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娓没有急着上班,她想回家,想妈妈和妹妹。于是当她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母亲杜鹃先是震惊又马上抱住李娓,眼角带泪:“怎么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妈妈给你买点菜,你看你又瘦了。”
妹妹李楚也附和:“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年暑假不回来吗?我好想你啊。”
李娓一手牵一个走进去,“因为今天老板有事给我们放假啦,明天刚好也是我休息,就回来了。妈妈,你最近身体还好吗?楚楚,你的功课怎么样?吃力吗?”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李娓看着杜鹃额际的白发,还有那双粗燥的手,还好没有让妈妈知道自己的事情。杜鹃站起来说:“我去买点东西,你们先聊聊天。”
李娓拉住杜鹃:“妈妈,我和楚楚一起去,您就在家里休息着。楚楚,走。”
一路上,楚楚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娓笑着打趣她话太多了。
“可是,姐姐,我不多说点话,家里就一点人气都没了。好几次我晚自习回来瞧见妈妈一个人呆呆坐在沙发上,我就想多说点话,让妈妈不那么烦闷。”
“难为你有心了,姐姐离家在外,家里只有你和妈妈,很多事情,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姐姐,咱们带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我有次听到妈妈半夜的痛得睡不着,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也不说。”
李娓心中一沉,妈妈现在年纪越来越大,还要从事繁重的工作,身体指不定那天就垮了,作为长女和长姐,她要承担下妈妈的重任。
李娓只是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就要出发回学校了。
杜鹃和李楚将李娓送到车站,她将一张银行卡交到杜鹃的手里:“妈,这卡里有点钱,是学校发的奖学金,我没用,都存着,您把这钱收着,好好照顾自己。女儿希望您能身体健健康康的,我和楚楚能好好孝顺你。”
杜鹃眼里泛起泪花:“娓娓,这钱你留着好好在学校吃好点,妈妈有工作,工资够我和楚楚生活,只是不能给你太多的生活费,辛苦你了,把钱留着,你也能少做点兼职,自己好好读书。”
李娓的眼泪刷的涌出来,她摇摇头,推开卡,“妈妈我只要你和楚楚以后健康、快乐,什么苦我都可以吃。”说完跳上车。
回到学校,李娓拿着合同马不停蹄地赶到工作地点,却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竟然是“春宴”,本市最大的娱乐城,占地近半条街,产业雄厚。她微微扶额,想到离开时妈妈和妹妹望着自己离开的身影,心中就有了力量。对,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只是去工作的,为了妈妈和妹妹我一定可以坚持下来的。
刚进到门口,门童拦住李娓:“小姐,员工走员工通道。”
李娓背着书包的模样,和进进出出人们的打扮格格不入。门童指了一下旁边的侧门,李娓来到侧门,打了合同上的电话。很快一个行事风风火火的女人打开门,歪着头问:“你是李娓?”
李娓点点头,急忙迎上去,女人语速极快:“我是k姐,现在安排你去做酒水销售,卖出去一瓶酒有提成五百元,你的工资构成是基础工资和提成,工作时间你自己安排,但是每天下午五点工作打卡,最低工作时常五小时。如果被客人缠上,直接和服务生说,他们会处理。懂了吗?”
