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泽猛的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此时已是阳光高照,窗外更是车水马龙。他咽了口唾沫,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总是做这样的梦。”零零总总的画面像一幅破碎的山河图,却又记不得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冥冥中总像是和现实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联系。
“不管了。”白泽穿上衣服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拉开店门。
这是他那个瞎子师傅临终前留给他唯一还能看的上眼的东西。一家40平米的小门面,前边营业后边住人,中间用隔断隔开,反正是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门店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张桌外加两把椅子。桌上放了套紫砂壶茶具,除此之外就是悬于正墙上的四个大字,“麻衣神相”。
关于白泽的来历听他那个瞎子师傅说,那是二十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星星寂寥的挂在天上。
至于瞎子是怎么判断夜晚和星星的当时没有提到。反正在那样一个晚上的墓地中从狼嘴里把他救了下来,对于这种说法白泽向来是不信的,一个瞎子半夜跑墓地里还和狼大战了一场说给谁听谁信?但既然老头不愿说,他也就没多问。
瞎子姓白,白泽理所当然随了他姓。
从小瞎子就教他一些像是太极八卦五行易经之类的东西,玄而又玄。白泽听不懂也不喜欢,但是作为一个初中没念完就彻底结束自己学业生涯的人来说,毕竟是在这个社会中一种安生立命的本领,所以倒也学的认真。
其次便是一些炼体之术和武学招式,这个白泽倒是颇为喜欢,谁年轻时还没个武侠梦?
直到几个月前,老头突然将一枚黑色玉牌交到了他的手上。白泽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惘若末世降临。
“小混蛋。”老头突然开口说道。
“老东西。”白泽想都没想就回了过去。
“为师时间不多了。”
“恩。...啥?”白泽莫名其妙。
“这枚玉牌你要贴身收好,虽然里边没有神秘老头,但也是为师留给你的一点念想。”
“老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虽然眼瞎但是身体还算硬朗啊!不至于这么快吧。”白泽心头暗道莫非这老头假酒又喝多了?
瞎子翻了翻白眼没有接话,而是看向远处的星空,仿佛这一眼便可看穿万年。
老头最后还是消无声息的走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白泽还是难过了好一段时间。
简单打扫了房间,白泽拿起老头留下的无皮书翻了起来。本来这种风水玄学类地东西他是不信的,可他不信自然有信得人,有人信就有钱赚,所以就算做个骗子也要做个专业的不是?
“小哥小哥。”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站在白泽桌前不知是叫大师还是老板,见他看书看得入神忍不住又在他胳膊上推了推。
“啊,不好意思,一时入神不知贵客光临,不知是看姻缘还是前程?”白泽还未完全从书中回过神来,看见有客张口便来了一句。
妇人满头黑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知你家大人在何处?”
“失踪了,不过现在业务上的事由我负责,请坐。”白泽抿了口茶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大气一些。
“这...啊,这位小哥请问你这都有哪些业务?”妇人语气略显急促。
“婚丧嫁娶择时日,姻缘取名看前程都是可以的。”
“那还有其他的吗,俺叫李素娥从大王村来,家中确实出了一些事。”妇人道
大王村是远近闻名出古墓的地方,前些年不少人进墓摸金发了财。不过近些年政府管控严格,人是抓了一波又一波,现在还想捞偏门的已经少之又少。莫非,这妇人有什么想法?白泽心中暗道。
“这个嘛,风水玄学寻龙摸金之术也是略懂的,只是此事...”白泽未明说,谁也不知道这人来历,万一是个便衣,不仅钱没赚到还去蹲了号子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是不是,俺想说的不是那个,而是...一只鸡。”妇人连忙解释。
“鸡?鸡怎么了。”白泽一头雾水。
“怎么说呢,这只鸡长的很奇怪,俺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重要的是它还想偷俺家东西。”妇人说完自觉有些荒唐,额头隐隐发烫。
“咱县城就在长白山脚下,有些奇怪的物种也不为怪,大姐你怕是看错了。比如说,是一只猴子或者什么的,家里有值钱的东西要收好喽,这些东西鬼精着呢。”白泽将茶杯放下心道,一早晨就见个神经有问题的。
“不是,这位大师,是真有一只鸡,它想偷俺家水缸里压酸菜的大石板。
李素娥怕他不信又连忙说:“那天俺男人从地里回来就看见它站在水缸里往外顶那块石头,俺男人摸了根棍子将它打了一顿后,它就一直在屋外晃悠,也不靠近也不走,俺看着吓人,怕是只成了精的。”说完她还从口袋里摸出一部老式手机道:“俺还偷偷拍了照。”
白泽接过一看,虽然像素差了些,但还是能很清楚认出那确实是一只鸡,有点类似山里的八珍鸡。“奶奶的,难不成是真的?万一是什么精怪邪祟自己可没什么捉鬼驱邪的经验啊。”
他闭着眼思索了下,决定还是走一趟。一是确实有些日子没见着收入,二是好奇。况且刚那妇人不是还说了他男人还将那只鸡给揍了一顿。
稍微收拾了下,白泽便招手让李素娥上了自己那辆二手金杯。
“大师,要不要带点法器或者糯米黑狗血?那东西还是有些难缠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妇人不放心连忙提醒。
“你且安心吧,我家世代都是靠这个吃饭的,我祖上更是远近闻名的陆地神仙,别说一只鸡就算真有邪祟也定要他魂飞魄散。”这句话其实不仅是说给妇人听的同时也是暗暗给自己打气。
金杯一路奔驰,山中清风拂面让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淡化不少,瞥了眼副驾上的妇人,见她眉头紧皱似乎欲言又止,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经过一个小时颠簸终于到了大王村,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年轻人多数进城做了工,有些老人则懒洋洋的躺在家门口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李素娥家在村尾,白泽将车停在路旁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重重的伸了个懒腰。
“小哥...”李素娥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又犹豫不决。
“恩?有事直说!”
“这事是我不对,但俺也真是没办法,那只鸡的确是成了精的,他竟然能开口说话。那天他跑俺家后院搬那块石头正巧被我男人撞见,这种山里的野物一旦拿到城里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俺男人想把它抓住却被他啄的满身是血,还让他把那石头凿开。那石头坚硬异常两天才切开大半,俺男人满手都是血泡稍一休息便被一阵乱啄。俺是实在没办法了,谎称出来买切石刀偷偷跑了出来,村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折腾,俺也不敢说连夜便去了城里。”她歇了下又接着道,“放心,只要小哥能帮俺把那只鸡精收了,俺..俺就..”
白泽心里咯噔一下,前半句倒是没在意什么,从小跟着老头学本事,他对自己身手还是比较自信的,只是最后一句让他稍稍有些凌乱,生怕她说出类似于‘大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又或者‘小妇人家贫身贱,只剩这幅皮囊赠与公子’之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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