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娓悠悠转醒,瞧见输液袋,随着她的清醒,身上的痛觉回来。全身都疼,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她忍不住哼唧,希望有护士能过来给她止疼片。
出现的却是林岱的脸,李娓不想看他,闭上眼,慢慢将头埋进被子里。
安静无声中,李娓又沉沉睡过去。
高山从外面进来,瞧见林岱出神地站立在窗边,指尖夹着一张纸,不知在想什么。林岱听到动静回头,高山,去学校办理她的休学。
连着几天,李娓都躺在床上,一位面容慈蔼的妇人会定期来给她上药、简单擦拭身体。她很感激这位妇人,于是当妇人又一次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李娓轻声说:谢谢您,阿姨。
妇人很意外,笑着回应:妮子,没事,你病了不方便。
这里是哪里呢,阿姨?李娓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希望能够获一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里是位于远郊的壹号皇庭,你还要点什么不,我等下给你送过来。妇人仔细地将药放好,等着李娓的回答。
李娓摇摇头,腼腆的回应了一下。
妇人走后,李娓挣扎着站起来,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还依稀可见连绵的山。李娓不知道这是哪里,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她心里烦躁,所有的谜团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又没有什么线索来破解,林岱只说要自己慢慢想清楚,从哪里开始,到底是什么,她越想🈷越难过,最后蜷缩在被子里,恸哭不已。
傍晚时分,有人敲门进来,李娓以为是那妇人,扬声说了声请进,却看见高山和林岱走了进来。她没好气地转过头去。林岱将一份文件拍在李娓身上,现在你可以好好参加这场游戏了。
她打开一看,是一份休学通知单。没有多少惊讶于愤怒,李娓将文件放在案头,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悲与喜。林岱居高临下地抬起李娓的下巴,什么时候好了就什么时候去工作,有手有脚不不工作的人最可恶。
林岱,你想把我玩弄成什么样子,或者要到什么地步你才肯罢休?不如你直接将游戏进度拉满,看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打败最后的boss。李娓挣扎开他的手。
林岱笑了,那双狭长而明亮的眼弯弯的,嘴角微翘,他重新掐住李娓的下巴,时间会告诉你怎么时候结束,这场游戏根本不存在什么boss。她用力地掐着,李娓痛得眯起眼睛,有,这游戏有boss,那就是你。我杀了你,不就游戏通关了吗?
林岱饶有兴致地问她,那你准备怎么杀我呢?
李娓哑言了,她真的是没辙,林岱无论从手段还是财力上都明显压制她,他可以用最阴暗的、最龌龊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但是自己却是个拿刀都不敢的家伙。她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愚蠢。正面对抗只能是自己一败涂地,那就只能采取迂回战略。
见她长久不语,林岱失了耐心,抛下一句,通知医生加大药量,让她尽快痊愈,随后摔门而去。
刚刚来时还敲门,现在就夺门而出,心理有病吧!
第二日,李娓可以勉强下地,她慢慢下了楼,瞧见照顾自己的妇人正在厨房忙碌,李娓叫了声阿姨。那妇人回头,惊呼你怎么下来了?
我躺得身架子都要躺散了,您做什么呢?好香啊。对了,怎么称呼您呢?
李娓见这妇人没什么心机而且待人真诚,或许可以从她下手。
你叫我莫姨就好了。喝汤不?我刚炖好。
李娓拉开椅子坐下,面色凄惨,莫姨我当您是个知心人,我和林先生···
害,这情侣之间哪能不吵架呢?虽说林先生是忙了些,但是每天都会提醒我按时给你上药,对你可是很上心的。她放下砂锅盖子,给李娓倒了一杯水。
敢情是把自己当成了林岱的女人,那就好好利用,套套她的话。莫姨,您跟着林先生多久了,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才跟他,有很多都摸不清,您给我指指路,也免得我老是惹他生气。说完,还假装抹眼泪。
啊唷,别哭啊,妮子。林先生这人呢,平日里来的不多,一年来上两三次,每次住上个三五天就离开了,来了也是往后山走或者呆在书房里,话也不多。莫姨手脚麻利地摘菜,李娓也上前搭手,一边摘菜一边试探,林先生老说我性子太野了,不服管教···
他啊,喜欢那种体贴的、温柔的,在你之前只有过一个女的来过这里,那女孩子说话轻声细语的,林先生疼的不得了,最后听说还是嫁人了。
喜欢温柔的?如果要呆在林岱身边,一定要讨他的欢心,要假装体贴温柔,最好是那种逆来顺受的,等他放松警惕,再一击中地,将他绳之以法。
李娓感激的拉着莫姨饿的手,莫姨真是感谢您,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两人又聊了会家常,李娓吃过饭上楼,路过一间屋子,她试着开门,门却上了锁。下午问了莫姨才知道原来那就是林岱每次来都会呆的书房。如果能进到里面,就能发现林岱的秘密。
傍晚时分,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李娓知道是林岱来了,她快速地走到洗手间拨弄好长发,用水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镜子里我见犹怜的样子,她满意地走到窗边的沙发上摊开一本书,假装看着。
林岱果不其然又上楼来,李娓从书里抬起头来看他。林岱也不说话,只见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了李娓的发丝,她低下头将头发别在耳后。
看的什么书?林岱脱下西装外套,扔给高山,高山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我在房间里随手捞的,是柏拉图的《理想国》。细细读下来很有意思。李娓轻言细语地样子让林岱很不习惯,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娓,试图从她的细微表情里发现点什么,李娓掩饰的很好,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浅笑。
你在玩什么花样?林岱企图撕开她的伪装。
我不敢玩花样。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明白你的强大,我斗不过你,更何况,我真的是害怕了,我想向您示弱。李娓抽搭起来,声音哽咽,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坠落。
林岱有些意外,但是李娓看他眼睛里的猜疑就知道他没有信,但是他也没有反驳,这是好事,她停住哭泣,只是肩膀一缩一缩的,在她的背后,暮色四合,远处的山如同蛰伏在黑暗里的猛兽。
林岱站起来,很高兴你能想明白,但是···这可不是你示弱就能逃掉的。他迈出步子准备离开,李娓也急忙站起来,林先生,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我只是希望您能放过我的家人,您怎么对我我都毫无怨言。拜托您了。
想都别想。他丢下这一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娓跌回椅子上,抹开眼泪,恢复冷漠。莫姨说林岱喜欢温柔的,今晚上的试探似乎是有成效的,但她拿不准这成效到底有多大。只要能保护好妈妈和妹妹,就是和他同归于尽也是值得的。
李娓洗漱完后,窝在沙发上腿上依旧摊开那本书,她根本就没有看进去,脑海里不断思索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她要确保林岱能够对自己产生怜惜之情,不会再进一步地伤害她。这是险招,却也是最用的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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