李娓跟上她,绕过一个个长廊和房间,最后来到更衣间,打开递给李娓钥匙:“工作服在里面,自己换上,还有不懂的,问服务生。”
李娓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k姐的耳机里穿出声音:“k姐,3307,快来。”她回了一个字好,见李娓还愣着,眉头微微皱起来,吓得李娓脱开书包,拿出工作服。听着k姐离开的高跟鞋声音,她才长出一口气。
看起来,这件工作还不是那么简单。
换上工作服,李娓才发现玄机:这是改良版的旗袍,叉开得极高,在镜子前,稍微大步一点就能看见裙底。她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工作服,根本没有准备安全裤之类的。她有些泄气,但是一想到夏天大家在海边都会穿着泳衣,这件裙子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思及此,李娓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一步一扯裙子,进到一个宽阔的大厅,里面摇晃着暧昧的气氛灯,压根没人去关心身边的人或事。她深吸一口气,踏进舞厅。里面的人挤挤搡搡,随着音乐摇摆,李娓试探性地问要不要酒,人家却一把推开李娓。
她环视一圈,这里的人大多都会选择到吧台点酒,一杯或者几杯,绝不会直接买一瓶。大厅的两边是包厢,或许里面的人可以消费起吧。
李娓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过去,里面都有身着同样服装的人在推销。她有些沮丧,不知道怎么才能卖出酒。来到尽头,一部电梯出现在面前。她进去,最高有十楼,那就选了七楼,自己的幸运数字,希冀好运降临。
电梯门打开,静谧的长廊,隔音极佳,音乐声空灵而遥远,而且这一层楼的服务生颜值明显高于大厅的,个个都多了几分优雅。
一个服务生叫住李娓:“你到这一层楼来卖酒?”
“不可以吗?”
他嘴唇勾了一下,“可以,你酒量好不好?”
“没喝过。”
他明显有些无语,“行,有事就叫我们。”说完就离开了。
李娓没理会,选了一个最深处的房间,她推开门,看到里面坐了大概坐了近二十人,男男女女,女性大多衣着暴露,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或者轻声调笑。大家围坐成一圈,中间的男人美女环绕。
李娓从门口的男人入手,“先生,您好,请问要试试这款酒吗?”
男人和他怀里的女人齐齐看向李娓,女人嗤笑。他高声说:“你拿了多少酒?”
坐得近的人被吸引过来,看过来,李娓平白多了几分紧张。很快唱歌的人也停下来,顺手将音乐关了,瞬间人声鼎沸的房间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李娓讪笑:“现在我就带了两瓶酒,不过您要多少酒都行,很快就送来。”
“康哥,有个卖酒的,跟这儿来卖酒了。”
“哦?”正中间的梁禹康招手,财大气粗又语气嚣张。
李娓上前,竭力不让自己走光,微微塌着腰,“您好,先生需要酒吗?”
“你跪下来,抬头看你脖子酸。”
李娓懵了一下,还是跪立下去,“先生要酒吗?”
梁禹康色眯眯的眼神游走在李娓身上,不施粉黛的脸,细长但玲珑有致的身材,不谙世事的目光让他多了几分兴致。他从侧面打量了一下,一眼就看到裙底的风光,这举动也引得两旁的人纷纷侧头看。李娓难为情,半晌男人也不说要不要酒,自己又是跪又是讨好,这摆明就是戏耍她呢。
“你卖酒,给陪酒吗?”梁禹康出声问了一句,众人哄笑。他握住李娓的手,软软绵绵的,触感生温,柔若无骨。
李娓立马红了脸,梁禹康见她红了脸,十分感兴趣,“今晚你陪多少酒我就买你多少酒。”将清白的女人逼良为娼似乎是一种为男人增加情趣的游戏,他的话得到很多人的支持,立马就有人起哄,气氛燥热起来。
李娓抽回手,“您可能是想多了,我只是卖酒做销售的,不是陪酒、赔笑的。”目光讥诮,十分不屑的眼神。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男人随手就将一个酒杯砸在李娓脚边,大家都噤声,没人开口劝,她直接抬脚踩过碎玻璃渣,欲踏步出门。
“站住。”另一道声音响起来,李娓回过头,从角落里看到几个男人拥着林岱起身,高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身旁。她毫无畏惧,且林岱作为的老板必然会替自己说话,怎么两人也是有点交情的。
“康哥,今天的事,是我管理不善,今晚算是我请客给你赔不是。你过来。”高山推搡着李娓重新回到中间。她忿忿不平,似有怨念,但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梁禹康开口:“林总这里一介小小的服务员都是这样的有性格,果然是教导有方。”他也不恼,捞过身边的女人。
林岱黑下脸,看了一眼李娓,李娓没想到一个掌握林氏集团的高管会对这样的男人俯首帖耳。可林岱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也向这样的龌龊之人卑躬屈膝?
