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棱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岁月,那段岁月,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7岁,刚从乡下来到城里,跟着收破铜烂铁和骑摩托车载客的父母蜗居在蓉城最大的城中村,而他12岁,那时,他还是人人轻贱的白房子里的孩子。
城中村里面的人来来往往,每天各不相同,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注意到她的。似乎是她总是一副怯弱胆小的样子,经常被人堵在巷子里打,有次被几个收保护费的混混打到尿失禁,结果快进家门时,被她母亲郑秋红一脚踹进城中村的里那条最大的臭水沟里面。
大家都在看热闹,邻居们佯装劝架,但没有一个人去把她捞上来。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岸上的人们,四处扫视着,突然,她看见了他。她颤抖着,向他伸出那双白嫩的小胳膊。
“阿译哥哥”
那时,不知怎么的,封棱译心软了。
将满身是屎尿粪的她捞上来后,她一把抱住了自己,手脚并用的缠在了自己的腰上,路边的人们见状纷纷指着他们细细碎碎的嚼着口舌。
“小*贱*货,和婊*子生的一起去做婊*子,不要批*脸的贱*货,老娘请你来是喊你天天出去……”郑秋红女士冲出人群指着他们破口大骂着。
他抱着她,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走出了人群。他抱着她走了很远,走到了城郊,那里有他的一个秘密基地,说是秘密基地,其实只是在河边搭建的一个土坑上的破棚子。
“下来。”封棱译冷声道。
“阿译哥哥,我怕被河水冲走。”说着她又紧紧的手脚并用的在他腰上缠了缠。
封棱译垂眸看了眼她,只见她鼻青脸肿的小脸上还挂着臭水沟中的粪渣,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立马抱着她下了河。把她冲干净,两人浑身都湿了个彻底。
傍晚的风吹来,凉飕飕的。
封棱译抱着人回了自己的地棚子,里面有一个砖头和木板搭的小床,有一个烧得发黑的铝锅,其他地方乌七八糟的,也看不清堆放了什么。
封棱译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件黑色的半袖扔给小屁孩儿,小孩儿在昏暗的棚子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封棱译,他只好无奈的把人一把拽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扒了个精光,把衣服给她套上后,封棱译转身去河边搭火烧了锅热水。
不一会儿就把一锅热水摆在了小孩儿面前,面色微红道“你自己洗干净。”
“微微刚刚已经洗干净了。”小孩儿懵懂道。
封棱译有些烦躁,但不知为何,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刚刚在臭水沟里泡那么久,女孩子那个地方很容易感染,感染了就容易生病,你自己洗一下。”
小孩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满脸通红,“你,你出去。”
封棱译无语,“现在知羞了?”
封棱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救了个被母亲虐待的小孩儿,而这个小孩儿白天放学时还被他的朋友打了一顿。晚上小孩儿的父亲找来,封棱译自己被打了一顿,小孩儿也被她怒气中烧的父亲带走了。
吐了口血,封棱译看着小孩儿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封棱译没好气地踹了一大脚,然后,那张四平八稳的小床塌了。
再见到小孩儿时,又是一个阳光明媚适宜打*劫的下午,城中村去学校的一条小巷子里,小孩儿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书包闯进了他们的包围圈。
死党阿文上下左右打量着小孩儿,“今天你们班交资料费,20块钱,拿出来的话,今天就不打你了。”
小孩儿单手插着腰,垫着脚,小胳膊抬得高高的指着阿文道,“你敢打劫我,你知道封棱译是谁吗?他是我哥,小心我让我哥打你。”
小孩儿个子才刚到阿文的腰,她的动作逗笑了大家,几人让开,小孩儿看见站在人群后的封棱译,僵在原地,喏了喏嘴,大大的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泪水,“阿译哥哥。”
小孩儿的眼神,让封棱译的心口莫名一紧,不待其他人发问便笑道,“准你们几个收妹子,还不准我收个妹子吗?”
阿文把玩着手上的弹簧刀,笑道,“阿译,你毛长齐没有?养个小孩儿,当女儿养吗?”
“去你M的,微微,给哥哥们问好,以后见到哥哥们记得要乖乖打招呼。”他记得她说过她叫微微。
“哥哥们好,我叫付煜微,哥哥们叫我微微就好”小孩儿乖乖巧巧道。
“小孩儿,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报你文哥的名号,你阿译哥哥名号不管用,乖,叫声哥哥来听听”阿文嬉笑道。
阿文的弟弟阿星闻言,不干了,推开阿文,笑道“微微,叫他臭屁文,报你星哥名号更管用。”
小孩儿捏着自己的小手,仰着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眯着一双似洋娃娃般的大眼睛,笑道“文哥哥好,星哥哥好”
阿文顿觉这孩子会来事,正想继续逗弄一番,被封棱译一把拉住“文哥,小孩儿上学快迟到了。”
“那还不快送你妹子上学去?”阿文也不含糊,立马让出了路。
封棱译伸出手,小孩儿快步走上来,软软糯糯的小手稳稳搭在他满是茧子的大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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