举起,作防御状,刀锋略斜向右身,见丁抒冲来,便早有预谋般的调转刀口,健壮的手臂在这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向着心中预判的方向狠狠砍去,夹杂着破风之音的刀刃锐气难以阻挡。

但,扑了个空。

高手交战,往往一击便可分出胜负,丁抒在作出反应前就已经决定,先用老把式误导甲士,引诱其落空,再利用侧身的空缺发动袭击,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丁抒心里清楚,自己和这两名甲士相比,战斗经验定然不足,气力比较也会落入下风,所以想要来回交战,自己必败无疑,取胜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准时机,一击必杀。

看到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伍长心中大惊,但来不及后悔,面对右翼缺少防御的尴尬局面,赶忙勒住劲马,向后方奔去,企图换回一线生机,因为他已经知道,若自己还不后退,继续迎战,那么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了。

但丁抒岂会给他这个机会,提起一口真气,略微恢复了下刚才流失的体能,身子猛然抬起,用力踏向身边厚重的墙壁,借助后劲,起势拔枪,自上而下跳下,双手握枪作拦截式,横劈向马背。

劲马猛地抬头嘶鸣,哀嚎一声,险些将马背上的伍长抖下去,抓住这一空隙,丁抒再次发力,一拳砸向伍长后背。

“噗!”

一口鲜血喷出,伍长整个身体像断了的风筝一般掉落马下,来自后背的强大劲气直叫自己喘不上气,面色苍白。恐惧之色瞬间布满全脸,身形忍不住颤抖,向林如所在方向爬去,口中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亲卫接连被杀,林如脸上多少挂不住了,面色阴沉,满腔怒火道:“既已胜,何必下杀手?请阁下给林某人一个面子。”

一拳落下,苦苦挣扎的甲士终于没了呼吸,死狗般躺在街上,鲜血流淌至林如座驾前。

拍了拍手,丁抒起身,翘眉淡淡回应道:

“你的面子,值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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