高山踢了一脚李娓,她吃痛跪下去,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脆脆的一身。给康哥倒酒,你今天得把康哥哄开心了。林岱阴森森的话刺激着李娓,再去拿些酒来。
李娓咬着牙,企图挺直背反抗林岱的话,高山又是一脚。
她痛得面容扭曲,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坚持反抗,今晚势必会被打死在这里,不如服点软,明天就把工作辞了。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将酒倒在杯子里,康哥刚刚是我有眼无珠,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梁禹康伸出脚,踩在李娓的肩头,刚刚你不是说你不陪酒、赔笑吗?来,赔一个给我看看。
林岱冷眼看着,只见李娓慢慢裂开一个笑容,她那浑身的傲骨就这么轻易瓦解了?亏他还准备这么多的节目,今晚让她好好体会什么是绝望。
梁禹康将一瓶瓶就打开,脚尖移动,踩上李娓的身,来表演个节目助兴,再把酒喝了,今晚就放你走。不然,我要你好看。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狼窝里,她求救般地看向林岱,他只是点点头,没替她说一句话。今天,自己算是遇上恶少了。
她想跑去报警。高山看她想起来,又是一脚踢在后背上。前有虎后有狼,进退两难。她认命般哆嗦着手将盘扣一粒粒解开,露出里面粉粉白白的皮肤和微微挺起的胸。
梁禹康一把将她扯过来,直接将一瓶酒从头淋下去,李娓痛苦地闭上眼,再睁眼时那双眼里分明多了几分对男人的憎恨和顽强,似乎在说你只能摧残我的身体却折辱不了我的意志。这种桀骜不驯深深刺激了梁禹康,他拉近李娓,恶狠狠地说,你再瞪我我把你眼珠挖出来。说罢,就将酒瓶砸碎在李娓头上。
她哼都没哼一声,也不说话,额间温热的血流下来,一双眼盯着男人,看得梁禹康心里发怵,看得众人愣神。林岱站出来,好好给康哥敬酒。
她微微动了一下睫毛,将一瓶酒拿起来就仰头灌下去,酒水顺着面颌流下去,流过她白皙粉嫩的皮肤,血和酒混杂着留下一道道痕迹。梁禹康笑了,气氛渐渐缓和,一瓶酒见底,李娓打了个嗝,伸手又去拿第二瓶。
梁禹康把她拉过来,靠近自己,接过李娓手里的酒,灌她。他用力地钳制她,令她动弹不得,粗鲁地动作带有某种性暗示,众人打趣道:康哥,别太深了。梁禹康手上的动作不停,反而越发用力。酒瓶滑过李娓的口腔,她呛了酒,晃动头,大半的酒水溢出来。
梁禹康放开李娓,她不停地干呕,奄奄一息。他仍旧不放过李娓,林总您看今晚是不是把她交给我呢?我这气还差一口才消得下去。
那是自然,康哥自己带她走,只是不要太越界,人家过了暑假还要回学校去上学。
哦,是个学生妹啊。学生妹好,学生妹紧啊。
他一抬手,两个男人就架着李娓出了门,任凭李娓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她以为刚刚的折辱是今晚噩梦的终结,没想到这只是开始。一路上她反反复复地思考,这件事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偷拿手表、卖酒、挨打,一环套一环,她就是跌落进蜘蛛网里的飞虫,任人宰割。
李娓被扔进房间里,梁禹康紧随其后。他关上门,看李娓离他远远的,止不住地打着颤,那双眼还是像刚刚那样,饱含恨意和倔强。有趣简直太有趣了,驯服这样的女人令他愉悦不已。
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不会再重蹈覆辙,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他蛮横地扳过李娓的脸,亲上去,一双手上上下下地摸个不停。李娓拼力挣扎,梁禹康一巴掌甩过来,额间的血迹附着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添几分魅惑,而刚刚被他一掌打蒙了,那双眼失了恨意,这才令梁禹康心情疏解几分。
正欲行不轨,门被敲响了。他没好气,谁他马坏我好事!刚走进门口打开一个门缝,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梁禹康额间,林岱慢慢走进来。
床上的李娓浑身没一处好的,见林岱进来挣扎的分外激烈,嘴里呜咽,不停说着救我,救我。林岱笑着看向梁禹康,刚刚给你面子叫你康哥,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哥了?我给你爸爸几分薄面,对你态度恭敬一些,你给我蹬鼻子上脸?跪下去。
形如一堵墙的高山刚想动手,梁禹康就腿软跪下去。林岱打开安全栓,轻声说砰,吓得梁禹康尿湿了地毯,林岱笑了笑,扔出去,让梁老爷子上上心,多管教管教,别没那个本事还出来装大。
梁禹康惨叫着被拖出去,房间里剩了林岱和李娓。
林先生,我能做别的工作抵付吗?这工作太危险了。嘶哑的声音,肿胀的双唇,还有那白花花的大腿。她琢磨不透林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从最开始的疏离礼貌、满口道德法律,到现在拿枪阴狠的他,睚眦必报,暴戾的眼神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除此之外,你还能做什么。不是质疑的语气,是完全的肯定,肯定她只能用用尊严去偿还。
林岱面露不悦,阴沉着脸,手上摆弄着那把枪。李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辩解,林先生我可以做其他的工作,您相信我,我有很多的兼职经历。她甚至开始细数自己的兼职经历。
林岱看着她,打断她的话,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讨好一个男人吗?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摧毁你就是不断给你希望又让你不断绝望,李娓,受着吧。
见李娓不言语,他知道她已经开始动摇了,什么清纯、什么原则都是屁话,在生死前面不值一提。上前解开绳结,他似笑非笑道:那就看你的服务了。
李娓揉揉手腕,爬起来去厕所简单冲洗一番,出来见林岱仰靠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窗户打开,对面就是灯火辉煌的公寓大厦。她伸出手解开林岱的衬衣扣,林岱却一把把她按下去,解开自己的皮扣。她颤颤巍巍地拉开金属拉链,拉低裤子,脸红了,偏过头去,伸出手上下摩挲着。
你更恨我还是他?林岱开口,声音透着冷漠。
李娓摆摆头,我谁都不恨,我只想活命。
那你会去报警吗?
李娓抬起头,对上林岱的眼,没有眼泪,没有胆怯,却承载着愤怒。我不会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怎么能够和你们斗。你能放过我吗?
看你的表现咯。林岱满意的仰起头,满室的灯光照进他的眼里,想到她顺从地折服在自己的脚下,卑微的如同蝼蚁一般,心就格外愉悦。他伸手按在她的伤口处,结痂的伤口破开血就溢出来,李娓吃痛哼了一声,别动。
李娓双眼婆娑,眼泪流个不止。她毫无技巧,只能做几个简单的吞咽,可正是这种生涩让刺激着他去探索更多。转过去,抬起身。李娓盯着他,林岱挑眉,掐着她的下巴,对,就像狗一样趴在我面前。
可对面的人会看到。她试图反抗。
她不愿意就偏偏要逼她愿意。我最后再说一次,趴过去。
两人较着劲,李娓愤忿却又无可奈何,林岱显然更有耐心,静静地等着李娓精神的土崩瓦解。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接通,里面传出杜鹃的声音。
李娓紧张地站起身,双眼又是饱含泪水,两手紧紧握着林岱,慢慢转动身体,匍匐下去。林岱挂断电话,心满意足地看着李娓那颗不停抽泣的头颅,令自己体会到了别样的快感。
报复她这件事,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最好,不放过她崩溃的每一个瞬间,才是报复的意义所在。
李娓早已哭不出来,她只剩下恨,她要告他,势必要将今晚的屈辱回馈到他的身上。可是,可是他有妈妈做要挟,自己怎么能斗得过他!
林岱将李娓抱起来,面对面看着她,彻底让她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李娓肿胀充血的喉咙,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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